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荣生的美篇

娄荣生

想起了北京的金老师 <p class="ql-block">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在北京电校上学时,教我们体育的金老师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爷子。初次见面我心里有些暗自发笑,心想就他这老胳膊老腿能经得住体育课的折腾?</p><p class="ql-block">金老师人看上去滿头华发滿脸皱纹,但身材魁梧嗓音浑厚,尤其是头一节课老人家略一亮相,就让同学们刮目相看,当时他带着我们这帮少男少女们在学校操场上跑大圈,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后背朝前盯着我们跑,老爷子的倒档一点不慢,要是看见哪个同学掉队,他立刻大声提高该同学的知名度。400米一圈两圈下来,我们之中有不少人都有点拖腿拉胯气喘吁吁了,可老爷子楞是气色不改一如原来。集合返回教室时,有个男生在他背后跳起来做个鬼脸,沒想到金老师猛回身指着他喝道:你老实点,在我背后出洋相,你小心点!少男少女的面对金老师的此举有点目瞪口呆,都琢磨这老爷子脑后还有一双隐形眼?看来今后在金老师的背后也别想轻举妄动。以后才听说金老师是解放前北京地区田径场上800米跑步冠军,怪不得呢。</p><p class="ql-block">有一次体育课金老师指导做双杠练习,并直接规定每个男生在杠上做两个完整的曲臂支撑,否则即认定不及格。那时瘦小力乏的我竟然一个也撑不起,金老师不由分说的给我一个不及格,并在众人面前对我单兵教练,一时间我成了杠上的丑角。还有一个科目,在根4米左右的立杆下,金老师要求:女生向上爬一半就认定及格,男生必须爬到顶端。此时气力不佳的我只能望杆兴叹,金老师又毫不客气的关照我为不及格。金老师还郑重告诫,体育课不及格照样得补考,补考不及格照样留级。看着金老师的那个严肃劲,吓得我每天都去练杠爬杆。苦练之后我真的大有长进,到后来在双杠上一口气悠上几十个已是小玩。攀杆已经不用手脚并用,而是仅凭臂力把自己拔上去,并且可连续做上几个来回。</p><p class="ql-block">那时学校里有个游戏池,有次我和同学在池边看热闹,有个高年级学哥听说我是从秦皇岛海边来的,不由分说就把我扔进了游泳池,当他看见我真的在池里呛水,才相信海边长大的也有我这样的旱鸭子。从那以后,我很久不敢去游泳池。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有一次上体育课,金老师径直把我们带到游泳池旁,并立即"通牒‘’我们,凡是不能下水者,马上去校医室开证明,否则格下勿论。看着金老师那眼神,我只能乖乖下水。金老师在池边来回巡视,他还扬言,不到时间谁也别想登陆。我想与其在水里傻站看,还不如活动活动,正好又有会游泳的热心同学过来鼓励指导,慢慢地我也居然识点水性了,从此不再愁什么水上漂了。金老师的体育课简练实用又考核从严,直逼得你去适应去成长。</p><p class="ql-block">在那段特别时期,金老师也遭了难,听传言金老师是什么国民党员,还是什么国民党重要人物介绍入的国民党。那时我看见老人家脸上有伤痕,还看见他每天去学生宿舍清扫楼道和厕所,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毕业离校后金老师的境况就不得而知了,但他老人家的体育课让受益到如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文写于1996年10月,曾发表于《秦皇岛晚报》,有改动。</p><p class="ql-block">娄荣生</p><p class="ql-block">2025年9月10日笔。</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