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夜来幽梦忽还乡</p><p class="ql-block"> 兰兰 2025年9月7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昨晚和朋友打球,一小时不过瘾再续一小时,直到俱乐部熄灯打烊。子时就寝,才觉累到散架,酣睡一夜无梦。</p><p class="ql-block"> 晨七点,被滂沱雨声搅扰而醒,不愿起,于是昏沉沉进入浅睡的梦中,眼前便出现了刚搬入田林公房时崭新的家具和明亮的房间,还有写字台架子上的一排丑娃。彼时还在小学的我欢天喜地的心情仍感同身受,对那六只丑娃如获至宝的偏爱也记忆犹新。醒来嘴角上扬,还念着那些丑娃的模样:手掌大小的娃娃顶着一簇冲冠短毛,或挤眉弄眼,或叉手耍横,形态各异,生动活泼,比现在刷频的流氓兔拉布布可爱得多。</p><p class="ql-block"> 田林的小屋是童年的黄金时代:趴在窗台看周末的集市会出神到忘记写作业;骑行去漕河泾绿地是为了睡大觉;吃母亲做的糖醋肉条可以炫完一整盘;和父亲散步会遇到满目的绿和一地的桂;午后的一场羽毛球在无风的日子里酣畅淋漓;传呼电话亭边的铺子有最好吃的烘山芋。多年以后再回去看看,那一片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想来是童年的快乐干净纯粹又简单,封在记忆里满满都是甜。</p><p class="ql-block"> 这才想起昨天是中元节,回家的路上都是祭拜留下的贡品和烧纸的味道。有说昨夜不宜晚归,怕路上遇鬼。我百无禁忌的,并不放心上,倒是盼着见到爷爷奶奶和大妈。只是他们并不入我梦来,这么多年,只见过爷爷一回,着一身白衣白裤,执一柄檀木折扇,红光满面,风流倜傥。我问他过得可好,他笑答:有钱更好!音容笑貌与生前并无二致。醒转便给他烧了纸钱去,自然也有奶奶和大妈的份。想来所有祭奠的仪式于逝者似乎并无裨益,不过是为活着的家人找一个情感的出口和心灵的寄托,好放下执念,继续赶路。中元节的意义大致如此吧。</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爷爷在西湖放鹤亭•1946.4)</p> <p class="ql-block">(奶奶在杭州西湖•1973.9)</p> <p class="ql-block">(大妈在西湖三潭印月•1972.2)</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