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区汉画像石考察收官之行

竹影松风

当从吕梁开始

　　十二年前暑期汉画之家考察了榆林、米脂、绥德、吕梁（匆匆阅过）、延安、西安，算是完成大半基业，虽然够累够辛苦。今年暑期，机缘巧合，先到吕梁认真研读汉画像石，然后奔向神木和鄂尔多斯，最后到呼和浩特。西北汉画像石艺术考察终于收官大成。

　　汉画界普遍认为陕北汉画像石是一个独立的地区，一般包括榆林、绥德、米脂和山西吕梁就行了。很少谈及神木，更别奢望有内蒙古的鄂尔多斯了。至于吕梁，似乎仅仅是一个附带。所以，俗称陕北汉画像石。

　　查阅汉上郡和西河郡的历史，您会发现这些地区除吕梁完整地区独立属于西河郡且东汉时属于郡治外，大部分地区几乎属于二郡的混合体或交界处，难以以现代的地理眼光来分得清。不过，今年暑期的汉画考察主要还是以西河郡为主。那么，而西河郡的主要汉画像石产区为吕梁、神木和鄂尔多斯。如此一来，事情就必然从吕梁说起。

　　一：作为一个地级市博物馆，就“纯粹”汉画像石博物馆而言，无论从收藏展示的数量、质量亦或系统性来说，吕梁博物馆还是值得称赞的。

二：吕梁汉画像石以“纯粹”的汉画像石——汉代石头上的画像而言，堪称全国第一不为过。

三：吕梁汉画像石制作精美，画工了得，线条老辣，是中国汉代特别是东汉时期绘画作品的杰出典范。是否有皇家的血脉不可知，但无论是画工或墓主人绝对不可能是“下里巴人”。

四：从造型角度特别是绘画的角度上看，吕梁汉画像石应该是中国西北地区汉画像石最杰出的代表。

神奇的神木

　　神木现在很富，二十年前恐怕不一定是这样的。真正的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

　　九点前入馆，服务人员很温馨。大厅壁上，一名人对于博物馆的认识题字振聋发聩。特别是三楼专门设置：汉画像石陈列，足见对汉画艺术的重视。

　　细观神木汉画像石，与绥德、榆林很是相似。虽然也呈现出鲜艳的色彩但不多，倒是在画底的制作上绞尽脑汁，形象身上也设计、凿出不同的肌理效果以示区别。从完型风格上看，没有吕梁的典雅，倒有种粗犷、放纵的感觉。是否是当年抗击匈奴的豪气展现？特别是有一方纯雕刻（或许后有施彩，但也不可能遮盖雕刻）画像石，让我仿佛到了四川。让人不禁感到神奇。

色光迷离的鄂尔多斯画像石

　　鄂尔多斯也有汉画像石，感谢赵延梅理事的告知。鄂尔多斯博物馆虽然画像石藏量不多，但色彩鲜艳，灯光迷离。因为陈设角度再加玻璃罩原因，想拍出一个完整的、不变形的、无光影响的图片是不可能的。只有用昏花的老眼尽量收集近处的形象特征。

有趣的是，鄂尔多斯画像石却没有天苍苍野茫茫粗野，很是精致。绚烂的色彩依然引人注目。

西北汉画混响

　　来到内蒙古博物院，心心念念的是和林格尔汉壁画墓。饱满的布局、盛大的场面，以红黑为主调的鲜丽色彩……

　　西河郡汉画像石多带色彩，几乎成了该区域画像石的独有特色。曾经长期做过西河郡长史的和林格尔墓主人，是否从吕梁得到了制作画像石的秘诀？

　　如果展开联想：西河郡和上郡浓彩描绘石头的密钥又是从那里得到的呢，是近在咫尺的史前石峁的鲜艳壁画，还是远在天涯的广西花山岩画？有人会说：时间扯的太远。山东东平有纯画的画像石，那么如此说来，广州南越王墓也有石上绘画。再不然，那就找石上绘画汉代鼻祖，看来河南永城汉墓天顶画目前发现最早。它们是汉画像石吗，专家们怎么看？

怒发冲冠斩匈奴，血染砾石满天红。

弩机飞扬轨迹道，化作墨线石上生。

天苍苍，莫如挂戈锄军粮。

山高高，莫如王母昆仑强。

草茫茫，莫如烟火热炕。

捶头牛，煮碗牛肉汤。

宰头羊，羊肉串烤香。

这就是，大西北的汉画像石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