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骑行小记

自得趣翁

<h1 style="text-align:center;">白露汾上吟</h1><h5 style="text-align:center;">(中华通韵)</h5><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暮云半掩绵山暗,秋露初白浸月红。</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蜀黍渐丰茎未老,牛羊肥美草葱茏。</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踏轮高士飞如燕,垂钓大神蹲似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桂魄生华穿雾霭,流萤几点没蒿丛。</p><p class="ql-block"><br></p><h5>【注】①浸月红:2025年9月8日凌晨出现的月全食奇观。百度释义——当太阳、地球、月亮近乎排成直线时,地球阻挡了太阳直射月光,大气层将波长较长的红光折射到月球表面,类似晚霞原理,而蓝紫光被吸收或散射,因此月亮呈现红色。‌②蜀黍:泛指高粱和玉米。③茎:泛指植物的茎杆。④桂魄:月亮的雅称。⑤没:音mò,埋没、淹没的意思。</h5><h5 style="text-align:right;">2025·9·7</h5> 一年24节气,皆有不同的景物特征,而白露节是历代文人最易动情感怀的时令之一。譬如,《诗经▪蒹葭》篇有句:<font color="#39b54a">“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font>;杜甫《月夜忆舍弟》感叹:<font color="#39b54a">“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font>;李白《玉阶怨》借景抒怀:<font color="#39b54a">“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font>等等,喜好诗词的人大都耳熟能详。前日温习这些诗句,下决心再去观赏汾河景色,说不定也能诌出几句诗来。 白露当日,是个阴晦天气,挨到午后也不见晴,踌躇有时,转念有悟:阴晴雨雪皆为造物主给予的风景,碰上甚体验甚也是人生不可忽缺的经历,于是乎,下午5点半了才整装出发。 骑行一小时14公里到达南桥头汾河大桥,其时,蒹葭<font color="#167efb">(音jiānjiā,芦苇的雅称)</font>苍苍,已失晨露;西天晚霞瑰丽,云翻苍狗奇谲;汾河水明如镜,镶嵌在墨绿的林障;绵山隐没在暮云里。 沿右堤岸东北而行,日沉山,火烧云,磁窑河入汾大桥亮起三百米长的金色路灯,影影绰绰横亘于对岸的绿丛之中。 再往前便是高架于堤岸上的乐善大桥了,时近黄昏,水天一色,灰蓝如玉,桥上行驶着闪烁着灯光的大小车辆,桥孔窥见橡胶坝一侧射出的光。继而行至北辛武大桥返行左堤,又见橡胶坝前的射灯变成白炽含绿的光,河中现出几道瑟瑟的倒影,而天际呈红黄之色。据报,凌晨时分将出现日全食现象,届时月色如血,一般人熬不到那个钟点。 顷刻之间,月上三竿,凉云飘忽,天色微红,敢是血月的前兆? 紧赶着出汾河,上大道,回归孝义地境,又被文明村的一片灯彩、悦耳戏音吸引。寻道而至观音庙戏场,只见露天剧场架设观众大棚,剧场入口处,红绸彩棚下,矗立一座高约三米有余、宽可两米的木制楼阁,四面梯形,中分三层,每层四组场景,共计八组经典戏曲彩塑、四组国花模型,观之,五彩缤纷,琳琅满目,够得上艺术精品。这便是最近人们常提起的迎神花座。 <p class="ql-block">  不期而遇该村一位村干,他介绍道:据老辈人传言,清咸丰年和上五紀 二、三十年代,我村永安寺就有迎花座的习俗,它是一种敬神, 祈福保平安的民间社火活动。七月十五是中元节, 天地人共庆。这时候秋收在望,适逢农 闲,举办庙会、举行迎花座活动正当其时。同时也会参加县里七月二十三城隍庙的迎花座活动。1985年,我们村恢复了这一活动,去年又重新制作了花座,一改纸质、木棍为全木质材料。过去只用两根抬杠四人抬,今年采用八根抬杠三十二人拾,十套 銮架护送相迎。</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视频截图)</font></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动图借之于孝义传媒)</font></h5> <p class="ql-block">  接着说那天在文明村见闻。除却人头攒动的看戏场面,亲切而优美的山西梆子音调,还有烹炒油炸的地方美食排列一侧。</p>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龙城晋剧院)</font></h5> 灯火辉煌的观音庙位于戏场东侧,为近年来新建,独门独院,大殿三间,一左一右,两间耳房,我的“重大发现”在东耳房。那是一间类似展室的房间,两壁悬挂该村至少一千五百年的历史展板,大意是:上溯千年,文明村曾名永安,建有永安禅寺一座,老辈人讲,“先有永安寺,后有临黄塔”,而临黄塔创建于隋开皇四年(584年),距今1440余年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存世一千五百年以上的永安寺,竟然有过皇家沾溉的历史,元太宗窝阔台政权的中书令耶律楚材因拜佛、访友而驾临永安禅寺,曾留疏一篇,文中述及“尘縁系尽,淹凤池而有年,习气难忘,慕禅林而未暇。适遇昭公老子,请作永安主人,乞闻一 声,何須再让,葛藤旧案,宛如马耳之风;松菊新堂,便是终焉之计。谨疏。”此疏收入湛然居士文集卷十三。贾瑞凯先生就耶律楚材“孝义永安寺请予荐功德主因作疏”的鉴赏文章也纳入1987年版《古代散文鉴赏辞典》。如此说来,这座寺院七百多年前就名闻朝野了,遗憾的是,仅存的遗迹也于上世纪六十年代消殆尽,空留上一辈人的记忆留在悬挂的图形中了。 夜渐深,戏未了,告别熟人出了村。一路盘点今日所获,觉得很满意了,百里行程不算短,附带看了地方戏,增加了一点知识,酝酿了几句诗文,虽说已到暮秋之年,总该有些斑斓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