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扔石头

人生随缘

　　我家的老房子位于灌县顺城街。整条街道，一边背靠城墙，一边背临河边。住在这里空气清新，负氧离子充足。街道成型的年代不祥，但清一色的平房。有瓦房，草房，还有用木皮子做房顶的屋子，整条街道老旧，消防设施基本没有，住在这里最担心的就是火灾隐患。

　　从家里步行2、3分钟就能来到南桥上。后来地方政府进行城市规划，将顺城街改造成宝瓶口商业街。我们也搬迁到城市其它地方居住。

　　南桥下游商业街的河边上，在改造的过程中，保留了原住居民栽种的两颗高大的泡桐树。我家的后门就位于这两颗大树之间，打开后门就能来到南桥河边，呼吸到河面上传来的清新空气，观赏到滚滚流动碧绿的河水。

　　由于河水长年对河床的冲刷，以及地质自身运动，再加上经年冬季对河道进行的岁修，沿河两岸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现在经过城市不断改造，在河的两岸已看不见有裸露的鹅卵石了。

　　上小学期间，我经常在河边捡上石头，朝对岸投掷，看看到底能扔多远。但大部分都只能扔到河里三分之二的地方，就掉进了水里，根本就不可能扔到河对岸，哪怕是河对岸的斜坡上。

　　扔的时间久了，就得出了经验。石头不能选太大的，要选同鸽子蛋大小差不多的，而且还要带一点扁扁的最好，这样才扔的最远。

　　祁家院子里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小伙伴，叫王浩。他也喜欢在河边上扔石头。有时我们就进行比赛，看谁扔的远。结果每次他都比我扔的远。

　　平时放假在家里，没有什么玩耍的，我们就会把已经用过的作业本，一篇一篇的撕下来，折叠成一只只小船。其他同伴先找来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头，放在河边水泥护栏上，做好准备。再由我们其中一个人拿着全部折好的纸船，来到南桥上。按照一定的时间间隔，把纸船一个个平平的从桥上往下丢。

　　当小船随着流水来到面前时，各自就用早已准备好的石头，进行投掷。看谁打中的次数多。由于水流的速度快，加上波浪上下起伏，打中的概率很低，偶尔有谁打中了，就会高兴的大叫，我打中了。

　　建国之后，为了国家建设的需要，阿坝州所辖的山区，有大量的原始森林，所砍伐下来的木材，用于国家基础建设，少部分通过当时的51队、灌运处车队陆路运输出山外，大部分的木材则通过水路进行运输。这样速度快，运输成本低，还减少大量的人力、物力。

　　岷江流域河流众多，分支也多。为了让木材按照规定的路线进行流动。岷江局就在木材所流动有分叉河道的地方，用木材搭起了一排排的木筏，并首尾相连，在岸上用钢绳进行固定，我们当地的土话叫单梯子。这样木排就不会被水流冲走。

　　但是大量的木排需要有人来进行维护，记得当时灌县有一个单位，叫水运处，就是专门负责木材的水上运输以及木排的维护工作。

　　有时水运处的工作人员会穿上简易的救生衣，在南桥中部，通过与之相连的简易钢制梯子，下到木排上进行维护。我站在岸边观看他们进行操作，实在无聊了，就在地上捡个石头朝着单梯子上的工人扔去。

　　以石头落在他们附近，溅起的水花打湿他们的衣服取乐。劲使小了起不到作用，扔远了又离他们太远了，就要刚好落在他们的面前。

　　一个石头刚好落在一个正在专心进行维护工作的工人面前，溅起的水花，使他猛的打了一个激灵。他朝河岸上喊到，去看一下，有人在扔石头。

　　当时我的旁边周云建正好也在那里，他是我小学同学，也是邻居，他的父亲是水运处的职工。听到木排上的人一喊，他转过身，双手使劲抓住我的一条手臂，大声喊：就是他扔的。

　　岸上离我们比较远的工作人员一看，就大步的朝我们走了过来。这下把我吓坏了，要是被他们抓到，带到家长那里，这下又要挨一顿爆打。

　　我大声的朝周云建喊，放了。他反而把我抓的更紧了，看到水运处的工人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拼尽全身的力气，朝着周云建当当就是两脚，他身体一痛手一松，我转过身一溜烟就跑了。

　　现在想一想，那时就是年幼无知才那样做，如果要是有一个石头刚好打在工作人员的头上，他们又站在河中间，水流又那么急，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自己简直就是：茅斯头打电筒——找屎（找死）！

　　上小学期间，弟弟把脚崴了。父母上班没有时间，就叫我带着弟弟去医院疗伤。在当时的中医院，经过跌打医生的推拿，并在受伤的脚上敷上膏药缠好绷带，我们就回家了。

　　经过东门口，来到蒲柏桥边，弟弟一跛一颠的跟在我的后面，顺着河边往上游走，来到当时工商银行后门那里，记得当时河边上还有一颗很大的皂荚树。这里是一条河流分成两条河的地方，河上有一个闸门，现在这里叫天府源。

　　我站在树下等弟弟，等他跛起过来，我问他，你看我能不能把石头甩过河？他说甩不过。我往后面退了几步，还来了一个助跑，手一挥就势把石头一下子甩了出去。

　　眼巴巴的看着石头能落到那里。只听“嘭”的一声，石头正好落到仰天窝停车场里一辆轿车上，也没看清是落在了车顶还是引擎盖上，吓的我转身就跑，弟弟看见我一跑，他也跟在后面跑。

　　想想当时的那个情景，一个好手好脚的在前面跑，一个跛着一只脚的在后面追，一边追还一边喊：哥，等到我！哈哈哈！

　　过后想了想，其实那是自己吓自己，整个停车场里根本就没有人，那怕就是有人，他也不知道石头是从哪里扔过来的，只是自己做错事了以后，怕被别人抓着，告诉家长，又会招来一顿暴打，才展开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