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的美篇

老牛

《阳光、向日葵》 认识一个人，只是见面、打招呼，只是留意对方的长相、穿着打扮，从而就说认识了他（她），是远远不够的。只有进一步了解了对方的兴趣、爱好、道德标准、生活理念后，也只能勉强地地说，认识了他（她）。为了不做盲人摸象的“盲人”，我曾对，一对很有生活意义，并且有故事的老夫妻，做了近距离的观察和了解。 这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正在经营着一个小小的书刊店。经营了不长时间，就有了许多固定的顾客；其中有些还成了谈天说地、侃大山的朋友。在这些顾客中，有一对老夫妻，很值得我尊敬和羡慕。 他们那时就是七旬老人了。他们是在开店没几天，就光临了我的小店。他们说看看有没有需要的刊物。我欣然同意。女人挑的很仔细，每挑一本都要和男人商量。男人总是微笑着点头，说着同一个字，行。我在一傍静静地看着他们。男人的身材修长，皮肤白皙，个头不算高；椭圆形的脸庞、大眼睛，但眼裂较长。他留着光滑油亮的背头，一副行政干部的派头，而且像一个南方人。女人的个头不算矮，宽肩、⻣架大；皮肤就是我们当地人，说的那种小麦色的颜色。她的脸形窄而长，颧骨略突出，下颌角明显，并且隐隐有点重颐。她给人不仅有一种端庄的感觉，而且还透着一种满满的、温馨的善良；是一个典型的北方女人。她取书放书的动作，干净利落；退休前一定是个能干的工人。 我仅从长相和打扮上，对老夫妻的职业和籍贯作出的所谓判断，后来证明是完全错误的。我做了一次盲人摸象中的盲人。 他们挑选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他们经过商量后，由女人列出来一张书刊名目；有周刊、旬刊、半月刊、月刊、双月刊，还有季刊和特刊。提前付了款，三个月结一次帐；然后拿走了已有的刊物。 从此以后，我才注意到，他们每次都是一起出入；买菜、购物、上街。他们就居住在，我的小小书刊店傍边的胡同里的，一个小区中。他们只要遇到认识的人，总是礼貌地先打招呼，而且先微笑，才说话。他们身上充满了阳光，只要与他们近距离接触，就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撇开年龄，他们就是一对情感交融，难分彼此，你侬我侬的年轻情侣。我产生了兴趣，想寻找一个机会，去探究他们的故事。 机会终于来了。我记的是在我开店的第三个年头；那年的夏余秋始的时节。我们这个北方的城市，倒象阴雨绵绵的江南了。雨一下，就是六七天；像是老天对我们北方人，一种别样的爱怜。雨，有时像细丝，密密地斜织着，地面上泛起一层薄烟；有时又像箭头直射在地面，溅起朵朵莲花。街面上雨水横流，已分不清哪是人行道，哪是车马道了；并且流水不断地灌进了，我的小店傍边，地势较底的胡同。胡同里小区成了一潭“湖水”，只是色泽很浑浊罢了。他们夫妻被困在“湖水”之中了；已经六七天了。我接到了他们打来的电话，请我帮他们买点米和蔬菜。我欣然应允了。我去超市买了米和蔬菜，又带上已到的刊物，蹚水到了他们家。 他们老夫妻很热情。我们品着茶聊了起来；谈天说地，很融恰。这么近距离与他们接触，是一次深入了解他们的生活；向他们讨教、怎样保持夫妻感情的绝佳机会。我想讨教又觉得唐突，便犹豫了起来。但是，从他们温润如玉的的言谈举止中，不经意间传递出的温暖，又让我消除了顾虑。我向他们提出了问题，并诚恳的讨教。他们就像师长一样，和蔼可亲，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即刻，房间的氛围更加轻松、更加融恰了。 他们经过简单的商量后，给我说了他们的生活经历，讲了他们的故事。 女人姓汪，南方人；男人姓李，地地道道的北方、我们当地人。他们在同一个工厂上班。汪大姐大学毕业，是厂里的行政管理干部；李大哥初中毕业，是厂里的一名车工。当我听了这些后，我诧异了；我做了一次盲人摸象中的盲人。他们铲平了学历的门槛，结婚了。婚后，李大哥积极学习，跟着汪大姐养成了，读书的习惯。他们都在克服不同的饮食习惯。在彼此的克服过程中，培养出了互敬互爱的感情。李大哥努力学做南方人喜欢吃的饭菜，而汪大姐也学做北方人常吃的面食。在漫长的艰辛的生活中，他们心中始终充满着阳光。在工厂里，他们努力工作，争当模范干部、先进工人；在家中抢担责任，做一个好妻子，做一个好丈夫。他们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在他们的教育和培养下，儿女们大学毕业后，都留在了南方工作；并且都建立了他们各自的家庭。 经过近两小时的交谈，我受益匪浅。他们是生活大师——言语中能传递出温暖，又避免了越界；言语中有醒示，但不傲慢；言语中有批评，但能让人舒服的接受，也一点不尴尬。与他们交谈，有一种沐浴阳光的感觉。他们知识渊博，言谈很有艺术性，将分寸拿捏地如此之好，就如同“泡茶博士”——用恰到好处的温度，既不让人感到烫嘴，又能品出茶香。 我探究到了，他们生活乐观，永葆夫妻情感的真谛——多读书，学习到老；忠诚事业（工作），忠诚爱情；心有阳光，积极向上。 我心满意足了。我临走时，深有感触地对他们说:“你们追求幸福生活，就如向日葵追随太阳，是一种‘未曾言说的深情’。” “是的，我们就是喜欢向日葵，喜欢它的执着……它也是向往光明之花、美好希望之花。”汪大姐表情有点激动地说道。我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激动；看来他们是真正领悟了向日葵的寓意。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我不禁想起了，安徒生的一句话:仅仅活着是不够的，还需要有阳光、自由和一点花的芬芳。 我那小小的书刊店，十年前就转给他人了。我与他们夫妻，已有十年没见过面了。他们心里充满着阳光，定是长寿健康之人。 他们像向日葵一样的执着精神——始终朝着太阳，激励着我和我的妻子的生活。 我们学历不高，却喜欢学习；借鉴他人，来充实自己。 我们都不聪明，却很执着；向着阳光，脚踏实地。 我们不富有，却有追求；柴米油盐，身体健康，就是我们的诗和远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