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宋永焕

第二章

第一节

我十个月的时候，上了托儿所。

“新中国”成立不久。前中国经济底子薄，积贫积弱，又要医治战争创伤。百废待兴。各方面应该是很困难的。

但是为了使工人们安心工作，当然也是为了更好地哺育儿童；国家、政府呕心沥血，兴办了一些简陋的托儿所。

我上的托儿所是戚墅堰区（那时候，常州是三个区：钟楼区，天宁区，和戚墅堰区）以下属先行街道的名义、办在戚墅堰机厂车辆工厂还没有职工入住的家属房的。

大概到了两周岁，我能够蹒跚着走路时，就一个人自己上托儿所了。

不远。走出我们家这幢楼上楼下二十户人家的住房：黑房子二区；过条马路就到设在白房子二区南，三排平房里的托儿所了。

路是石块路。用十到二十公分左右，形状各异的石块铺设而成的。挺戳脚。

路边有条水槽，工厂建的简易的排污水沟。我们叫它“阴沟”，实际上、上面是露阳的。

有个二、三十公分宽。

为了方便通行，人行处的上面就搁一块水泥板。

因为是活动的，常常就会移动，滑落。

我是跨不过的，其他小朋友也是跨不过的的。

这时。就会有恰好遇上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戴了红领巾的、和不戴红领巾的哥哥姐姐把我抱过去。

第二章

第二节

托儿所是两间住宅房打通使用的。

条件是简陋的。

夏天。

防暑。

天花板上挂有一个三片叶子的风扇 ，慢悠悠地转着。

更有效的，还是前后门洞开，导风散热。

为了防止我们溜出去，设了个栅栏半腰门拦着。

冬天。

防寒。

屋子里有个烧柴煤的铁炉子。周围也用木栅栏挡着，上面搁尿布。

托儿所也有上课的，给大点的孩子。

教师是刚扫了盲的、或者粗识几个字的。

教些家庭和亲属称呼。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叔叔，舅舅之类。

主要还讲些卫生习惯：饭前便后要洗手。

睡前睡后要刷牙洗脸，洗脚洗屁股。

每个小朋友的围兜衫胸前，都别一块手帕，有点时尚的味道。

还讲见人要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