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要是能给我阿勒达·五花就好了!” 我痴心妄想着,嘴里不知不觉地就说出声来。老巴图翻了一个身问我,想五花马了吧?你可知道五花马的来历?</p><p class="ql-block">我索性爬起来,点上牛油灯,拿出一个蒙古族牧人用的烟袋,这是老驼倌疆布拉送给我的,古香古色的雕花银烟锅和白玉烟嘴各长约十厘米,中间是约六厘米长的乌木烟杆,绣花烟荷包上系着一付银钎子和小银碗,烟锅内只能装黄豆大小的一点烟,点着后吸两口,就得把烟灰磕在小银碗里,再装一袋烟,把小碗中的带火烟灰摁在烟锅上,接着吸第二锅烟,如此反复,不必再用火柴。这种烟袋锅,蒙古牧人用它来吸一种生烟,用来吸我的蛤蟆烟也很合适。可惜有一次冬天骑骆驼出去,把它揣在怀里,正好皮袍子上有一个洞,给丢掉了。</p> <p class="ql-block">牧民们都说我有三件宝:烟呛、马快、猎枪好。我吸的这种蛤蟆烟,是大队饲草基地自己种的,烟叶表面疙疙瘩瘩,象癞蛤蟆皮,富有油性,点着了闻着就象是烧着了干辣椒。这种烟别说吸了,旁边的人闻着都呛。</p><p class="ql-block">人们多用它做鼻烟,或在其他烟中少掺一点,借个香味。只有我们为数不多的几个烟瘾特大的人才单吸这种纯蛤蟆烟。</p><p class="ql-block">我常故意引诱别人吸我的烟,看着他们被呛得鼻涕眼泪齐流、一个劲儿咳嗽的狼狈样,我就忍不住地在心里偷着乐,够坏的吧?</p> <p class="ql-block">记得我上大学时,别的没带,却带了十几斤蛤蟆烟叶。我一节课还没等上完就烟瘾难耐,早早就在大烟斗里装满了这种蛤蟆烟,左手拿着烟斗和火柴盒,右手举着火柴。红色儿童团歌里是怎么唱的来着?“准备好了吗?时刻准备着!”就是这样。下课铃刚一响,我就“哧”地一声划着了火柴,点着了烟斗,开始急不可待、旁若无人地喷烟吐雾,呛得旁边的女同学一边“喀儿——咔——”地乱咳嗽,一边用双手不住地对着我猛煽,甚至会给我来一顿花拳绣脚的袭击,但我却顾不得那么多了,仍抱着头狂吸不止。</p><p class="ql-block">但这种烟大有好处,一是烟味纯正,口感极佳;二是符合勤俭节约的原则,少吸一点就过瘾;第三点最重要,就是有益健康:每天早晨吸第一口烟后,就能痛痛快快地咯出一口痰,然后,整整一天嗓子眼儿和气管里都感到清清爽爽,再也没有痰,真可与祛痰良药相媲美。</p><p class="ql-block">阿勒达的父亲老巴图烟瘾特大,骑在马上,嘴里多会儿都得叼根烟,如果你哪天见他的嘴上空着,太阳准是从西边出来了。但他又有气管炎,痰多咳嗽,尤其是到了冬天,气喘得死去活来。老巴图自从被我“拉下水”吸上这种蛤蟆烟后,病情大大好转,成了我们蛤蟆烟圈子里的铁杆儿圈友。</p><p class="ql-block">我用我的银烟锅装好蛤蟆烟,恭恭敬敬地送到老巴图跟前,求他把五花马的故事讲给我听。老巴图盘腿坐起来,接过烟袋锅,我赶快划着火柴给他把烟点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屏住气待了一会儿,然后喷出一股浓浓的烟雾,给我讲了如下的一个故事。</p> <p class="ql-block">草原每年春暖花开时,人和马都从严冬的压抑中复苏了,这正是牧人套获野马的大好季节。牧人从沙窝子深处撵出成群的野马,当地最彪悍的套马手骑着生龙活虎的杆子马,隐藏在野马必经的山口,虎视眈眈地严阵以待着。</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来自于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