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韵味（散文）

蓝天（摄影师）

摄影/后期:蓝天

出镜:huihui520

撰文:蓝天

拍摄场景:杭州西湖

美篇号:9757694

时值初秋，天气还是温度不减。我和惠惠下午游玩了灵隐飞来峰后，我便和她一起来到了杭州著名的西湖。她是个活泼性子，一路絮絮说着听闻的西湖佳话，什么白娘子、苏小小，仿佛那湖水不是水，倒是一汪千年陈酿，教人未饮先醉了。

至湖边时，日光正好，波光潋滟得紧。惠惠却不急于登船，只沿着白堤缓步而行。她穿一袭黑色衣裙，与堤上垂柳倒是有着明显效果对比，她时而俯身看那水中游鱼，时而仰面承接柳絮，竟像个初出笼的雀儿，对万物皆觉新鲜。

“这柳树比我们那儿的婀娜多了。”她抚着一株垂柳说道。我告诉她，西湖的柳是惯被文人墨客赞美的，柔得好似无骨。惠惠听了笑将起来，说：“树哪里会无骨，不过是情愿弯腰同湖水亲近罢了。”这话倒教我愣了半晌，自觉从前所读的诗文，竟不及她这一句来得真切。

租得小船，船公缓缓摇橹。惠惠坐在船头，将手浸入湖中，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凉得很！”她回头朝我笑，眼睛弯作新月。湖山倒影在水中被她的手指搅碎，复又聚拢，犹如一幅活了的青绿山水。

过三潭印月时，船公指说月色佳时，三月相映之趣。惠惠却问：“白日里这三个石塔，不也自在得很么？何苦非要等月亮出来才好看？”船公语塞，继而大笑称是。我忽然觉得惠惠观物，自有一番道理，不囿于成说，不清高自许，只是诚实地面向眼前景致。

在湖心亭小憩时，惠惠倚栏远望。远处雷峰塔静立，苏堤如带，时有水鸟掠过湖面，激起圈圈涟漪。她忽然静默了，先前的欢腾气息渐渐沉淀下来，竟与这湖光山色融在了一处。

我蓦地省得，西湖之所以千年不衰，不在那些死去的传说，而在每个活人带了自己的生命前来，与之交融的那一刻。

日头西斜，我们登岸辞别湖山。惠惠临行前又望了一眼西湖，轻声道：“这湖水想必听过不少人的心事。”我问她可曾将心事说与湖听，她但笑不答。

归途中，惠惠已有些疲倦，靠着车窗小憩。面庞被夕照镀上一层金边，安静如画。

我忽然想起日间她搅动湖水的手指，想起那些被扰乱又复圆的倒影。西湖终究是西湖，不会因一人的搅动而改变其深沉的本质；而惠惠之可爱，亦不在她与西湖的相似，恰在她与西湖的不同——那种鲜活的、跃动的、敢于搅乱一池春水的勇气。

湖山常在，而人情易逝。

他年若再游西湖，未必有惠惠同在。然今日之游，已将这湖光山色与伊人笑貌糅在一处，存入记忆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