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美友呢称 卢作春</p><p class="ql-block">美篇号52068895</p><p class="ql-block">图片自拍</p> <p class="ql-block">第三部分 杏坛耕耘</p><p class="ql-block">第二章 城北初中成长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故事一:</p><p class="ql-block">临危受命·接过那支未燃尽的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标题:斑驳校门承重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93年初秋的清晨,凉意裹挟着薄雾,笼罩着大桥初中(1999年同北门初中合并成的城北初中)。我提着一个塞满教辅资料的编织袋,站在锈迹斑斑的铁艺校门前,踌躇不前。几个学生正在追逐踢着一个易拉罐,扬起的尘土落在他们磨得起毛的校服裤脚上。推开铁门时,它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惊飞了老槐树上栖息的麻雀。环顾四周,设施陈旧,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岁月的气息,却也沉淀着一种亟待唤醒的生机。</p><p class="ql-block">“卢老师!可算盼到您了!”胡主任小跑着迎上来,沾满粉笔灰的右手下意识在裤缝上蹭了蹭,才与我紧紧相握。“初二(3)班……唉,换了三任班主任了,孩子们都快成野马驹了……”他欲言又止,目光投向西北角一栋墙皮斑驳的教学楼。恰在此时,二楼一扇窗框歪斜的教室里,爆发出桌椅碰撞的巨响,格外刺耳。胡主任压低声音,沉重地补充道:“桂胜利老师上学期累倒之前,带的……就是这个班。真不容易啊。”</p><p class="ql-block">“桂胜利”这个名字,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那位年近花甲的老教师,直至倒在讲台前一刻,仍带病坚守两个班的数学教学兼班主任,甚至主动承担副课,像一支蜡烛,燃烧到了生命的尽头。他的事迹,为眼前这栋破旧的楼房镀上了一层沉重而神圣的光晕。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肩上快要滑落的行李带。</p><p class="ql-block">穿过坑洼的操场,胡主任絮叨的声音在我耳边忽远忽近:“教室没有多媒体,粉笔得按根领……不过孩子们都淳朴……学校条件就这样,多亏了何林书校长领着大家咬牙撑着,待遇差,可心气儿不能散!”他的语气里,满是对何校长的敬意。那位两袖清风、坚守原则、在清贫中凝聚人心、一心扑在教学质量上的校长形象,此刻在我心中变得清晰而高大。这所位于县城边缘、生源复杂、经济薄弱的学校,就是我未来需要扎根的土壤。我深吸一口气,那支未燃尽的蜡烛,仿佛交到了我的手中,这份重量,我必须扛起。</p><p class="ql-block">推开初二(3)班教室门的刹那,粉笔灰在斜射的阳光里纷扬如雪。最后一排,三个男生正叠坐在课桌上玩扑克牌,中间那个穿着破洞牛仔衣的男生抬眼瞥了我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嗤笑:“哟,又来一个送人头的?”讲台角落,还散落着几根未收好的粉笔,苍白得刺眼,仿佛还残留着桂老师最后的气息。</p><p class="ql-block">“黎浩!”前排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生急得直跺脚,“这是新班主任!”</p><p class="ql-block">我没有说话,径直走向讲台,抽屉里被粉笔头塞得满满的。我掏出半截粉笔,转身在黑板上用力写下自己的名字。“我是卢作春。”粉尘簌簌落下,落在沾着口香糖残渣的讲台上。我举起一本早上在垃圾堆旁捡到的、被揉得皱巴巴的作文本,“今天早上,我捡到了个宝贝。”</p><p class="ql-block">教室里响起一阵窸窣的骚动。</p><p class="ql-block">“这篇《我的妈妈》,虽然被揉成了纸团,但上面的字,句句真心——”我顿了顿,清晰地念道,“‘妈妈在砖厂搬砖,手上的裂口总渗着血,她说再疼也要供我读书……’”</p><p class="ql-block">“哗啦——”后排传来椅子刺耳地拖拽声。黎浩涨红着脸,猛地要冲上来。我伸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明天开始,每天放学后,我陪你们写作业。”我想起了听闻中的张世豪老校长,那位年龄虽大、身体欠佳却总充满激情、走路带跑的前辈。教育,唯有像他一样,用行动代替说教,才能真正叩开这些孩子的心门。挑战开始了,但看着黎浩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我知道,第一步,已经迈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