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脑膜瘤遇上一位好医生

玉龙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时间过的飞快,距离我那场惊心动魄又充满暖意的就医经历,已过去九年有余。每当想起新疆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综合外科的徐宝国医生,心中依然会涌起一股暖流。那颗曾让我辗转反侧、惶恐不安的脑膜瘤,因他的专业与医德高尚,从“定时炸弹”变成了无需过度担忧的“老朋友”,而他也用行动改写了我对医生的固有印象,让我深刻体会到,医者仁心,是世间最动人的光芒。</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006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头部不适,让我第一次与“脑膜瘤”这个陌生又可怕的词汇相遇。去铁路局肿瘤医院核磁检查显示,一颗20×25mm的脑膜瘤盘踞在我的脑部,医生语气凝重地建议立即手术,告诉我不做手术可能癌变。此时的我,对脑部手术充满了极致的恐惧,我怕一刀下去会影响脑部各个神经,从此瘫痪在床走不了路,怕再也说不出话,更怕即便挨了刀,也逃不过癌症的魔掌。在恐惧的驱使下,我不顾医生劝说,像鸵鸟一样逃回了家,连一次复查都不敢去医院,默默的自我承受。</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年,头晕头疼的症状再次袭来,我换了家新疆本地二医院住院,却意外得知不适竟是高血压引起的。卸下心头一块大石的同时,我还是向主治大夫提起了脑膜瘤的往事。住院期间复查核磁,结果显示肿瘤和去年一样没长,我暗自庆幸,面对医生再次提出的手术建议,对开刀的胆怯又占了上风,我以“头不疼不痒不影响生活”为由,再次拒绝手术,匆匆出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一拖,便是八年。看着身边几个年轻人因脑膜瘤手术住院,潜藏在心底的担忧再次翻涌。我再也坐不住,去闺蜜家聊天,无意间说出我得了脑膜瘤,她一听既担心又着急了,当即带我直奔新疆医学院,新疆医学院是最权威的医院,去挂了综合外科的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天清晨,我和闺蜜早早赶到综合科室,医生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位面目清秀、戴眼镜的医生坐在桌前,神情和蔼可亲。他耐心地听完我断断续续讲述脑膜瘤的过往,起身出去片刻,回来后笑着说:“今天没有病床,明天有位病人出院,你们明天下午再来。你们带来住院用品先放我办公室,不用来回折腾。”这句细心的叮嘱,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我对医生“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刻板印象,敬意在心底悄悄升级。</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下午,我终于住上了院。第三天一早,我的主治医生徐宝国便安排了一系列检查,重中之重仍是脑部核磁共振。第四天,当徐医生的助理王医生通知我“徐医生找你谈话”时,我瞬间懵了,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完了,肯定是这么多年没复查,脑膜瘤病变了!”我攥着衣角,脚步沉重地走向办公室,脑海里全是最坏的设想,五味杂陈的情绪堵得我喘不过气来。</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当我推开门,看到徐医生温和的笑脸对我说。“你明天可以出院了。”他的话像一道惊雷,炸得我更懵了,眼泪差点当场掉下来,难道是治不了啦,让我回家“自生自灭”?我强忍着颤抖问:“为什么呀?我刚住院怎么就要出院?”徐医生见我脸色发白,忍不住笑了:“你的脑膜瘤长得还挺好的,看你现在说话正常、走路也正常,脑膜瘤没压迫到神经上。这瘤是良性的,这么多年一直稳定没增长,完全不需要手术!”</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脑膜瘤还有‘长得好’的?”我愣愣地问,眼眶已经红了。徐医生耐心解释:“不是长得好,是它没影响你,又一直稳定,手术反而有风险。我之前收治过一位79岁的老人,情况和你一模一样,我劝他别开刀,开刀复发更快,可他以为我是治不好才打发他,坚持到别的医院做了手术,结果第二年,他因为术后肿瘤越长越多、越大,又来住院,见了我就后悔没听劝。”</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听着徐医生的话,我再也忍不住,感动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这才是真正的好医生啊!他不为“挣昧心钱”劝人手术,而是从病人的实际情况出发,守住了医者的底线与仁心。我哽咽着说:“徐医生,我想把瘤子取出来以绝后患。”他却坚定地摇头:“绝不能手术!没必要冒这个风险。”那一刻,我对徐医生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他就像华佗再世,用专业与医德照亮了病人的希望。</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既然脑膜瘤不用手术,我突然想起困扰多年的胆结石,每次疼起来都让我在床上打滚,死去活来。我试探着问徐医生:“我还有胆结石,能不能手术?”他二话没说,立刻安排了检查,结果显示胆囊里不仅有石头,还有泥沙。</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手术前一晚,我住在综合外科病房(两人间,配套齐全),11点刚睡着,就梦见一个穿白西装的女人站在床边,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拼命喊叫挣扎,惊醒后正好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门口出去。或许是对徐医生的信任早已刻进心里,我稍作平复,转身又睡着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早上九点,我被推进了手术室。护士在我手上扎好麻醉吊针,耳边传来徐医生“可以手术了”的声音,随后我便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时,我还迷糊地想着“怎么还没给我做手术呢”,就听见徐医生说:“把她推回病房。”回到病房,护士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泥沙同一个跟拇指甲盖大小,正方石形、中间还带个豁口的石头,原来这就是让我疼得比生孩子还难受的“元凶”!</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更让我惊叹的是徐医生高超的医术:手术只在肚脐打了一个洞,肚子上还有三个小洞,如今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到疤痕。由于综合科病床紧张,做完手术第四天,输完8瓶吊针后,我便在晚上八点多出院了。徐医生特意叮嘱我“三个月后复查”,可这些年,因为对他的医术无比放心,加上胆囊再也没疼过,我竟又“偷懒”了,一次复查都没去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每当想起这段经历,我是无比的感慨:何其有幸,能遇到像徐宝国这样的好医生。他用细心化解了我的不安,用专业驱散了我的恐惧,用医德守住了医者的初心。那颗“不省心”的脑膜瘤,成了我与徐医生相遇的见证;而他那份“暖心”的医者仁心,早已深深印在我心里,成为我往后岁月里,想起便会觉得是温暖的阳光。这份感激,我会永远铭记,也愿这样的好医生,能被时光温柔以待,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病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