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情缘（第四十八章）

魚丹

生死情缘原创/魚丹第四十八章 乔丽听到敲门声，问：“是谁呀？” “是翠翠，苗苗。”乔丽听到是女儿来了，急忙把门打开。 “怎么这么晚才来？” 翠翠把胖妞丢了的事告诉了母亲。乔丽听后，双膝跪地为胖妞祈祷。翠翠，贝贝看到母亲信奉了上帝，而且是那样的虔诚，当时有点愕然，但慢慢的又理解起母亲来？ 丁勇的离去对母亲伤害太大了，这是女儿可以理解的，现在唯一可以辽伤的只有把自己沉浸在信仰里。乔丽沉浸在祈祷中的表情，完全出自真情。虽然胖妞搅局了她们的婚姻，但乔丽并不怪恨她，她觉得胖妞也是生活的受害者，她也希望上帝救助于她。乔丽为胖妞祈祷完后，慢慢的仿佛从一种虚拟的境界中，又回到了现实中来，仿佛刚才在与上帝交谈，为胖妞求情，现在又在与女儿交谈一样？前后的反差，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态，对上帝是虔诚的，仿佛是在救人办事一样显得那么的卑微？现在祈祷完了，仿佛上帝答应了她的请求一样，满脸堆满了笑容。 翠翠问母亲：“现在过得好吗？” “现在我一心信奉上帝，平时与那些同样信奉上帝的姐妹们到公园里跳舞，唱歌，下午到山顶祈祷；还有就是每周去教宗里去听一场讲座，剩下的时间看书，日子过得还舒服。女儿听了母亲的话，也就放心了。 苗苗问：“妹妹现在在哪里？” “苗苗在珠海上班，听她说工作还蛮好的一一只不过你们的弟弟东东，现在不知怎么样了？” 翠翠忙对母亲说：“奶奶对东东弟弟可好的了，有什么好吃的只要东东张口奶奶就会满足他。”乔丽其实也知道，董州与母亲会对东东会好的，因为东东是他家的香火，所以也勿需什么挺挂念的。 乔丽对女儿说：“估计要不了多久我会去珠海那边，白雪姐已经跟我说了，那边需要人，她与我一同去。” 翠翠问：“白雪是谁？” “白雪是一位信基督教的阿姨，人可好了，我是她介绍的，她说珠海有一个心灵学堂需要教员，要我们俩过去，如果我到那边去了，自然就离你们远一点了，所以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翠翠、苗苗望着母亲点了点头。乔丽站了起来，走过去与两个女儿深情地拥抱在一起，然后说：“夜已经很深了，也该睡觉。” 这一夜乔丽与女儿睡在一张床，第二天女儿就回厂里去里…… 胖妞自从被小毛骗到佛山后，白天小毛上班去了，剩下胖妞一个人在出租房呆着，自是无聊到了极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往日的快乐丢失了，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头。她恨自己没读过书，恨自己太笨了，连自己以前住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如果知道就可以租车回去。胖妞曾几次要小毛送她回去，那怕被大强发现了，她也认命。然而小毛根本就不理会她，晚上下班回来只是把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其实，胖妞也可以与董州搬到别的城市去，然而胖妞当时没想到这一点，现在与小毛呆在这里，就后悔了，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有时，小毛在厂里受了气回来，结果就把气发在了胖妞的身上，对胖妞进行辱骂，胖妞没有办法只是忍着，但她清醒认识到，小毛与大强一个样，于是胖妞就忧郁了起来，又不知道怎么回去？慢慢的胖妞就厌绝了这个人世？一天胖妞想，这里再不能呆了，这么久以来，小毛没有给自己一分钱，一切的支出都是自己掏腰包，现在钱已经所剩无几了，她必须逃离这个虎口。 一天小毛上夜班去后，胖妞毅然离开了这里。夜色迷茫，她该往那里去呢？她头脑是一片空。只要前面是路，她就一直朝着路走。夜色里胖妞像一只孤独的离群的羊羔。走…走…走，走得越远越好，这是她的心声。街上灯光渐渐的熄灭了，胖妞已经走了很久，此时已经到了一座山脚下，有一条小蹊通往山林，山里是黑黝黝的，但胖妞也无所谓害怕了，她无限伤心地沿着小径爬去。两边是茂密的森林，显得特别幽深，只有几颗星子的光从枝叶间漏下来，斑驳里洒在路面上，泛出点点的光晕。 胖妞踏着这样熹微的光晕，一步一步向前走，走着走着就到了山顶，此时，她已经很累了。胖妞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旁边有一块石头，于是就坐在上面，胖妞突然把头一低，那山谷的下面也有一个月亮，透过枝缝映入了她的眼睛。 夜很静，很静，她也听到了流水潺潺的声音，她感觉到脚下面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她已经在一个悬崖边缘，前面已经无路可去了？胖妞呆呆的，无神的眸光带着几多哀怜望着月亮，清凉的风吹来，胖妞拢了拢衣服。她想起两个可怜的女儿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了，泪水止不住从眼眶哗啦啦的流出，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此时她想到董州，想到他的好，然而她又能怎样呢？她是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了，太多的牵挂，太多恐惧占据了她的心胸，她感到爱情的恐惧，但也尝到爱情的甜蜜，这一切都将永远的离她而去。 水在悬崖的下面湍急的流着，流向它们所要去的远方一一大海。胖妞没有见过大海，今夜她已经想好，要以流水的势姿奔赴大海，她必须在天亮之前，逃脱这缱绻而又痛心的红尘…… 就在这夜，董州一边走一边找，他来到了佛山。他从来没下这么大决心，平时看起来是个不修边幅，吊儿郎当的人，如今胖妞丢了，他心底冒出一股，一定要把胖妞找到的强大的劲。他太爱胖妞了。 暮色已经降临，华灯升起，董州在一个小店里，要了一碗汤粉，他一边吃一边想，今夜住宿的地方还没找到，他已经走了一天了，体力也消耗了很多，还是早晨了两个面馍，现在必须补充点能量，但最主要的是找一个住宿地。吃了汤粉，董州就一跛一拐沿着街道两旁的人行道向前走去。去哪里去找呢？他估计胖妞不会在这闹市里面留宿，不会的，胖妞是与这座城市不相匹配的，这有损城市的形象，夜里会被巡警抓走的，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是社会的边角料，只配到城市的边缘地方寻找住宿，这偏僻的地方，会堆些待用的口径很大的水管，这样的水管里面足够容纳一两个过夜。 董州这一路走来，为了省钱，他在这样的地方过夜已经好多天了。现在口袋吃紧，胖妞还没有一点音讯，必须节省，白天捡那么一点废品，收入也不稳定？董州一边走一边想，他估计胖妞想法与他的想法一定一样的，胖妞也是一块边角料，现在一定在城市的边缘徘徊，一定还在寻找落脚点度过一个寂寥的夜晚。 董州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街上的灯很亮，行人很少，他们都回到自己房子里去了，去享受夫妻恩爱，去享受阖家团聚的愉悦，这此他曾经有过，那甜蜜的样子还在他的眼眸里荡漾着幸福的涟漪，这涟漪的泡沫啊！在他的笑靥里像一朵在春风里盛开的花，把董州带进了一种美好的幻境，这样的幻境，对于落魄的人，是一种精神的支柱，支撑着董州度过这一天天难熬的日子。 心中有念，有追求，生命就会充满力量。不知不觉的，董州已经走出了这座城市，进入城市边缘。有一条小道，通往荒郊，那边灯火暗了，但隐隐约约有灯火在移动，董州估计那是渔火，这说明那边是一片水域，或有一条河流。董州加快了脚步，朝着渔火的方向走去。远处更远的地方，还有一座灯塔，明亮似乎在指引着什么，使他看到了希望。灯塔是希望，可在董州的眼里，似乎是胖妞的化身，这样的联想，会给他带来几多欢乐。他就是靠这样的联想，去抵抗寂寞的。 小径的尽头是一条河流。此时，董州已到了河边，渔火在江心缓缓地移动。对岸的灯火，只剩寥寥的几盏，从窗户里漏出几许稀薄的光，仿佛是天上的几颗熬夜的星星，应约守望着董州一样，睁着疲乏的眼睛。 看着这绰约的夜景，董州心中自然荡起了层层涟漪，这样的涟漪，似乎晃动无数破碎的星光，每一缕星光，似乎都有胖妞身形，闪现在波光的粼粼里，在遐思的心蕊里跳荡。 夜很深了，瞌睡虫已爬上了董州的眼帘，恹恹欲睡的情绪侵占了他的身心。幸好这样的天气不冷，他必须睡上一觉，好养足精神，明天还要继续去寻找。河床边很多涵洞，董州钻进了涵洞，从袋子里抻出单薄的被子，蒙头盖脸就睡去了…… 小毛下班回到家里时，发现胖妞不见了，到处找了一圈，没找到，他的心有点着急了，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胖妞会去哪里？回她原先住的地方？这有点不大可能，因为他曾问过胖妞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胖妞是一问三不知，这就足见胖妞不可能回去。那她又能去哪里呢？莫不是出走了，这有很大的可能，因为白天打了她一顿，现在夜已深了，于是乎小毛感觉到凶多吉少。于是小毛又找了几圈，就回家睡觉去了。 第二早晨，小毛在上班的路上，听同事说，有一个很胖的女人在对面的河里淹死了，是一个早起的渔夫在河畔的杂草丛里发现的，并且报了警。于是小毛就起了怀疑，莫不是胖妞？为了证实一下，小毛跟领班请了假向河边走去。他一边走一边想，如果是胖妞，那该怎么办？是认还是不认？是打电话告诉大强，还是不打电话给大强？这一连串的疑问让小毛思索了好久。如果真的是胖妞的话，为了僻清与自己的关系，还是对谁也不说为好，以免引来麻烦…… 董州在河畔边的涵洞里睡过了头。他是被人们的说话声吵醒来的。他醒来的时候，看到河岸上有很多的人，这人群里还有警察。董州有些害怕，又受好奇心驱使带着几多疑惑一跛一拐走过去。警察正在拍照，董州挤开人群，想去看个究竟，突然他发现那地上躺着的是胖妞。于是一下扑了上去嚎啕哭了起来。 这意外的一幕吸引了大家的目光。警察看到董州扑在胖妞身上伤心痛哭，于是就把董州叫到一边，问明了情况。至于胖妞如何到这里，是自己淹水死的，还是他杀，董州就自然不知道。警察把一切问话作好记录，于是安排工作人员把胖妞的尸体督且送往宾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