<p class="ql-block"> (▲我保留的漳州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先进集体积极分子代表会纪念册、列席代表证和座位证。右上为列席5月份漳州市代表会的座位证,右下为列席6月份龙溪地区积代会的座位证。纪念册里有老师和同学们给我写的高中毕业留言。)</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2025年6月30日,我撰写并发出了《再回首:50年前的高中毕业留言》(以下简称《毕业留言》)的美篇,我把自己在漳州一中高中毕业前夕老师和同学们写给我的留言整理编发,以此致敬我的老师和同学们、纪念高中毕业50周年。美篇发出后,受到朋友们的喜爱,这是令我意想不到的。</span></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s://www.meipian.cn/5ef9k0j6" target="_blank"><i> </i>再回首:50年前的高中毕业留言</a></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但更令我欣喜的是,在整理老师和同学们留言时,我意外的发现留言本里有我当时写的一些备忘录信息,而在前后封面塑料皮形成的夹层袋子里,竟有我50年前夹在里面并有幸被保留下来的几份纸质材料。打开一看,虽然纸页发黄变脆,钢笔墨水淡薄些许,但时代的印迹被完整的保留了下来,非常珍贵。于是,我决定将这些信息再次整理编辑,以留住我和我的老师、同学们的共同记忆。</span></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一、第一次看见了“龙溪地区首届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积代会纪念册”</b><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在《毕业留言》一文里写到:我自备的留言本是在1975年5月间被学校选派列席“漳州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先进集体积极分子代表会”发的纪念册。但我还在6月间列席了龙溪地区首届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积代会,留有一张钢板蜡纸刻印的“座位证”,还写着我的姓名。</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毕业留言》的美篇发出后,我厦门大学的学兄康庄看了后给我发来信息说:陈如珂老师也当过他的班主任;文中有的同学他也认识。康庄学兄还说,他也保留一本出席“龙溪地区首届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积代会”的纪念册,他还记得,当年的8月或是9月还到福州参加了全省知青积代会。学兄真不愧是当年知青群体中的佼佼者。随后,康庄学兄给我发来纪念册的照片。龙溪地区和漳州市的纪念册一样,都是那个年代流行的大红色封面烫金字,落款是“中共龙溪地区委员会、龙溪地区革命委员会、一九七五年六月”。就这么巧,漳州市和龙溪地区两级知青积代会的纪念册同时现世了。</span></h1> (▲左为我保留的“漳州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先进集体积极分子代表会纪念册”,右为康庄学兄保留的“龙溪地区首届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积代会纪念册”。)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二、语文专业班团支部决议</b><span style="font-size:22px;"> 泛黄薄脆的纸张,仔细打开一看,是写在我母亲工作单位漳州市粮食局稿纸上的,题为《共青团高二语文专业班支部委员会决议》,是我的笔迹,落款时间是1975年4月21日。如果没有看到这张纸,我都忘了还曾经开过这个会。既然是支部决议,一定要先开支委会形成决议,那语文班还有两名支委是谁呢?我想,很可能是韩峰和汤涛,因为我和他俩都是1973年3月团市委批复成立共青团漳州一中高一年段第一支部委员会时的支委。那时他俩是二班,我是三班。现在好了,三人凑一起,岂不顺理成章的成为支委?但这还只是猜测,未经考证。</span></h1> (▲《共青团高二语文专业班支部委员会决议》)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团支部的决议主要有这么几个内容:第一,宣布高二语文专业班团支部于今天正式成立;第二,当前支部主要工作是抓好有关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学习,成立理论小组;第三,配合学校的反腐蚀运动,刹住破坏公物、打架、看黄色书籍、唱黄色歌曲的歪风;第四,积极慎重的发展新团员。</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最后一项是任命团小组长,以行政小组为团小组。第一组组长:周晓滨;第二组组长:王闽花;第三组组长:郭伟琳;第四组组长:于岳民。</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还发现了保存完好、崭新的团费证。</span></h1> <p class="ql-block"> (▲保存完好崭新的团费证。)</p>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三、我在文艺晚会上表演节目的“剧本” </b><span style="font-size:22px;">1942年5月22日,毛泽东同志发表了《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为中国革命文艺指明正确方向。时隔33年,我们语文班特意在1975年5月22日举行庆祝晚会。晚会的情形已记不起来了,只记得在“击鼓传花”时我表演了一个节目,是用同学的名字组成的一篇短文,表演效果出奇的好。但短文的内容是什么却想不起来了。这次“剧本”的原稿意外现身,着实惊喜。</span></h1> (▲“剧本”原稿。)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剧本”全文:《漳州在前进》(这是第一组同学共同描绘的):漳州,是一个美丽的南方小城。搭眼望,周围群山起伏,“闽峰”耸立,“方巍”连绵,很是壮观。一川九龙江水“李涛”滚滚,奔腾不息,泻入海洋。特别是清晨,红日的光辉映照在如画的大地上,漳州显得更加“丽华”。解放前留给她的是一副烂摊子。现在整洁的市容、雄伟的工厂、建筑,绿毯似的田野,就像颗颗明珠把它点饰得光彩夺目。微风吹过,送来阵阵“卢芳”的笑语歌声和“韵芬”的花果香味。她,正如“陈梅”傲雪,是多么的生机勃勃和充满青春向上的活力。这一切,是勤劳的“建华”、智慧的“建民”,在党的领导下建设而成的,连以前远渡南洋谋生“孝漳”的老华侨也感到变化确实真大。蓝天上漂扬着军旗“(君其)”,“晓滨(兵)”紧握着钢枪,保卫着人民胜利的果实。啊!漳州,你迈开大步,前进在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上。</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这“剧本”的左上侧写着我们一组其他11位同学的名单,是我在创作时的参考。底下是表演完后特意写上的,表露出自满情绪:为庆祝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三十三周年,我专业班举行文艺晚会,会上击鼓传花我“表演”了以上节目,全班同学感到非常惊奇,兴奋,甚至要求再来一遍。</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四、陈如珂老师给同学们的留言</b><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的陈如珂老师学识渊博、文思泉涌,他赠给每个同学一副对联,每副对联构思巧妙,对仗工整,有典故有比喻,巧妙的把每个同学的名字“藏”进对联里,让同学们欣喜不已。</span></h1> (▲陈如珂老师写给我的对联留言。)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在翻阅留言本时发现,在有的同学给我留言的左侧空白处,会留下我用钢笔记下陈如珂老师给这个同学的留言对联。</span></h1> (▲上左:郭伟琳,上右:张少伟,下左:于岳民,下右:周晓滨。)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我在写《毕业留言》时和张少伟对许多细节有过探讨。张少伟跟我说:“记得当年毕业,陈如珂老师根据班里同学的名字,给每个同学都撰了个嵌头联。我的好像是少壮需努力,伟大出平凡。可能是,记不清了。他是写在纸上,给谁了?哪个班干部收了。”张少伟说的确有其事!那张纸不是交给我的,否则我会把陈如珂老师写的所有人的对联都记下来保存。我记得,当时我写的时候是同学间已在互相传抄了,我觉得新颖有意思才去记下备忘的。遗憾的是只记录了小部分。我所记录的如下:</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郭伟琳:伟大出自平凡,琳琅何须装饰。</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张少伟:少壮必须努力,伟大出自平凡。</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于岳民:三山五岳好风光,为国为民立新功。</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周晓滨:雄鸡报晓天下白,山嶽海滨战旗红。</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吴毅:吴牛喘月堪可笑,毅志农村向太阳。</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方巍:方方正正光明磊落,巍巍暄暄刚直雄壮。</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陈鹰:陈规墨守前进难,鹰击长空志气高。</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李勇敢:勇气吹开智慧门,敢字炼就英雄胆。</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张远生:任重而道远,革命献终身。</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程建华:建瓴处优勿自高,华腴养尊须谨慎。</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杨向辉:向阳门第春常在,辉煌战果艰难来。</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郑智勇:智囊藏有红宝书,勇气吹开智慧门。</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韩峰:韩非信愈还是非,锋险高陡乃在险。</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林丽娜:东风万里春色丽,红旗鲜艳英姿娜。</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钟利琼:利剑锋自磨砺出,琼浆贵从苦釀来。</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周芹莎:旱堇虽轻茎可直,香附理气辩阴阳(注:堇为芹的异体字;香附子的别名“莎草根”)。</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汤涛:赴汤蹈火不怕难,惊涛骇浪不停航。</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许朝霞:朝阳花开鲜艳,霞光映照辉煌。</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同学间开始互相留言的时间是1975年的6月18、19、20号,而20号又是我们正式离校的日子,可以断定陈如珂老师给每个同学写对联的时间也在这几天。从陈如珂老师的对联中可以看出他诗词功底深厚,阅读起来满是美的享受,不知不觉中会被陈如珂老师的文学修养所征服。</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 五、记录了部分同学下乡地点和下乡时间</b><span style="font-size:22px;"> 留言本的最后,我还记录了部分同学下乡地点和下乡的时间。从1975年开始,知青上山下乡是跟随父母亲工作单位挂钩的农村知青点,单位还会派带队干部管理知青,各方面比较有保障。因此,我们每个要下乡的同学早就知道自己下乡的地方。而何时下乡也有讲究,据说是7月底前下乡的,算一年工龄。所以我们都赶在7月底之前下乡。我是在7月的最后一天下乡的。我记录中最早下乡的同学是韩峰,他是6月21日下乡,也就是离校的第二天就下乡了。</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为什么我会记下同学们下乡的地点和时间呢?大概是作为班干部所谓的责任心所驱使吧?或许想着有一天我们同学们还会互相联系、走动、交流,甚至擦出爱慕的火花。其实到了我下乡后才明白,在农村首要任务是适应环境并活下来,一切不切实际的空想与幻想,在农村艰苦生活面前会被立刻击得粉身碎骨。</span></h1> (▲我记录了部分同学下乡的地点和时间。)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记录看,同学们大部分下乡在漳州的城近郊区的公社大队或农场、耕山队、林果场。有少部分同学回乡,有的到父母亲原来工作的县里插队,这样生活条件会更有保障。</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从漳州看,北斗公社有北星、丰乐、下仓、北斗大队知青点;石亭公社有畜牧场、田边、乌石、龙秋、后园、董坑大队知青点;浦林公社有畜牧场、梧仓大队果林场;过塘公社有石盘大队知青点;城郊公社建设农场;漳州市畜牧场;五峰农场;天宝公社林内耕山队等等。</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回乡的如林丽娜、黄跃秋回到龙海县步文公社的科坑、长福大队;许朝霞回到龙海县东园公社;郑智勇到华安县沙建公社;方春莲回到湖南省衡阳地区;王闽花跑得最远,回到河南省博爱县许良公社;我高中同学王小榕回到安徽省五河县新集公社;高中同学刘钢回到江西大学内某部队的留守处。</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回到父母亲原工作的县下乡的有:马旭东到云霄县火田公社青年场;王蓓敏、平闽到南靖县山城公社。</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离校后的我们,犹如那攥紧拳头握住沙子的手突然松开,沙子瞬间四处洒落,仅有几粒沙子留在手掌心里。这像极了我们同学的聚与散,聚是缘分,生活却把我们抛向四面八方,绝大部分同学从此再也没有相见。而我们语文班篮球队的几位同学却像手掌心里的那几粒沙子,成为了一辈子的好朋友。</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b style="font-size:22px;">六、下乡后乘车的车票</b><span style="font-size:22px;"> 夹在故纸中掉落下来的粉红色车票,是我往返漳州与浦林公社畜牧场的生命线,票价三毛五。印的是公共汽车,其实是郊区短途线。不知怎么回事,这张票被我无意中保留了下来,成为孤品。</span></h1> (▲漳州市公共汽车票。)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时漳州往返郊区各公社的汽车站在延安南路靠近战备大桥,消防队的北边。我们这条浦林线要从延安北路到小坑头往西拐,经过玻璃厂、北斗公社、石亭公社、店仔圩才到终点站浦林公社。</span></h1> <h1><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浦林畜牧场在店仔圩,这里是我人生的一个重要驿站。我在浦林畜牧场下乡两年八个月,于恢复高考的1977年底考入厦门大学,于1978年3月离开浦林畜牧场到厦门大学报到,从此离开了漳州。大学毕业分配北京工作,从此故乡变成了他乡......</span></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