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二十七)

鲁夏冰

<p class="ql-block">八年抗日战争家父参加了无数战斗仅留下了这一个物件---八路军臂章。</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太行山的英雄们</p><p class="ql-block">--百团大战一二九师三八六旅十六团的英勇战斗片断</p><p class="ql-block"> 华山</p><p class="ql-block"> 从十六团成立的那天起,汪德兴和陈道山就当起营长来,那时候范士权是三营的教导员,但不久也调任营长工作。这三个营长各有特长:一营能攻能守,但比起二营来,攻坚却稍为逊色,至于三营如果把握得紧的话,阵地战也未尝打得不漂亮,不过一打起麻雀战来,却远非其他两个营所能比拟的了。他们在团长谢家庆领导下互相配合着,从山地战到平原,又从平原战到山地,把一支由散兵、“绿林好汉”、会门,各色各样的人组织起来的队伍,在三年的战斗中锻炼得钢铁一样。</p><p class="ql-block"> “百团大战”是以腰斩正太路开始的。和克复娘子关同时,西段决定在芦家庄开刀。汪营长就是在芦家庄第一个战斗中牺牲的。八月十九日晚上,他带着队伍从铁桥附近偷过路去,这时突然开过一列火车,把进行中的队伍截成两段,而沸腾着战斗情绪的健儿们,已经对火车举起枪来--“不准开枪,隐蔽!”他果断地命令着。他很清楚,要在这种情况中消灭一列火车并不困难,但是他负着更重大的任务,他不能让敌人在八路军的铁拳击碎芦家庄之前,获得任何准备的时间。于是,那列火车真的毫无知觉地过去了,他迅速地把队伍靠近睡梦中的芦家庄。</p><p class="ql-block"> 果然,铁拳一下子就打开了,望着车站的堡垒,谢家庆团长在指挥着炮兵,轰击着敌人的火药库。炮弹是这样准确,使得躲藏在里面的装甲队敌人,不得退集到一个兵房中去。</p><p class="ql-block"> 兵房是用钢炮、机关枪、洋灰厚墙、层层的深沟和铁丝网武装着的,一营的任务就是要夺下这“最后的堡垒”,彻底消灭敌人。</p><p class="ql-block"> 敌人顽强得很,彻夜的激战毫无结果地延到黎明。汪营长决定在拂晓时分展开总攻击战,而他自己则带领着一个连,立誓要突破这顽强的“防寨”。</p><p class="ql-block"> 他在弟兄们的面前冲杀着,象潮水般的战士们拥着他扑过了铁丝网,越过了深沟,最后在墙根外十来米的一道壕堑边掩卧下来。他勇敢地站了起来,为同志寻觅一个最便于突击的地方。但就在这时候,一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血管,血不停地流着,最后他终于死了。但是在停止呼吸以前,他还来得及为芦家庄的克复,在脸上现出了他的祝捷的微笑。</p><p class="ql-block"> 没有片刻的休息,刚刚离开那条支离破碎的正太路,十六团又转到榆(社)辽(县)公路上去拔“钉子”。于是榆社城便在百团大战的暴风雨中颤慄起来。</p><p class="ql-block"> 九月二十三日的晚上,十六团第二营,接受了一个光荣任务:拿下城里最坚固的碉堡。“打不下榆社不要回来!”命令是斩钉截铁的。这个最善于攻坚的二营,以高度的顽强性,开始了他们的突击。</p><p class="ql-block"> 但是,作为敌人这“百足虫”伸进太(行区)北地区来的一只“毒螯”,榆社城的防御工事是曾经耗费过敌人的巨大工程和物资的。头一晚上的攻击算是失败了,陈道山营长在懊恼中,又重新组织火力,在凌晨的微光中,再一次投入冲锋。火网是相当可观的,从钢炮、机关枪一直到步枪,层层压住敌人的枪眼,在步兵头上交织着一朵火伞,掩护着他们冲杀。碉堡哑然了,这该是沿着枪眼,把手榴弹扔进去的时候了。但是突然地,喑哑多时的碉堡又忽地叫嚣起来….战斗一直伸延到下午。</p><p class="ql-block"> 这时,一个叫人兴奋同时也叫人着急的消息传了过来……友邻的团打下了两个碉堡。这可把陈营长急坏了,他一声不响地,和副营长白玉珂一起,又把两个连拉上去。……</p><p class="ql-block"> 这终究是一个最坚固的堡垒,当所有的“乌龟壳”都给打开的时候,它还在硝烟和火球的包围中屹立着,抵御着第三次冲锋。白副营长倒下去了,许多战士也倒下去了。虽然是因为伤亡过多,谢团长决定把他们换下火线,但是陈道山营长拒绝了。他说:“堡垒打不下,二营决不下火线!”……他们真的坚持了两天两夜,掩护了工兵完成了一条地道。于是在二十五日的下午,城东迸出一声山崩似的地震,把堡垒的一角炸开了,队伍就从这个裂口潮涌进去。</p><p class="ql-block"> 这是一个生和死的决口,敌人用所有的火力把口子堵住,用他们的反冲锋把口子堵住。我们不能让这个打开了的裂口又给敌人封闭起来,陈道山亲自领着一连战斗兵,突破了缺口的火网。第四次冲锋,他受了不可挽救的重伤,但是这是决定胜负的一刹那,他坚持着不下火线。而正在他流血'的时候,第二梯队赶上来了,这就是范士权率领的三营。</p><p class="ql-block"> 范营长伴着他流尽了自己的血,这些血在榆社城头写下.了光辉的胜利……</p><p class="ql-block"> 敌人以为:两个月来连续的破击战,使得八路军疲惫不堪了,它要以“轻捷”的“机动部队”在绝望中展开了兽性的“毁灭扫荡”。但是疲惫了的不是八路军,而是穿着大皮鞋爬上太行山的敌人。“皇军”可以大摇大摆地闯进太行山区,但百团的健儿们却不能让他们大摇大摆地回去。一路上游击队在袭扰着,截击着,最后临到人马困倦弹尽粮绝的时候,在关家垴遭到了没顶的歼灭。而十六团正是这样一支队伍,当他们在路上和敌寇周旋了一个星期之后,还来得及集中力量,给敌人一个迎头痛击,就在这次太北根据地的保卫战中,他们的谢家庆团长献出了自己的生命。</p><p class="ql-block"> 一个团长,三个营长……这就是十六团为“百团大战”所贡献的最贵重的伟大礼物。但光荣的十六团,在今天却更坚强地屹立在太行山上,新的团长和营长又从他们行列中生长出来,太行山的儿郎,蜂拥地走进这支队伍,一如往昔一般,一营能守,二营能攻,三营善打麻雀战,依然保持着常胜军的光荣。</p><p class="ql-block"> 一九四一年四月四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