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登西山龙门

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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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景区坐落于云南省昆明市西山风景区核心地带，是西山最具代表性的精华景点。其主体龙门石窟的营建跨越明清两代，肇始于明嘉靖初年（1522年），道士赵炼在此开凿"穴室"潜心修行，开启了人文景观的滥觞。

清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至六十年（1795年），道士吴来清接力开凿通道，并雕琢出凤凰岩、慈云洞等石窟。

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杨汝兰出资开凿云华洞，其子杨际泰于清咸丰三年（1853年）完成达天阁的精雕细琢，前后历时近三百年，终成今日蔚为大观的石窟群。

作为道教文化的重要载体，龙门不仅承载着深厚的宗教底蕴，更融合了丰富的民俗文化元素。历代文人墨客在石雕、石室与陡峭崖壁上留下的题咏墨宝，或苍劲有力，或飘逸洒脱，既是书法艺术的瑰宝，亦是摩崖石刻的典范之作，为这片自然山水增添了别样的历史人文。

作为多次到访的"老游客"，2025年8月28日，我再次踏入这片熟悉的山水。穿行于峭壁栈道间，驻足凝视崖壁上的题咏与书法珍品，既是在寻幽探秘中重拾旧忆，亦是在刀笔之间感受时光沉淀的文化温度。

三清阁古建筑群，位于西山罗汉山山腰。元代，梁王在此所建避暑台。明宣德年至嘉靖年间，曾建有佛教寺院海涯寺。明嘉靖初年，一位名叫赵炼的道士在海涯寺的上方开辟道观，从而拉开了三清阁建设的序幕。

据徐霞客《游太华山记》记载，明崇祯年间，三清阁建筑群已经相当繁盛。当时，三清阁分为南庵和北庵，众多阁楼“皆东向临海，嵌悬崖间” 。南庵诸建筑，至清末时皆已倾圮，仅存遗址。北庵则在不断改扩建的过程中形成了目前的 “九层十一阁” 建筑群。

三清阁建筑群依悬崖峭壁而建，高出滇池水面三百多米。层楼叠阁，各抱地势，廊腰缦回，檐牙高啄，蔚为壮观，体现了高超的景观营造理念和建筑艺术，是闻名遐迩的旅游胜地。

一方岩石之上，巍然矗立着"真官土地里域正神"彩塑，这位镇守山川的神祗．以红袍加身缀以鎏金纹饰，衣袂翻飞间尽显庄重；胯下赤虎昂首啸林，踏云蹈雾，烘托出凛凛神威；土地神右手持法器凌空指天，眉峰微蹙目光如电，既含护佑苍生的慈悲，更透出震慑邪祟的威严。

塑像旁侧，一方古朴石碑镌刻"戊己宫"三字，昭示此乃土地神执掌阴阳、镇守疆域的圣所。其左右楹联"剪恶除凶彰正气，通天达地显威灵"以遒劲笔力勾画神格，上联言其斩奸除恶、匡扶正义的刚直，下联道其贯通三界、庇荫八方的赫赫神通，在苍崖翠柏间构筑起一方肃穆的神圣场域。

红墙拱门静立崖壁间，门楣与两侧门联皆施以沉稳的蓝色，门楣上"三清境"三字古朴而别致，自有一番清雅韵味。门扉旁，葱茏绿植攀附着斑驳墙面，为这方空间更添几分山野清幽。

门联镌刻"置身须向极高处，举首还多在上人"，此联既呼应着建筑凌驾于悬崖峭壁之上的巍然高势，又暗含着勉励登高望远、俯仰自省的人生哲思，在步步登高中领悟"人外有人"的深意。

凭栏居高远眺，滇池如一泓巨大的碧玉铺展于天地之间，粼粼波光随微风轻漾，恍若万千碎钻撒落玉盘。

远处昆明城区依地势层叠起伏，现代楼宇的挺拔轮廓与低矮民居的温润肌理交错相融，在流动的云雾和澄澈蓝天的映衬下，勾勒出城市蓬勃生长的立体画卷。

山水与城郭在此浑然天成，自然的野趣与人文的温度交织共生，既见浩瀚苍茫的雄浑气魄，亦藏砖瓦草木间的细腻诗意，这般开阔而丰盈的景致，令人不禁屏息，沉醉于天地大美与人间烟火的共鸣之间。

龙门石窟，北由三清阁“别有洞天”石洞门起，南至达天阁止的整个在千仞削壁上的石窟，内有圆雕、浮雕道教神仙22尊，吉禽瑞兽28只等，石壁、石柱上刻有76处碑刻楹联，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走进三清阁，嘿，一个重大发现，这里有介绍龙门传奇的八幅精美壁画。

清乾隆四十六年（1781年），贫穷道士吴来清茹苦含辛，由三清阁向南一锤一錾劈开顽石，十四年呕心沥血，打通凤凰岩，镌刻普陀坊，雕凿慈云洞。

道光庚子至咸丰癸丑（1840—1853），杨汝兰、杨继泰父子继续组织凿石穿云，往南开拓云华洞，完成龙门达天阁石窟。

后人赞誉历尽艰险开凿龙门，对这个悬崖削壁鬼斧神工的石窟工程，赋予各种神话般的美妙传说。八组雕塑艺术，介绍了龙门传奇。

一、状元情结

中国隋炀帝大业三年（607年）上元，开科举，云南千年没有“状元”。儒、林士子中传说，挂榜山上无龙门，何时绝壁凿出龙门，云南就有人跃龙门，金榜题名。

二、凿龙门

挂榜山下，一个青年石匠与和尚的对话，听到“凿龙门出状元”的传说，遂立下“禹凿龙门“之志，决心雕凿出削壁龙门再结婚，为云南士子造福。儒林士坤听说凿龙门，纷纷解囊相助。

三、茹苦含辛

青年石匠与伙伴不论昼夜风雨，在悬崖峭壁上凿岩不止。姑娘做饭送水，缝补浆洗。不知历经多少个寒暑，终于打通云华洞，凿出龙门达天阁。

四、魁星蹬斗

原生岩石上开凿的龙门达天阁，室内魁星居中，北雕文昌，南凿关圣。魁星主宰命运，三眼独占鳌头，右手执笔，左手抢斗，右足踢岩石，左足后蹬科斗。魁星斗，独占鳌头，即中状元。

五、笔断心碎

龙门达天阁全部竣工，青年石匠嫌魁星握的笔不尖，遂精心修凿笔尖，“嘣”的一声，笔折断了。多年心血断送瞬间，石匠伤心欲绝，肝肠痛断。

　　

六、纵身绝壁

多年尽心竭力，圆满功德毁于一旦，这是云南士子状元情结的不祥之兆。青年石匠悲戚无泪，五内俱裂，拾起断笔尖，纵身跳下龙门绝壁。

七、魂化西山

心爱的人舍身万丈深渊，姑娘伤心欲绝，成天坐在滇池边悲泣，泪水融入滇池，泪水哭干，姑娘魂化永卧湖畔的西山群峰。远眺西山，美丽的姑娘仰卧，故称睡美人。

八、金碧湖山

昆明西山，又称碧鸡山，云南第一风景名山。三清阁、龙门，上接云霄，下临绝壁，鬼斧神工，悬缀崖间，苍崖万丈，绿水千寻。昆明金碧湖山第一胜境。

真武殿重檐翘角，覆着古朴的棕黄色瓦片。檐下彩画绚丽，斗拱层叠，红底金字匾额 “北極玄天”“真武殿” 醒目。

殿内，主尊真武大帝鎏金神像端坐中央，衣饰庄重，气场威严。两侧侍从彩塑姿态各异，手持器物，衣袂色彩斑斓。背景墙绘祥云、法器，古朴的建筑结构与神像、彩塑、壁画相融，营造出庄严肃穆的宗教氛围，尽显传统宗教造像艺术与空间营造之美 。

凌霄宝阁依悬崖峭壁而建，古朴大气，尽显“嵌悬崖间”的险峻与精巧。在此俯瞰滇池碧波与昆明城区景致，视野开阔，既有“凌霄”之名的高远意境，又能让人在感受古建筑艺术的同时，沉醉于山水交融的壮丽风光。

孝牛泉，又名牛井。昆明县志记载：明朝嘉靖初年，道士赵炼隐居于此，“苦无水，以牛载汲，垂二十余年矣。一日牛忽死，其处即陷为井，水味殊甘冽，虽盛暑不竭。”

民间传说：明朝昆明牛屠赵五，买了母牛及牛犊。一日磨好刀，绑翻母牛欲杀，忽听门外有人叫，他放下刀开门，未见人影。返身不见屠刀，只见牛犊跪对母牛垂泪。

屠夫疑惑，打起小牛，果然刀藏于小牛腹下。赵五拾起屠刀，牛犊泪如泉涌，望着母牛哀鸣。此情景令赵五心颤手抖，顿生怜悯之心，自愧以屠为生，不如牛犊有孝心，于是放下屠刀，牵母牛和小牛到三清阁出家修道。

到了三清阁，母牛渴了，小牛犊以角抵舌舔石崖，穿石成井，井成泉涌，母牛喝上甘泉。此泉称为孝牛泉。

玉皇阁，玉皇大帝金身端坐，头戴华丽冠冕，衣饰鎏金璀璨。两侧侍女彩塑分立，背景墙绘满绚丽云纹、瑞兽，色彩斑斓，庄严肃穆，尽显道教宫观的神圣与精美，营造出震撼的视觉与精神体验 。

崖壁上的黑石碑刻有关于滇池（高原明珠）的文字介绍，传递出历史文化与山水之美 。

滇池，又名昆明湖，中国第六大淡水湖，称“高原明珠”。滇池南北长40公里，东西平均宽8公里，面积316平方公里，最深10米，蓄水157亿立方米。

盘龙江、宝象河等20多条河水注入滇池，湖水由海口西流，经螳螂川、普渡河，输入金沙江。滇池四围群山葱郁，昆明城雄踞滇池北滨。湖西岸西山，乃观赏滇池湖光山色之胜地。

粗糙的岩石表面，“仙人洞”三个红字醒目，带着古朴的韵味。洞穴藏于茂密绿植间，几位游客或坐或站，在自然绿意包裹的洞前，洋溢着轻松惬意的氛围，宛如仙人，展现出自然景观与人文互动的生动画面 。

一个嵌于覆满绿植岩壁中的洞穴印入眼帘，古朴石刻 “彩云洞” 三字隐现，石阶、岩壁覆着青苔，绿意环绕透着自然野趣。你走进洞内，好似就要开启一场与山水、古迹对话的奇妙之旅 。

石壁上的崖刻各具韵味：第一处红漆题刻，字体飘逸，“奇峰出奇云，秀木含秀气。清泱卧佛山，佳景输人意”，以诗绘景，尽显山水灵秀。

第二处“灵崖叠翠” 笔力苍劲，凸显山崖叠翠之态。

第三处“碧波映月” 古朴雅致，似勾勒出碧波映月的美妙画面，这些崖刻与自然山石相融，是人文与山水的生动对话 。

沿蜿蜒石阶徐行而下，一侧是贴面而立的陡峭崖壁，嶙峋岩纹在光影里泛着粗粝质感；另一侧则立着朱漆仿木栏杆，温润的纹理似将古朴匠心悄然融入山野。

抬眼向远处望去，滇池水天相衔处一片浩渺，澄澈湖面铺展至天际，与淡青色的远山轮廓交融成朦胧的纱帐，近岸的山峦如黛，似被轻雾笼着，只隐隐透出起伏的线条。

天台坐落于龙门游览线路的核心节点，嵌于罗汉峰嶙峋的崖壁之间。洞门上悬有清代陈筑仁撰写的“天台”匾额，两旁还有多副楹联，如“朝雨潜龙轻出海，夕阳蹬道莽盘空”等，把龙门的雄险景色描绘得淋漓尽致。

天台其周环绕着诸多与道教文化相契的景致，自成一条串联历代历史人文印记的脉络。每一处亭台、每一段石阶、每一方摩崖，都凝结着数代工匠的巧思与心血，在斧凿痕迹里沉淀着匠艺的精妙，在砖瓦纹理中镌刻着岁月的厚度。

登临此处，既能仰观云雾缭绕间的山势峥嵘，又能俯察人文遗迹里的历史纵深，恰似一扇打开自然与人文交融之美的窗口，让人在峭壁与古建的对话间，触摸到龙门景区穿越时光的文化脉搏。

穿云洞始建于1984年，为疏散游客而开凿，工程历时200天告竣。该洞自达天阁石室南侧起凿，整体呈东西走向，先沿山体向东蜿蜒，巧妙绕过悬崖断层的险要地段，继而折向洞内向南开凿石阶，最终与天台景观贯通，全长47.4米。

步入洞中，光线渐次沉入幽暗，粗糙的岩壁裸露着原始肌理，岁月在其表面镌刻出斑驳的纹路，仿佛在低语着地质变迁的故事。依洞势而建的石阶保留着质朴的形态，每级台阶都沉淀着建造者的匠心，两侧增设的金属扶手既保障了通行安全，又与粗粝的洞壁形成巧妙对比。

洞壁上"幽壑""碧海"等石刻题字如点睛之笔，在斑驳光影中晕染出人文意趣，让游客在穿行时既能感受洞穴空间的深邃幽谧，又能在历史刻痕与自然造物的交织中，体悟到人工与天工共生的独特韵律。

作为连接索道上站与龙门的便捷通道，穿云洞不仅为游客省却了攀爬陡崖的辛劳，更以"曲径通幽"的游览体验，成为自然地貌与人文智慧交融的立体展廊。

穿云洞的粗糙岩壁间，嵌有一方黑色石碑《凿穿云洞记》。碑面行书古朴沉稳，字里行间镌刻着1984年（甲子岁）春的开拓记忆：为开发小石林游览区，建设者们深入勘察地势，直面悬崖绝壁的艰险挑战。两百个昼夜的连续奋战里，锤钎声与山风共振，汗水与晨曦共舞，终在国庆前夕凿通此洞，彻底改善了景区游览条件。

碑文上以诗意的笔触镌刻下"梁王避暑依险……，穿云洞蹬道，旋上广寒宫"的咏叹，将历史传说与当代工程巧妙勾连。那些苍劲的字迹在斑驳岩壁上投下墨影，既诉说着穿云洞从勘察到竣工的艰辛历程，又以"广寒宫"的浪漫喻指，赋予蹬道以仙家气象。

当我指尖轻触碑面凹凸的刻痕，仿佛能听见当年开山凿石的回响，看见建设者迎着晨曦攀爬的身影，在历史与当下的重叠中，真切感知这方洞穴承载的人文温度与时代印记。

达天阁是龙门石窟的核心建筑与终点，也是整个龙门雕刻最精华的部分，素有“滇中第一胜境”之称。

道光二十年（1840年），由杨汝兰出资开凿，后其子杨际泰接续完工，至清咸丰三年（1853年）落成，是龙门近300年开凿史的收官之作，标志着龙门石窟工程的最终完成。

达天阁嵌于罗汉峰悬崖绝壁之上，是一座全石结构的阁楼式建筑，整体依托山体凿刻而成，空间虽紧凑但布局精巧，外有石栏围护，下方即是数百米深崖，登阁后能饱览滇池与西山全景和昆明城区风光，是龙门游览的“压轴”环节。

阁内雕刻极为精湛，石壁上有圆雕、浮雕的道教神仙造像以及神案、烛台、香炉等器物。阁外石牌楼刻有“达天阁”匾额，两侧楹联、石壁题刻兼具书法与文学价值，是摩崖艺术的代表。

作为道教文化载体，达天阁的布局与造像体现了“天人合一”的理念，“达天”之名也暗含“通达天际、超凡脱俗”的寓意，契合古人对自然与精神境界的追求。

昆明民间流传着"一登龙门身价百倍，一摸龙珠万事无忧"的吉祥俗谚。当游客穿过龙门牌楼，总要伸手轻抚那枚圆润的龙珠，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实则蕴含着对顺遂安康的殷切期许，恰与国人自古以来讨彩头、祈好运的朴素心理深度契合。

细观龙门石窟的雕饰群像，或见鲤鱼摆尾腾浪，或见金龙盘旋云际，而游人对龙珠的触摸，正是对"鱼跃龙门化身为龙"这一经典意象的生动呼应。

更耐人寻味的是，这枚龙珠还承载着云南特有的状元情结，古时滇地学子赴京赶考前，多会来此虔诚抚珠，将金榜题名的夙愿寄托于这方象征蜕变的圣物之上。岁月流转，从寒窗苦读的士子到寻福纳吉的游人，触摸龙珠的动作始终未变，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永恒向往始终未变。

云华洞是龙门石窟的重要组成部分，位于慈云洞南侧的绝壁之上。由昆明士绅杨汝兰于清道光二十年（1840年）出资组织石工开凿，历时9年，至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完工，洞内石壁有摩崖石刻《凿云华洞达天阁记》记载了这一过程。

云华洞是一条傍山隧道，沿悬崖峭壁曲屈起伏，洞口竖有隶书“云华洞”大字石碑。隧道高约1.7米，宽约1.2米，全长约30米，光线从外壁透入，壁外阴天云雾缭绕，晴天白云飘曳，云彩如花似絮，犹如空中走廊。

洞内及周边石壁上有丰富的摩崖石刻和雕刻作品，南墙上刻“文昌帝君阴骘文”，北墙刻“关圣帝君觉世真经”，两墙下方浮雕骏马奔腾，天棚浮云缭绕，仙鹤双飞，蟠桃垂挂，神像后壁浮雕云山洞天福地群仙图，云水翻腾，群仙飘逸，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

慈云洞是龙门石窟的关键节点，位于凤凰岩南侧、云华洞北侧，是连接龙门上段与下段的重要通道，也是龙门雕刻艺术的经典体现。

慈云洞依崖而凿，呈券顶式结构，洞外石栏刻有“别有洞天”四字，洞内空间依原生石岩镂空雕凿。正中岩雕道教观音像（俗称送子娘娘 ），膝前有幼童，两侧金童合十、玉女捧钵，还有骑龙的青龙星君与骑虎的白虎星君浮雕。洞壁、洞顶布满彩绘与雕刻，有“慈云洞”匾额及多副楹联“凿石现普陀，将五百里滇池都归佛海；援人登彼岸，愿一千度圣手尽化慈航” ，营造出神秘且具文化底蕴的氛围。

作为龙门道教文化的重要载体，慈云洞的雕刻与布局凸显“慈云普护”的道教理念，融合道、释思想，展现古人雕刻技艺与宗教文化，传递出祥和、庇佑的文化内涵。

驻足于镌刻着"一登龙门，身价百倍"鎏金大字的石碑前，用手机定格身影。在这里，是与祥瑞之地的深情对话，是登临龙门的喜悦与时光交融的永久印记。

藤蔓垂翠，绿植攀援，蜿蜒缠绕间透出浑然天成的古拙意趣。抬眼望去，红色拱门上方悬一蓝底金字牌匾，"普陀胜境"四字笔力沉稳，如梵音袅袅。两侧蓝底门联尤为精妙："摘片金莲南海渡来宏利济，凿间石室西山趺坐放光明"。

联语以金莲渡海的南海意象为引，既暗合普陀圣地"慈航普度"的佛缘，又以西山石室为境，勾勒出高僧大德凿岩趺坐、慧光普照的修行图景。字里行间，慈悲济世的菩萨心肠与清净无为的禅修境界浑然相融，恰似一缕檀香，悄然弥漫于青石拱门之间。



石室飞檐之上，一组彩凤衔印浮雕凌空欲起，祥云缱绻间凤羽翩跹，引颈振翅的姿态将"有凤来仪"的吉兆凝于方寸，故此地得名"凤凰岩"。

石室外北侧，"揽海处"三个擘窠大字苍劲有力，似有揽云掬浪之势；南侧则悬明代末年傅宗龙以狂草挥就的楹联“一径飞红雨；千林散绿荫”，笔走龙蛇间，落英缤纷的幽径与浓荫匝地的密林如在眼前，墨色淋漓尽显文人风骨。

石室内，南北两壁各嵌"云海""石林"四个擘窠榜书，字势如峰峦起伏，与洞外天地遥相呼应；正壁中央镶嵌着"滇池饯别图"诗碑六方，将送别滇池的千古离愁与山水诗情，永远镌刻在这方洞天之中。

龙门摩崖石刻景观，浓厚的人文与自然交融。岩壁上“红尘不到”四字红漆醒目，旁刻“光绪丙申春……昆明陈…书”，历经岁月，石面斑驳，尽显历史厚重，仿佛隔绝尘世喧嚣，营造出超凡脱俗意境。

“别有洞天”红漆大字气势不凡，旁附“道光丙午清和月 昆邑李湄斋 潘敬斋 杨复斋同镌”，苔藓点缀石面，凸显岁月痕迹，传递出景区藏纳独特景致、宛如世外桃源的奇妙感 。

“不登西山枉来昆明，不登龙门枉来西山。”这句在昆明街巷间口耳相传的民谚，道尽了西山与龙门在滇中地理中的双璧地位。

作为多次造访昆明的旅人，我对这箴言的体悟愈发深刻，龙门不仅是西山诸胜中最摄人心魄的明珠，更是一处将鬼斧神工的自然奇观与历史积淀的人文精魂熔铸一炉的秘境。

登上龙门，看云海翻涌于脚下，听风声呼应着崖壁上的题刻，你方能真正懂得，为何这座凌空而建的石窟群，会成为无数人心中“昆明必至，西山必登，龙门必览”的精神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