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随记

武起

今天走的山路弯弯绕绕，好不容易才找到第一个学生家。掀开门帘，一眼就看到一面墙，贴满了各种奖状。有最近才得的，纸还崭新；也有好多年前的，边角都泛黄发黑了，一看就知道是从小到大成绩的记录。

去第二家时跑错了地方，没想到不大的地方有两个同名的村子。没办法，只能临时改路线，下山，拐到另一条陌生的山路上。路边有一片胡麻田，外围开着几株胡麻花，小小的，淡淡的蓝色，不太显眼。它们旁边就是长得和胡麻一样高的玉米苗。今年雨水少，庄稼长得不易。

我们只走了三户人家，却花了五个多小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山路上。一路上看着地里种的庄稼：花椒树、苹果树、玉米、胡麻。这些都是比较耐旱的，能在缺水的地方活下来。

这些作物扎根的土地真苦，比起川里那些能灌上水的平地，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但再差的土地也不能荒着，这是山里面一家人全年的指望。就在这又干又硬的山坡上，那些花一样开得挺精神，反而衬得它们更显眼，更好看了。

这些在山里跋涉出去的孩子，他们就像这片苦旱土地里开出的花。他们使劲儿学习的样子，就是整个家最大的盼头。他们不光是父母的希望，他们自己身上，就藏着走出这大山的希望和力量。这就是山里，最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