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终究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就在那一瞬间,情绪像雪崩,倾泻而出。</p><p class="ql-block"> 中午放学后,像往常,路过多功能厅弹了一曲《传奇》,来到办公室门口,门前堆满从办公室清出来的满地杂物和原先摆放饮水机的旧柜子。因为原先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后来又进了两位同事,倒不怎么影响到办公,这个办公室鲜有他人来访或进出,所以这些东西一直都在,现在清出来也没觉得不妥。当推开门的刹那,傻眼了,我那爬满墙的绿萝,被扒下来了,盘在窗台边。啊,我的绿萝!心里忍不住喊出来。心里有些疼,眼里有些潮湿,傻傻地站在那里呆呆地看了良久。最终,还是回到桌边,拿了剪刀,将它剪了,拿起扫把打扫。校长刚好过门前,心里隐忍的疼痛瞬间脱口而出:唉——校长,他们把我的绿萝扒了,都不跟我讲一声 给我拍个视频,养了十多年了......原先的潮湿霎那间有了缺口,翻江倒海,裹挟着种种情绪,泛滥如洪 ,倾泻而出。校长安慰说:“还会重新长出来的,不哭,不哭。”</p><p class="ql-block"> 执笔时,泪水就是刹不住。下午诵读经典时间,走进教室,泪止不住,背对着孩子们,听孩子们读完《草原》,站在讲台上,默默地看着孩子们写作业。</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留在盆里的根,会重新长出新的苗,但我知道,不会再是我的绿萝了。</p> <p class="ql-block"> 依稀记得十多年前(殿丽主席说大约是2012年),心育室旁边,那盆刚摆放的绿萝还未拉下藤蔓,趁着加班,夜幕朦胧时,偷偷地剪下两三苗,溜回办公室,用一个小小的花盆将它植下。从两三枝只有两三张绿叶的嫩苗,到漫出小小的花盆,到铺满那个旧柜子顶面。小小的盆再也容不下她的活跃肆意,我从家里拿来了更大的花盆移栽。从开始随意只为办公室有一点那么的绿色的初衷,从起初的两三条嫩藤,一面墙到铺满两面墙,再到几天不淋水就寝食难安。从任由仁莉老师和卉剪走近米多长的藤蔓回家去种,到挂在身后墙上的藤蔓一触到身体,我就紧张它会受伤。从有同事看见了说,这绿萝长得够好了,到三年前刚调入的谭副校长说:“长的这么好,人品好的才种得这么好。”放假时,总记挂着,请求值班的同事帮我给它淋水。自始至终,没有施加过任何花肥。我从骑行道边带回来的绿藓是她的营养,每天一杯水,她就还我绿意盎然。我知道,于我而言,她是一墙的生机勃勃,是生命因一杯清水也可以顽强的诠释,是一方只有上午短暂的一段时光有阳光透过窗户,温暖不多,也可以蓬勃灿烂。她简单,但通透。她青翠欲滴,又盎然洋溢。</p> <p class="ql-block"> 十多年来,一个人的办公室,独居一隅的安宁,后来三个人共同感受那份绿意的清新。她将单调呆板渲染成活力,她给烦躁疲惫予以释怀。当我不想回家,当我身心无处安放的时候,她是我的治愈。</p><p class="ql-block"> 也许喷涌而出的泪水只是瞬间的释放,也许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也许心里感怀的是生命行程中想留而留不住的种种,也许.......</p><p class="ql-block"> 总之,满墙的绿意不再。</p><p class="ql-block"> 总之,摆放绿萝的地方现在摆放了新的饮水机。</p><p class="ql-block"> 总之,花盆里的根会长出新苗,但终究不会再是我的绿萝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