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节的思念（一）

三月君子

金秋时节碧云天花满地，9月10日迎来了第41个教师节。此时此刻我很想念我的中学老师。想起他们我思绪万千，心潮起伏，感激敬畏之情油然而生。真想回到学生时代聆听老师上一堂语文课，数学课，音乐课，生物课，美术课，体育课。哎！那将是多么幸福美好的事情。我那些可敬可亲的老师你们在哪里？你可知道有一个当年小小的我，小小的少年在想你们。……1964年我13岁小学毕业考入长春市48中（新建女中）报道那天我看到了在老旧居民区矗立一座崭新的红色还用白色水刷石装饰的新教学楼，还有新的同学新的老师心情无比激动，溢于言表。……我被分配到1年8班，班主任刘老师带领一群小燕子一样的小女生走进教学楼，教学楼好漂亮好宽敞好明亮。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一切都是那么新鲜，光洁灰白色的水磨石地面，宽敞的门厅对准中楼梯是老师专用，学生走走廊尽头的侧面楼梯。楼梯扶手让人喜欢，好像是大理石的，摸上去有肌肤的感觉。学校很照顾学生，教室都安排在阳面。教室崭新的桌椅还散发着油漆的味道，天棚有6盏吊灯，上晚自习感觉灯光明亮柔和。那年月生活很艰苦，家里住平房烧煤用火炉做饭做菜取暖，见到这么好教学环境真让我欣慰，高兴的不得了是教学楼里有暖气，还有室内卫生间。（大扫除时我们曾经用抹布擦厕所的地面）冬天在教室不再冻手写不出字，不再用口呼热气暖手。课间不再怕去操场厕所怕迟到上课而跑步回教室。……优质的教学环境让我幸福满满，更让我欣慰无比的是校长在开学典礼上讲话说要把我们市里唯一的女中办成歌声嘹亮书声朗朗四大名校（师大附中，省实验，市实验，十一高）之后的名校。校长讲话鼓舞人心，新的学期，新的开端，新的起点，小小少年没有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没有理由不好好学习。校领导是市委派来的，老师是重点校调来的，还有新毕业的大学生分配到我校的。新的教学楼里设施齐全，生化实验室，钢琴，脚踏琴，体育器材一应俱全。在我心中的宫殿里老师用心的教，学生认真的学，一个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新的校园生活开始了。……时隔多年，现在回忆起来新学期第一周的体育课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 第一节体育课是在室内上的。上课的铃声响了，个子不太高体态健壮满面红光面带笑容的黄老师走上讲台。她很幽默，也很开朗，第一句话就让我们猜她的年龄，我们猜30多岁，20多岁，最终黄老师也没说出自己的年龄。她最后幽默的说在公交车上你们该管我叫老大娘了！逗的同学们哈哈大笑。之后讲了学习体育的好处之类的话，这一节体育课轻松愉快中结束了。黄老师是体育组负责人，学校运动会组织的如火如荼，运动场上你追我赶红旗招展锣鼓喧天，文艺节目表演不断，广播里也不断传来破纪录的好消息。黄老师很有创意，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是老师自行车比赛，不是比谁骑的快，而是比谁骑的的慢！太搞笑了，有的学生都从看台上跑到场地看哪位老师骑的慢，要求脚不落地，自行车不许停，一般老师都做不到犯规，啊！就是重在参与与学生同乐。运动会最后一个项目就在紧张，遗憾，欢笑和加油呼喊声完成了。……体育课之外黄老师还组织我们各班级同学象征性的向北京赛跑。同学们三三两两结伴跑步上学，每天都向体委报告跑了多少米，最后年终累计看谁先跑到北京，那种感觉和真的一样到了北京。有时候上体育课黄老师带领我们跑步到学校附近的儿童公园做运动是最高兴的，黄老师带领我们穿过海燕桥在公园小路上有节奏的跑着，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两侧的绿树向后退去真惬意。黄老师性格开朗，虽然是学体育的，但是她多才多艺，过新年各班级都组织联欢会，黄老师带领体育组几位老师给同学们来拜年还表演文艺节目至今记忆深刻。她穿着一件棕色皮夹克样子很霸气，她没唱歌也没跳舞，她给我们朗诵革命烈士诗抄，叶挺将军的诗《囚歌》，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走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 我渴望自由，但我深深地知道——人的身躯怎能从狗洞子里爬出！ 我希望有一天，地下的烈火，将我连这活棺材一齐烧掉，我应该在烈火和热血中得到永生。黄老师朗诵时很快严肃起来，很快进入角色，好像在舞台上表演，她的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表情时而愤怒时而痛楚，她的朗诵把同学们都给感染了。……黄老师编导的体育舞蹈柳条舞，在市里组织的游行方队中首屈一指。黄老师选了一些高个子的女生，让她们穿着白色的超短裙，手持自制的用绿色的皱纹纸缠绕的柳条，柳条两头还系上两朵粉红色的大花。在游行的队伍中随着黄老师有节奏的哨声，跳操的女生们时而翩翩起舞时而飒爽英姿，博得了现场观众掌声一片。我们的黄老师文革遭到很大的冲击。……多年后我有幸从农村回城上学，有一天在我们学校操场上有幸见到了黄老师。师生分别多年见面不知道说什么好，她说借用我们学校大操场开运动会。我问她还好吗！她说又回到师大附中任教了，我这个当年的一个小小少年的心得到了安慰。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岁月没有太多的改变黄老师，体态比原来瘦点，还是很干练，精神更加焕发，望着她走向运动场的背影我只有祝福。…… 党的教育方针是使受教育者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毛主席说到了我们学校做到了。学校的素质教育从那时候就开始了。我们的音乐老师黄兰是上海音乐院校毕业的，高高的个子需仰视，白皙的皮肤，梳着两只松松齐肩的小辫子，穿着上海人特有的露脚踝鸡腿裤，同学们都很仰慕她。我们在礼堂上音乐课，黄兰老师边弹钢琴边教我们唱《北风吹》，记忆最深的是她告诉我们不要把《北风吹》这首歌唱的软绵绵的，喜儿她爹出门躲债，喜儿盼望爹爹回家过年，买回二尺红头绳给喜儿扎上，应该唱出喜儿欢欢喜喜过年高兴的样子。……黄老师教书育人，她的解读使我们对《北风吹》这首歌的唱法有了深刻的理解。……黄老师还利用业余时间编舞蹈让初一舞蹈队学妹练习，《车水》被选上国庆节广场演出节目。舞蹈欢快节奏感很强，学妹们跳的很起劲，表现出了西南少数民族妇女车水的劳动场景，博得了现场观众一片掌声。还记得有一位姓郝的音乐老师也教过我们音乐课。期末音乐课考试除了唱歌考试还抽签考试，老师用简谱写了好多小条，每一个小条都是学过的歌的简谱，老师让同学自己打拍子试唱，考你音高音准节奏掌握的怎么样，有的同学打拍子唱跑调了，有的同学唱着简谱马上就进入状态找到调了，原来都是我们学过的歌的歌谱节选，这考试有点像考音乐院校呐。音乐课之余老师还在中午利用广播教我们唱歌，印象深刻的是劫夫的《一代一代往下传》。…… 歌词为“像那大江的流水一浪一浪向前进，像那高空的长风一阵一阵吹不断。我们高举革命的火把，一代一代一代一代往下传……好听很喜欢，时隔多年还能唱出几句。 体音美是一家是副科，可是我们的这些副科老师教的那么好，我们学习的那么认真快乐。美术老师是一位中年男老师，他姓姜，他上课时眼睛总是一眨一眨的，眼睛好像有点干。我从小喜欢画画，每周一次的美术课是我的所爱。……姜老师的教学方法很灵活，有一节课讲图案，课后留作业他不让我们按美术书上的图案画，他让我们发散思维，张开想象力，自由设计自己喜欢花布图案。小女生们高兴极了，有的画出粉底小碎花乡村风情的图案，有的画出来蓝白水波纹图案像涟漪的湖水很灵动，有的用紫红色水彩当底色再画上金黄色的礼花，营造过节的气氛。老师为了鼓励同学创作精神把同学们设计的好看的作品都挂在走廊的墙上让师生欣赏，遗憾我设计的图案画没上墙。……我从小就喜欢格子布的衣服，上学妈妈用手针给我缝制了一个黄黑格子书包，于是心血来潮在图画纸上图上黄颜色，没有黑水彩就用墨汁替代，想法挺好，但是画出来的格子横不平竖不直有锯齿，墨汁干了还散发出怪怪味儿，老师给我及格就不错了。姜老师还带我们去户外上课，有一次美术课让我记忆犹新。那是一个晴朗的夏日，杨柳依依，微风不燥，公园的湖水泛着金波。姜老师背一个土篮子，扛一把铁锹领我们来到这美丽公园画画。老师把土篮子放在一棵大树下，又把铁锹横放在土蓝子里，让同学围成半圆形坐下指导我们写生，让我们从不同角度观察实物画画。姜老师太专业了，好像教美院的学生。……姜老师教学灵活严谨的精神感染了我，影响我到如今。……一位好老师就是一所好学校，我的那些好老师，长大了我就成了你才知道那块黑板写下的是真理放飞的是希望。……我的那些可亲可敬的好老师你们在哪里啊！你可知道你的学生在想念你们。…… 三月君子写于杭州 2025.9.10 2024年4月27号与老同学寻找快乐老家时拍摄的我的48女中的照片，睹物思人，半个多世纪前教室里书声朗朗歌声嘹亮，操场上生龙活虎的场面又浮现在眼前。…… 作者三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