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文:李小军 图:AI生成</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4年的情人节,吕茜在课堂上教学生读“春蚕到死丝方尽”,读到“蜡炬成灰泪始干”时,突然哽咽了。她摸了摸口袋,里面还放着那张没填完的登记表,秦隆的字迹在纸上泛着旧色。放学时,她路过镇供销社,看见橱窗里摆着包装好的巧克力,才想起去年今天,秦隆给她的那颗橘子糖,甜得能让人记一辈子。</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买了颗水果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橘子味在舌尖散开,却没了去年的甜。风从渭河方向吹过来,带着芦苇的气息,她想起秦隆说要带她去看芦苇芽,眼泪掉进嘴里,混着糖味,又苦又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5年的情人节,兴平下了场小雪。吕茜站在农办中学的宿舍窗前,看着雪花落在窗台上融化,手里捏着一封皱巴巴的信——是秦隆从彬县寄来的,已经过去三个月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信上的字比以前潦草,说他在彬县的山区医院当医生,那里缺医少药,他常常要背着药箱走几十里山路。“昨天救了个难产的妇人,母子平安,想起你说的‘生命最可贵’,就想跟你说说。”信里还夹着一片干了的芦苇叶,“渭河滩的芦苇应该又长起来了,我去年秋天去看过,比兴平的还高。”</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吕茜把芦苇叶夹进语文课本里,夹在《诗经》那一页,“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的句子旁,渐渐积了一层薄灰。这几年她没再谈对象,父亲催得紧,说她“一把年纪了还挑三拣四”,她只是笑,不说话。她知道自己在等,等秦隆说的“两年”,可这一等,就等了四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6年夏天,秦隆托人带过口信,说他在申请调回兴平,让她再等等。可没过多久,就传来消息,秦隆在山区抢救病人时,被滚落的石头砸伤了腿,住进了自己工作的医院。吕茜听说后,连夜找校长请假,要去彬县看他,可父亲赶来拦住她:“你疯了?他现在是个瘸子,你去了能有什么好?”</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天父女俩吵得翻天覆地,吕茜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她托去彬县出差的同事,给秦隆带了一筐兴平的苹果,还有一双她连夜纳的布鞋——鞋码是按他以前的尺寸纳的,她不知道他现在的腿能不能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同事回来时,带了秦隆的话:“谢谢吕老师,苹果很甜,布鞋很合脚。”还带了一块新的上海牌手表,说是他攒钱买的,“以前那块掉漆了,这个新的,等他回来亲自给她戴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吕茜把新手表放在抽屉里,跟旧的那块放在一起。两块手表的指针走着不同的时间,像她和秦隆的日子,再也凑不到一起。</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987年冬天,兴平的农办中学来了个新老师,叫李建国,是从西安调来的,教数学,人很老实,对吕茜也很照顾。校长跟吕茜说:“建国是个好小伙,父母都是工人,成分干净,你考虑考虑。”吕茜没答应,也没拒绝,她觉得自己像株被霜打了的庄稼,再也提不起劲去爱谁。</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在苦苦的等待,等待你的消息,等待你的到来,等待的那颗对我永远不变的心。我等了四年,这四年你可知道我是怎样度过的吗?</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本故事根据真实故事改编,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