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地铁的军犬

武建梅

清晨的地铁车厢里，阳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给金属扶手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我坐在黄色座椅上，手里握着一份未吃完的面包，口罩遮住了半张脸，却挡不住眼睛里流露出的疲惫。身旁的德国牧羊犬安静地趴着，目光却始终追随着我的手，仿佛在等待下一口食物。车厢里已经陆续有人上车，有人低头刷手机，有人靠着扶手打盹，还有一只小型犬被主人抱在怀里，安静地打量着这个世界。我们是地铁里的“特殊乘客”——带着任务而来，却也像普通人一样，享受着这短暂的安静时光。

另一位同事站在车厢中间，牵着另一只德国牧羊犬。那只狗坐得笔直，眼神专注地望着他。他一边轻声安抚着狗，一边用另一只手整理牵引绳，动作熟练而温柔。车厢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但没有人打扰我们，仿佛我们是这城市节奏中的一段静音片段。地铁飞驰而过，窗外的光影在我们脸上交错，像是某种无声的 rhythm，提醒着我们：这座城市，正在苏醒。

我换了个姿势，继续低头看手机，德国牧羊犬依旧站在我身边，像一堵沉默的墙。它胸前挂着一块小小的标识牌，上面写着它的名字和编号。车厢里很空旷，能听见地铁轮轨与铁轨的摩擦声，还有远处乘客的脚步声。我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座位，另一位同事正低头看手机，旁边还坐着一只金毛寻回犬。它看起来比德国牧羊犬更放松一些，时不时打个哈欠，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习惯。

车厢的另一头，还有一名工作人员带着一只浅色的拉布拉多犬。它胸前也挂着标识牌，嘴上戴着防护罩，看起来有些滑稽，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它不像其他狗那样紧张或兴奋，而是安静地坐着，仿佛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我忍不住笑了，心想：这大概是我们队伍里最“文艺”的一只狗了。

车厢中间，三只警犬围坐在不同的位置，像是一场小型的“警犬会议”。金毛犬坐在前排，正被一名警员轻轻抚摸着头，它眯着眼，看起来十分享受。后排的德国牧羊犬则显得更严肃一些，坐在一旁的警员时不时和它低声交流，像是在布置任务。而最边上那只戴着口罩的德国牧羊犬，安静地坐在角落，仿佛在默默观察整个车厢的动向。我们这些警员和警犬，像是地铁里的一道风景线，既普通又特别。

我靠在座椅上，轻轻抚摸着身旁的金毛犬。它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温柔而坚定。我低声说：“今天辛苦你了。”它没有回应，只是轻轻蹭了蹭我的手。地铁继续向前行驶，阳光洒在光滑的地面上，反射出柔和的光。车厢里的一切都那么安静，仿佛时间也愿意为我们停留片刻。我知道，这只是短暂的宁静，前方还有任务等着我们。但此刻，我只想和它一起，享受这段属于我们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