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西路军最后一战 纪念园

微光

上图：安西战役纪念碑“长风当歌”。

1936年10月下旬，红四方面军总指挥部率九军、三十军，红一方面军的五军共21800人，在甘肃靖远虎豹口西渡黄河执行“宁夏战役”作战计划，11月11日组成西路军，意图打通与苏联的联系。

经过四个多月在甘肃河西走廊无后方艰苦转战，至1937年3月14日，西路军作战完全失败，仅存残部3000人，撤退到肃南县祁连山深处。陈昌浩在石窝山主持召开了西路军的最后一次军政委员会扩大会议，决定分四路分散突围。

一路是陈昌浩、徐向前率一个30余人的警卫排向东北山丹县方向突围。

第一路是王树声支队700余人向东游击；

第二路是张荣支队近1000人就地游击；

第三路由李先念支队1000余人向西进军新疆，经过43天艰苦战斗，420人抵达新疆甘肃交界处的星星峡。

王树声、张荣两个支队在突围中均被马家军打散，大部壮烈牺牲或被俘，少数人辗转返回延安。

上图：在瓜州县西路军最后一战纪念塔前。

西路军“最后一战”，现在称之为“安西战役”，实际上称战役有些夸大，因为就是四次小规模战斗，怎么能叫做“战役”呢？

这四次战斗，第一次是安西县城攻坚战 ；第二次是王家屯保卫战；第三次是白墩子突围战 ；第四次是红柳园突围战。四次战斗过后，西路军左支队损失过半，残部只有420人，电台和密码本也销毁了。

上图：瓜州西路军最后一战纪念塔。

李先念为西路军最后一战纪念塔题词：“为中国人民解放事业牺牲的烈士永垂不朽”！

李先念支队在祁连山冰天雪地经过三十多天艰苦行军，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终于抵达安西县榆林窟蘑菇台。

左支队行军有两个有利条件。

一是李先念有一个指北针，可以辨别方向不走错路，一路向西往敦煌方向行军。

二是左支队汽油用尽不能发电，电台不能使用。经报务人员努力，终于在3月23日成功改造为手摇发电，通过电台与延安取得联系。党中央指示向哈密进军，告知有中共代表陈云、滕代远携带车辆物资在星星峡接应，中央给李先念支队指出一条生路。左支队于4月23日艰苦跋涉走出祁连山，到达甘肃北部石包城。

上图：甘肃瓜州县“西路军安西战役”纪念园入口。

2016年，我就打算来安西西路军纪念馆参观瞻仰。电话询问，纪念馆还没有建，只有一个纪念碑和李卓然墓，就放弃了。

2025年5月来到这里，瓜州县已经建成了“红西路军最后一战纪念园”，颇具规模的安西战役纪念馆，纪念广场，纪念塔，李卓然墓也修葺一新。这里已经建成红色革命遗址，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上图：瓜州县红西路军安西战役纪念馆。

红西路军西征概况：

1936年11月，西渡黄河的红军四方面军总部及所属5军、9军、30军21800人，奉中革军委命令组成西路军，孤军挺进甘肃河西走廊，开始了独立创建革命根据地，打通国际通道的艰苦征战。由于同国民党军兵力悬殊，西征最终失利。

西路军余部祁连山分兵后，李卓然、李先念率领的西行支队摆脱了敌兵围追兜剿，经过30多天爬冰卧雪，终于1937年4月16日走出祁连山。

4月24至26日，西行支队800多人在安西与国民党军进行了最后一战，损失过半，余部400余人昼夜兼程西进星星峡，在陈云、滕代远等人迎接下，回到党的怀抱。

上图：在安西战役纪念馆前。20250525.

红30军师参谋长饶子健回忆：

西工委会议对打不打安西城，李卓然、李先念、李特等首长意见发生分歧。李卓然等主张不打安西，以保存我军力量，迅速挺进新疆。李特则认为打下安西，可以补给、休整部队，而且城里敌人只有一个排的兵力，最多一个连，很好对付。争论到最后，负责军事指挥的30军政委李先念拍板决定攻打安西。

实际情况是：

1937年3月底，马步芳通电河西各地驻军："剩余红军约一千四、五百人，深入祁连山，经过陶苏勒地区，拟将向嘉峪关外奔入安西、敦煌、西入新疆"。

遂令西宁驻军李增荫团尾随追击，令马忠义骑兵团取道嘉峪关前往堵截，并电令驻防肃州的第100师298旅旅长马步康尽快派兵防守安西。

敌情判断错误，造成西进支队作战失败。

上图:蘑菇台军事会议旧址。

磨坊遗址是民国时期榆林窟粮食加工作坊，房址西侧一间住人，东侧三间安置石磨石碾。

1937年4月22日晨，西路军西行支队到达蘑菇台，得到榆林窟住持郭元亨的慷慨资助。在磨坊召开了西征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制定了西进新疆和攻打安西城、获取进疆给养两项决定。

蘑菇台会议攻打安西县城的错误决策造成了严重后果，支队800多人攻击县城失败损失过半，仅余部400多人突围逃脱。

上图：纪念馆蘑菇台会议雕塑群像。

1937年4月22日，西路军进至安西县城东南64公里的蘑菇台，西路军工委在这里召开了军事会议，制订了进军新疆的目标，作出攻打安西县城的决定，这次会议是西路军西进以来领导层召开的最后一次会议。

左支队负责政治工作的李卓然不同意攻打安西县城，认为疲惫之师，缺粮少弹，好不容易和中央取得电讯联系，中央派员到新疆哈密接应我军，我军应当避战，绕过安西县城，直奔新疆哈密。

西路军参谋长李特则认为，据情报安西县城守军只有一个排几十个人，支队攻克县城有绝对把握，可以缴获物资马匹获得补充，进军新疆更为有利。

负责军事的李先念拍板攻打安西县城，结果却是一场惨败。

上图:蘑菇台会议纪念馆。

蘑坊旧建筑、当年的红军将领居住处后被洪水冲塌。2012年，李卓然的子女及有关方面协调资金160万元，对设施进行了修缮，建成纪念馆。

上图：蘑菇台军事会议会址。

周一抵达展馆不开放，只得拍张照片。

上图:县级文物蘑菇台老君庙旧址。

1937年4月22日，李卓然、李先念率西路军左支队800多人，经过艰苦卓绝行军，抵达安西县（现瓜州县）城东南64公里处的蘑菇台，短暂休整。

上图:蘑菇台红军雕塑群像。

1937年4月24日，李先念、程世才等率领西路军左支队攻打安西县城，由于情报错误，面对强敌激战受挫，撤退时，又遭敌骑兵堵击尾追。部队在红柳园子与敌进行了最后厮杀，牺牲300多人，部队被打散，仅420人突围。26日陷于绝境的左支队，终于摆脱了敌人的追兵，向新疆星星峡退却。

5月1日，陈云、滕代远带领五十辆汽车满载着给养装备，到星星峡迎接左支队。5月7日，突出重围的西路军420人到达新疆迪化，组成新兵营，学习政治文化和专业军事技术。

自1940年1月到1946年7月，在新疆的西路军老战士，历尽劫波，学成后分六批回到延安。这些西路军官兵，在新疆新兵营里学习掌握军事技术，后来成为解放军空军、炮兵、装甲兵和情报等兵种的干部，发挥出重要贡献。

上图：郭元亨道长在榆林窟全国重点文物碑前。

郭元亨（1896～1976）甘肃省高台县人，1926年来到榆林窟出家为道。

1937年4月22日，李卓然、李先念、程世才率西路军左支队北出祁连雪山，抵达榆林窟蘑菇台。道长郭元亨慷慨解囊，热忱支援红军粮油牛羊等物资，解决了红军燃眉之急。

建国后郭元亨道长任榆林窟文物组长，为甘肃省人大代表，省政协委员。1976年7月8日，郭元亨老人在敦煌锁阳城镇逝世，享年80岁。

上图：榆林窟纪念馆郭元亨道长雕像。

清雍正初年，稀世珍宝象牙佛在榆林窟出土，成为镇窟之宝。两代住持为保护象牙佛惨遭土匪杀害，象牙佛由郭元亨保存。他严守师父马贞贵道长"象牙佛不到太平盛世，绝不得出世"的遗嘱，历尽艰险，拼死保护象牙佛。

1950年春，郭元亨将象牙造像捐献给安西县政府。1958年，象牙佛由国家博物馆永久收藏，为国家一级文物。

榆林窟自唐代兴建，历经千年营造，形成璀璨绚丽的石窟艺术，蕴含的历史、文化价值非凡。

郭元亨道长守护洞窟、保护象牙佛、援助红西路军的感人事迹，彪炳日月，世间流传，成为榆林窟人艰苦创业、精心守护的典范。

上图：上世纪三十年代安西县城。

榆林窟郭元亨道长回忆 ‌：

"当兵的有的裹着生羊皮，有的脚上包着破布片，五颜六色的破衣烂衫不如叫花子。真不敢相信，他们在冰天雪地的山里走了几十天还能活着出来。他们不入民房，不进寺院，都在毛柳树丛和山崖下休息。我把河边一间磨坊、两间库房腾给他们，给了他们一些粮食、清油。没锅没碗，一些兵把麦粒放在铁片上烧着吃。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走了，走的时候把垒下的灶台都用沙土压住了"。

常乐村民王文华早年回忆：

"一天下午，屯庄来了一伙当兵的，有个当官的到我家说，他们是红军，问我父亲有没有闲房子让他们首长住一晚。来住的那位当官的说，他叫李先念。当兵的人很勤快，帮庄里人砍柴、挑水、扫院子。很多当兵的住在破城圈里"。

"

上图：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安西县城模型图。

南京军区副司令开国中将、时任红30军88师参谋长饶子健回忆：

"天黑后，红军分两个梯队分别向安西城东北角和西南角发起攻击，不料敌情变化，盘踞肃州的敌军马步康旅近一个团兵力已于24日中午进驻安西城。借助积沙、草墩掩护，匍匐前进的红军突遭敌军猛烈炮火压制，方知敌情有变。奋战一夜，数度攻城不下，于黎明撤出战斗，向县城西边王家屯庄转移。

上图：西路军最后一战雕塑图：

王家屯突围战：

1937年4月25日拂晓，攻打安西城失利的红西路军，撤至城西王家屯庄一带被追敌包围，西路军指战员与敌军在此激战一天后向西北方向突围。

4月25日拂晓，安西城守敌蜂拥而出追击红军，围红军于城西约2公里的王家屯庄。红军依托土圩、围墙，靠大刀、长矛、石块、手榴弹与敌拼战一天，夜晚突出重围。

攻打安西城和突围王家屯战斗，红30军88师宣传科长鲁嘉焱、268团政治处主任钟立彬等近200名红军牺牲。

上图：白墩子战斗纪念碑：

1937年4月26日拂晓，突出敌军重围的西行支队撤至安西城西北约40公里的白墩子，敌人的骑兵又尾追而来。程世才军长和李先念政委命令部队撤到白墩子外围，依托公路两侧戈壁沙丘和简易工事，与敌骑展开激战。红军奋勇杀敌，多次打退敌人进攻，利用两路敌人被击退的空隙，部队迅速向西北方向转移，战斗中100多名红军牺牲。

红军战士张通彦回忆：

"清早刚到白墩子，敌人骑兵就追来了。我们疲惫极了，战士们都做好牺牲准备。在白墩子激战一天，有100多名红军指战员惨烈牺牲，战士们死的太惨了……。

流落安西老红军赵明祥回忆：

"800多名红军战士严重减员，能战斗的不到一半。天亮敌人骑兵追来了，用大刀和长矛坚持了大半天。30多名负伤的战士被俘虏，伤势严重的20多人被就地枪杀，能走动的绑在马尾巴上拖着走。

上图：西路军安西作战行军图。

红柳园战斗：

1937年4月26日下午，弹药几尽、疲惫至极的西行支队余部近600人退至红柳园，凶悍的敌骑尾随追来，将红军分割包围。广大红军将士抱定战死沙场的信念，砸坏电台、烧毁密码，用大刀、长矛、石块与敌拼战。

危急关口，程世才组织力量正面反击、迂回侧击，多次击退敌人冲锋。激战中，敌工部长曾日三，89师参谋长刘雄武、政治部主任陈智才，总部电台长钟正义、译电组长陈茂生等100多名指战员被敌骑践踏刀劈和俘杀在戈壁滩。

当晚，400多红军将士向西北方向转移，红西路军西征最后一战至此结束。

上图：安西战役敌我双方实力统计表。

在1937年4月安西战斗牺牲红军将士400余人中，其中有军级干部1人，师级4人，团级6人。

曾日三，军级，西路军敌工部部长，红柳园激战中牺牲。

李春霖，师级，西路军政治部秘书长，红柳园战斗牺牲。

刘雄武，师级，红30军89师参谋长，红柳园战斗牺牲。

陈智才，师级，红30军89师政治部主任，红柳园战斗牺牲。

袁光焰，师级，红11师政治部主任，安西战斗中牺牲。

陈茂生，团级，总部译电组长，红柳园战斗牺牲。

钟贞义，团级，总部电台台长，红柳园战斗牺牲。

朱显桃，团级，红30军团长，攻打安西城牺牲。

钟立彬，团级，团政治处主任，王家屯突围战牺牲。

鲁嘉焱，团级，88师宣传科长，安西战斗牺牲。

江求浩，团级，267团政治处主任，安西战斗牺牲。

上图：当破败安西县城老照片。

西路军艰苦撤退。

情报科长吕黎平回忆：

"正午时分，戈壁滩上又刮起了狂风，卷起的沙土遮天蔽日，天暗的像黄昏时刻。我们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只好停止前进，躺倒在一个几十米的沙窝中。已经60个小时没有喝上一口水，同志们微弱地念叨着"水……。"有的人因干渴昏迷过去了，迷路待毙，渴死在戈壁的阴影无情地向我们袭来。

第二炮兵政委开国中将、时任30军政治部主任李天焕回忆：

"红军队伍被敌军冲散，人员趁天黑分散突围，但这时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到新疆去见中央代表！指战员们分散进入了戈壁沙漠，杀掉心爱的战马饮血，有的战士喝自己的尿液解渴，他们用破布止住流血的伤口，揣好破碎的红军军旗，迎着大漠惊沙、猎猎寒风，衣衫褴褛、饥肠辘辘，沿着稀落的电线杆，极度艰难地向星星峡走去。

我们正在地上睡觉，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大片，警卫员大喊一声：有水了！"这一声比下命令还有力，大家霍地站起身来，原来离星星峡几里路的地方有一池子长流水，还有小树，大家抢着舀水喝，马匹都跑到水里喝去了。我们折了些红柳树枯枝烧了开水，再煮干粮。吃完了正准备出发，从星星峡方面开来了一辆大汽车，为了怕引起误会，车上还插了一面红旗，原来是陈云和滕代远来接我们来了。我们也不要马了，都爬上汽车，多少年没坐过汽车了。

电台报务员胡正先回忆：

我们吃了点东西，在马莲井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同志们精神饱满，就起身向星星峡进发。下午4时，到离星星峡不远的地方，来了一辆汽车迎接我们，因人多，就叫走不动的同志先上车，其余同志继续步行。到星星峡后，先到的同志们给我们送来了馕、方块白糖、开水，让我们吃喝，接着就换装，从头到脚，从盖的到垫的，全换成了新的。同志们穿上新衣服，显得格外精神。在星星峡聚集了400多人休整几天后，就开向迪化。

时任西路军报务员胡正先回忆：

1937 年 5 月 4 日，西行支队400多名指战员全副武装，在陈云、滕代远率领下，乘坐40多辆汽车离开星星峡，向迪化（今乌鲁木齐）进发。途径苦水地方，陈云给大家再一次讲话："你们虽然失败了，剩下的人也不多了，但是，你们这些人是党的宝贵财富，

是用金子也买不来的。你们在星星峡换下来的衣服，就是中国工农红军的历史，现在准备拿到莫斯科去展览。"

"

上图：西路军将领曾日三雕像。

红军将领曾日三（～19041937）湖南宜章人。1928年参加红军，任红4军第29团秘书、红5军团政治部主任、红9军政治部主任、代政委、西路军敌军工作部部长。

1937年4月26日，曾日三在西路军安西最后一战中，为掩护部队突围中弹负伤，最后时刻高呼："红军万岁！"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年仅33岁。

上图：左曾日三之子王继曾（吴长征），右曾日三之妻吴仲廉。

吴仲廉在西路军九军任敌工部副部长，战斗中俘虏一名马家军部队的军医，她对其进行教育后释放了他。后来西路军失败，吴仲廉被俘虏，被这位军医发现，就利用关系营救吴仲廉，将她释放。吴仲廉辗转回到延安，又与江华（浙江省委书记，最高法院院长）结婚，解放后任浙江省高级法院院长，文革被迫害致死。

上图:李卓然在延安的照片。

李卓然，湖南湘乡人，是资深革命家。他1922年和周恩来等一起赴法国勤工俭学，并参加了共产党，又到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回国后，在江西苏区任毛主席的秘书、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办公厅主任，是毛主席信任的高级干部。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长征时，李卓然任红五军团政委。一、四方面军四川懋功会师后，张国焘野心膨胀不听指挥，意图夺取中央领导权，导致中央率红一、三军团独自北上，张国焘分裂党另立中央。

李卓然在这场大是大非的斗争中，被张国焘谎言欺骗，表态站错了队，当时受蒙蔽犯错的还有何长工、罗炳辉、箫克等高级将领。李卓然的这个错误影响了他今后的发展，解放后他的最高职务是中宣部副部长，中顾委委员，正部级待遇。否则以他的资历贡献和毛主席秘书身份，他的职务会更高。

李卓然终年90岁，他能在西路军那么险恶的环境中活下来还寿终正寝，也是有福之人了。他晚年常念叨的一句话是: “毛主席走时，没有叫上我”，这是李卓然终身遗憾的事。但当时情况紧急，毛主席在右路军，李卓然在左路军，不在一起，也没办法叫上他呀。

李卓然去世前，遗嘱将一半骨灰葬在瓜州（另一半撒在祁连山）。李卓然一生波澜壮阔，战斗经历的地方很多，他选择葬在瓜州，可见西路军的经历在他的心灵里，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创伤。

现在李卓然和夫人合葬在瓜州县西路军纪念园，为后人瞻仰缅怀，人民不会忘记李卓然为中国革命事业作出的贡献。

上图：红西路军政治部主任李卓然墓前纪念碑。

李卓然夫妇合葬墓：

李卓然夫妇合葬墓位于红西路军最后一战纪念塔南侧，由墓、墓碑、祭文三部分组成。墓地四周翠树绿荫，墓由混凝土浇筑呈圆柱体，高1.5米，直径1.8米，墓左前方5米处为淡红色花岗岩墓碑，高1.6米，墓北侧4米为祭文，在整块淡红色花岗岩石上雕刻文字，呈圆形，直径1.7米，高2.1米，祭文前为占地500平方米广场，墓北50米为红西路军最后一战纪念塔。

李卓然原西路军军政委委员会常委兼政治部主任，1989年11月9日病逝。2006年12月13日，李卓然夫人鲁陆去世，其子女决定按照父母遗愿将父亲剩余的骨灰和母亲的全部骨灰送瓜州安葬。

上图：西路军政治部主任李卓然和夫人鲁陆合葬墓。

李卓然（1899～1979）湖南湘乡人，1920年同周恩来等赴法国勤工俭学，1922年加入共产党，1926年赴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军政大学学习。1929年回国，历任红四军政治部主任、红一军团政治部主任、红五军团政治委员、红四方面军政治部主任、红西路军军政委员会常委兼政治部主任。

1937年3月中旬，率红西路军余部坚持祁连山游击斗争，与国民党马步芳军队在安西做殊死拼战，率幸存人员突围到达新疆。

解放后，历任东北行政委员会副主席、中宣部副部长，中顾委委员，全国政协常委等职，1989年11月9日于北京逝世。按照他生前遗愿，骨灰一半撒入浴血奋战过的祁连山，一半安葬于瓜州县西路军最后一战纪念塔后。

2006年，李卓然夫人鲁陆同志去世，子女遵其遗嘱，将骨灰与李卓然相伴合葬。墓曾三次修缮，形成现今的汉白玉墓园。

上图：在李卓然墓前。20250525.

李卓然祭文：

呜呼我父，炝然仙逝，

自幼勤奋，苦读图强。

赴法留苏，勤工俭学，

参与创党，归国救亡。

五反围剿，长征北上，

掩护中央，血战湘江。

三军会师，庆典名扬，

遵义转折，润之悍将。

浴血河西，转战新疆，

延安蒙冤，负重报党。

扩建边区，文教齐扬，

奉调出关，东北固邦。

执掌党校，殚精竭虑，

春晖朝霞，惟擎大端。

英勇善战，镇定果敢，

灵活睿智，缜密周全。

爱护干部，提携青年，

顾全大局，无私奉献。

精通马列，善于实践，

实事求是，不尚空谈。

克勤克险，次泊名利，

求真守廉，虚怀若谷。

身心表里，教子从严，

军事政治，文教宣传。

雄韬伟略，盛德典范，

品高质卓，精神不朽。

天地之间，尚飨。

二00八年清明

李卓然夫妇子女孙辈碑记：

安睡着我们亲爱的父亲～李卓然，母亲～鲁陆，他们把自己的一生，毫无保留地献给了祖国和人民、献给了他们深深眷恋着的这片土地。

李卓然: 1899年11月10日（农历）～1989年11月9日；

鲁陆.: 1924年12月28日（农历）～ 2006年12月13日。

子女媳婿携孙曾孙

2008年4月4日

上图：李卓然安葬原墓。

李卓然子女碑记：

我们的父母一生谦和宽容，淡泊名利，从不宣扬个人。父亲去世后，按照他的遗愿骨灰撒到他曾战斗过的地方，但不立碑。

1990年9月我们把父亲骨灰安于此烈士陵园后，当地百姓自发捐款为父亲立碑以示纪念，令人感动。2006年冬母亲也不幸去世，遵母亲遗愿将其骨灰与父亲相伴合葬。此时正值瓜州县委县政府决定扩建烈士陵园并辟为永久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为此，我们兄弟姐妹出资修缮了父母的陵墓，以寄哀思。陵墓建成之时亦正值父亲111周年诞辰。沧桑百余年，浩然天地间！

2010年10月

上图：李卓然女儿李延凤等后代在李卓然夫妇墓前。

西路军总支队"新兵营"。

1937年4月，在苏联的斡旋和帮助下，党中央派陈云从苏联进入新疆，以营救西路军西行支队余部进疆为契机，建立了中共同新疆边防督办盛世才的统一战线，任中共驻新疆代表，同时负责领导在迪化的西路军西行支队余部。

西路军西行支队余部进驻迪化后，遵照党中央的指示：休整养伤养病。“七七事变”后，中央决定西行支队就地学习政治和军事技术。取消"西路军左支队"番号，成立"西路军总支队"对外仍称"新兵营"。

"西路军总支队"内设直属机构和5个大队，每大队3个排。军师级干部李卓然、李先念等12人暂留在总队学习。中央后又从延安选派冯铉、孔原、彭加伦、苏进、吉合等来"新兵营"教学。

1937年9月，周恩来去苏联治伤途经迪化，前去看望慰问了总支队全体成员。在中共驻新疆代表陈云、滕代远、邓发、陈潭秋等领导下，"西路军总支队完成休整学习任务。

上图：兰州军区司令王国生中将、甘肃省军区司令陈知庶少将在瓜州西路军纪念园悼念李卓然。

上图：兰州军区司令王国生中将、甘肃省军区司令陈知庶少将在瓜州看望西路军老战士。

上图：左、新疆边防督办盛世才，右、新疆边防处驻星星峡分处主任王效典。

新疆督办盛世才出自独裁统治的策略考虑，当时依附苏联取得援助，也因此与中共合作，对营救西路军提供了帮助。后来盛世才叛变屠杀害共产党高级干部毛泽民、陈潭秋等人。

1937年8月25日，中共成立红军办事处营救西路军人员。

中共通过共产国际，与新疆盛世才开展营救西路军工作。在苏联建议帮助下，新疆组建了由督办盛世才直接领导，联共党员陈培生任副处长的边务处。西安事变后，盛世才派员寻找西路军部队，在哈密和星星峡作迎接西路军准备。

1937年5月1日，党中央派陈云、滕代远带着装载被服食品的几十辆卡车到达星星峡，迎接西路军将士，西路军余部420人就此脱离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