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名里藏着的爱

生活冀忆

<p class="ql-block">美篇名║生活冀忆</p><p class="ql-block">美篇号║118241205</p><p class="ql-block">图 片║旧照翻拍十网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题 记 乳名声声,是祖母灯下的艾灸,是父亲三十年如一日的早餐,是母亲徒步送来的汤药。那些藏在乳名里的牵挂,从未随亲人远去,反倒成了岁月里最暖的记忆。</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个周末在单元门前发生的一幕,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十多岁的女儿正要驾车离开,母亲急忙对老伴说:“她提不动那些菜,你快去搭把手!”片刻后,年逾七旬的老父亲提着沉甸甸的蔬菜袋,从二楼缓缓走下,将菜放进后备箱,笑着叮嘱:“娟子(乳名),都装好了,开车慢点儿。”原来在父母心中,无论孩子多大年纪,永远是需要呵护的“娃”;无论孩子身份如何,口中的乳名永远改不了,那是刻在岁月里的牵挂。</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自小在农村长大,乳名“龙儿”是祖母所取——我属龙,也藏着她“望子成龙”的期盼。那时乡下的乳名,看似随意,实则满是长辈的心意。二叔家头胎是女儿,取名“带弟”,盼着下一胎能添个男孩;姑姑家的男孩叫“大发”,愿他将来能日子兴旺;邻居家孩子体弱,小名叫“锁子”,是想“锁住”健康,让他平安长大;就连“狗剩”“狗儿”这样的名字,也是希望孩子能像小狗般好养活、少病痛。</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乳名响起时,爱总在流淌。小时候我手上长了鸡眼,抓挠时被祖母看见,她急忙喊我:“龙儿,准是扎了刺,我来给你治。”之后一个月,她每天用艾灸熏,再用小刀轻轻一层层刮,直到鸡眼消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小学三年级我转去县城上学,父母为了让我们准时吃饭,每天清晨六点半就起身忙活。那时用的是煤泥炉,火力弱,父亲只能往炉里添劈柴,却从没让我们饿过肚子。为了腾出时间让我们学习,他还揽下了所有家务,这一坚持就是三十多年,即便我成年了,他也舍不得让我沾手。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两个弟弟入伍后探亲,临走前几天,母亲就开始收拾行李。袜子、鞋垫挑的都是最软、最透气的,叠的时候念叨:“虎儿,到了部队没时间洗,多备几双换着穿。”出门时,母亲还在反复叮嘱生活细节,父亲则默默扛起沉甸甸的行李,时不时看向弟弟,眼神里满是担忧与期盼。</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结婚后,一个周日上午,妻子出差,连续加班一周的我突然发烧。虽开了中药,我却没力气熬。母亲见我没回家,打电话让我回去吃饺子,听出我声音有气无力,她立刻放下手里的事,不会骑车、也没公交,硬是徒步走到我住处。进屋后,她没顾上喝口水,先摸我的额头,又倒来热水,念叨着:“龙儿,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接着就扎进厨房,熬药、做饭。闻着厨房里的香味,看着她忙碌的背影,我心里一暖,病似乎都好了大半——只要母亲在,我就什么都不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九十年代初,我所在的企业效益不好,面临大规模裁员,我情绪低落。给父亲打电话时,我硬撑着说“最近有点累”,没提心里的难处。没想到一周后,我收到了他捎来的包裹:里面全是我爱吃的苹果干、牛肉、烧饼,还有一本他特意挑的书。书里夹着张纸条,写着:“龙儿,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就回家。”那一刻,我眼眶发热,原来父亲早看穿了我的逞强。</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今四十年过去,祖母、父母都已离开,但他们唤我“龙儿”的声音,总在耳边回响。那些藏在乳名里的牵挂,那些融进岁月的呵护,从未消散。原来只要乳名被呼唤,我就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孩子,而他们,永远是我心底最坚实的靠山,是我一生都忘不掉的温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