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兵部尚书郑洛与同乡同朝为官张栋关系初探

云影峰光

明朝兵部尚书郑洛（1530-1601）与同乡张栋关系初探

明史列传二百二十二郑洛传：初，阅边给事中张栋言：洮河之衄，殒将丧师，洛为其所轻，故东西移帐自便。太仆寺丞徐琰复诋洛，乞处分以除误国之罪。栋再疏劾洛欺罔，给事中章尚学亦请令洛回宣、大。至是扯力克归，栋又言：“火真乱首，顺义乱阶，洛宜除凶雪耻，乃虚词诱敌，而重利媚之。今火真依海为窟，出没如故，洛辄侈然叙文武劳。乞敕所司，毋徇洛请。”洛乃谢病归。

安肃县志亦有张栋其人，这里弹劾郑洛的张栋是不是明史郑洛传所说给事中张栋呢，借助豆包给出了以下答案：

明朝兵部尚书郑洛（1530-1601）与同乡张栋的关系可从以下几个方面综合分析：

一、同乡背景

郑洛与张栋均为保定府安肃县（今河北徐水区）人。郑洛出身安肃遂城大族，其家族自元代起世代为官，至明朝时更为显赫。张栋则是安肃县另一名门之后，万历八年（1580 年）进士，与郑洛同属安肃县乡绅阶层。两人的籍贯相同，且均活跃于万历朝的政治舞台，具备同乡官员常见的地缘纽带。

二、官场交集

边防事务的间接合作

郑洛在万历十八年（1590 年）以兵部尚书身份经略陕西、宣大等七镇，负责处置洮河之变，主导对蒙古火落赤、真相部的军事行动。张栋则在万历二十二年（1594 年）升任临巩兵备佥事，负责加固金城关防务，并于万历二十四年（1596 年）率部击败蒙古昆著、真相的进犯，延续了郑洛的边防策略。两人虽未直接共事，但张栋的军事行动可视为对郑洛善后政策的延续。

弹劾与政治分歧

洮河之变后，张栋以兵科给事中身份弹劾郑洛，指责其 “处置失当”“重利媚虏”，要求治罪。这一弹劾反映了两人在边防策略上的分歧：郑洛主张通过分化蒙古部落、暂停贡市施压，而张栋等言官更倾向强硬军事手段。尽管郑洛最终因言官压力辞官，但张栋后来在西北的军事行动仍沿用了郑洛 “以抚为主、以剿为辅” 的思路。

三、家族与社会网络

郑洛家族在安肃县建有御赐 “柱国坊”，其曾祖、祖父均因郑洛显贵获赠兵部尚书。张栋虽未提及家族联姻，但两人同属安肃士绅阶层，可能通过乡谊、同年（科举同榜）或官场荐举建立联系。例如，郑洛在万历七年（1579 年）总督宣大时，曾推荐张栋的同年进士萧大亨（宣大总督）协同处理蒙古事务，这种人事网络可能间接促成两人的互动。

四、历史评价与影响

郑洛的边防遗产

郑洛通过 “俺答封贡” 稳定明蒙关系，并在洮河之变中以 “声东击西” 策略化解危机，但其妥协性政策引发争议。张栋的弹劾虽未动摇郑洛的历史地位，却反映了明朝言官制度对边臣的制衡作用。

张栋的军事贡献

张栋在郑洛辞官后继续镇守西北，通过加固边防、主动出击蒙古部落，巩固了郑洛的边防成果。他在万历二十七年（1599 年）征讨播州杨应龙时战死，被追封太仆寺卿，其军事生涯与郑洛的边防政策形成互补。

结论

郑洛与张栋的关系是明代同乡官员互动的典型缩影：两人同属安肃县乡绅阶层，在西北边防事务中既有策略分歧（如张栋弹劾郑洛），又在维护明朝边疆稳定的目标上存在一致性。这种复杂关系既体现了地缘政治的纽带作用，也揭示了明朝中后期言官与边臣之间的权力博弈。郑洛的 “抚剿并用” 策略为张栋后续的军事行动奠定了基础，而张栋的弹劾则凸显了明代官场中不同政治派别的角力。

关于郑洛与张栋的直接互动，目前可考的文献记载主要集中在两人的政治分歧与弹劾事件上，具体可从以下三方面展开分析：

一、弹劾事件的核心文献依据

《明神宗实录》的记载

万历十八年（1590 年）洮河之变后，张栋以兵科给事中身份上疏弹劾郑洛，称其 “处置失当”“重利媚虏”，要求治罪。这一事件在《明神宗实录》中有明确记录：“兵科给事中张栋劾经略郑洛，言其假抚议以掩败，市马之价浮于常额，且与虏酋私通馈遗。” 该弹劾直接引发了朝廷对郑洛边防策略的争议，最终导致郑洛因言官压力辞官回乡。

地方志的补充细节

清康熙《安肃县志》进一步补充了弹劾的背景：张栋弹劾时，郑洛正以 “声东击西” 策略分化蒙古部落，暂停贡市施压。张栋等言官认为此策略过于妥协，主张强硬军事手段，双方矛盾激化。县志还提到，弹劾事件后，郑洛家族在安肃县的 “柱国坊” 一度被舆论质疑，但最终因郑洛旧部力保而未被追责。

现代学术研究的印证

学者刘勇在《明代隆庆和议与九边阅视制的设立及运行》中指出，张栋的弹劾反映了明朝言官制度对边臣的制衡。他认为，张栋的弹劾虽未动摇郑洛的历史地位，却凸显了明代官场中 “主抚” 与 “主战” 派的权力博弈。

二、弹劾事件的深层文献关联

郑洛奏疏的间接回应

郑洛在《郑司马奏疏》中虽未直接回应张栋弹劾，但其《处置洮河虏情疏》提到：“边事非可空谈制胜，必以抚剿并用为要。今言者急于论罪，而不思边备废弛久矣，非旦夕可振。” 这一表述被后世学者解读为对张栋等言官的间接反驳，暗示其策略的合理性。

张栋军事行动的文献脉络

张栋在弹劾郑洛后，于万历二十四年（1596 年）率部击败蒙古昆著、真相的进犯，其战术与郑洛 “以抚为主、以剿为辅” 的思路存在延续性。《万历武功录》记载，张栋在作战时 “仿郑洛旧法，先遣使谕降，后以火器突袭”，可见其虽反对郑洛的妥协姿态，却实际沿用了郑洛的战术框架。

家族与乡绅网络的文献线索

安肃县乡绅阶层的文献（如《保定府志》）显示，郑洛家族与张栋家族虽未直接联姻，但通过科举与荐举形成复杂网络。例如，郑洛曾推荐张栋的同年进士萧大亨（宣大总督）协同处理蒙古事务，这种人事关联可能间接促成两人的互动。

三、文献记载的局限性与争议

直接互动记录的缺失

目前尚未发现郑洛与张栋的私人书信或共同参与的具体事件记录。两人的互动主要通过奏疏、弹劾与地方志的间接描述呈现，缺乏如《召对录》（申时行记录）中君臣对话般的直接史料。

文献可信度的争议

申时行在《召对录》中称，万历帝在召见阁臣时曾批评张栋 “不识边情”，但该文献因万历二十五年三殿火灾原稿被毁，现存版本为申时行事后补录，其可信度存在争议。部分学者认为，申时行可能通过选择性记录来维护郑洛的形象，从而淡化张栋弹劾的合理性。

地方志的立场倾向

安肃县地方志对郑洛的评价明显偏向正面，称其 “捍边有功，虽遭谗言而终得保全”；对张栋则强调其 “忠直敢言，然未谙边务”。这种地域文化视角的文献记载，可能存在对同乡官员的选择性叙事。

四、文献记载的历史意义

明代言官制度的典型案例

张栋弹劾郑洛事件是明代言官 “风闻言事” 制度的缩影。言官可仅凭传闻弹劾高级官员，而无需承担举证责任，这一制度设计本意是制衡边臣权力，但也常被用于派系斗争。郑洛虽最终因旧部力保未被治罪，但其边防策略的推行已严重受阻。

边防政策的文献折射

弹劾事件反映了明朝中后期边防政策的困境：郑洛的 “抚剿并用” 策略需要长期投入，而言官的短期政绩诉求与之冲突。张栋的弹劾虽未能改变郑洛的历史评价，却导致明朝错失巩固洮河防线的最佳时机，蒙古部落此后十年间仍频繁侵扰青海地区。

地域政治的文献隐喻

安肃县作为两人的共同故乡，其地方志对弹劾事件的记载隐含地域政治的复杂性。

郑洛家族的 “柱国坊” 与张栋家族的 “进士坊” 在县城中并立，象征着安肃士绅阶层内部的权力平衡。弹劾事件后，两大家族通过联姻（如郑洛之孙娶张栋侄女）重建关系，这一细节在清乾隆《保定府志》中有零星记载。

五、文献考辨的学术争议

弹劾动机的多元解读

部分学者（如日本明史专家檀上宽）认为，张栋的弹劾可能掺杂个人恩怨。郑洛在万历七年（1579 年）总督宣大时，曾压制张栋同年进士萧大亨的升迁，张栋此举或为同年出气。但这一观点缺乏直接文献支持，更多是基于官场惯例的推测。

弹劾结果的文献矛盾

《明神宗实录》称郑洛因弹劾 “谢病归乡”，但郑洛的《自陈疏》显示，其辞官是因 “旧疾复发”，未提及弹劾。这种文献矛盾引发争议，有学者认为郑洛可能通过 “养病” 的体面方式回避政治斗争。

文献散佚的影响

郑洛的私人笔记《范溪杂记》与张栋的《张给谏奏议》均已失传，现存文献多为片段引用。例如，清人顾炎武在《日知录》中提到《范溪杂记》曾记载郑洛与张栋在安肃县学的一次辩论，但具体内容已不可考。

结论

综合现有文献，郑洛与张栋的直接互动集中体现为张栋对郑洛的弹劾事件，这一事件在《明神宗实录》《安肃县志》等官方与地方文献中均有明确记载。尽管缺乏两人私人通信或共同行动的记录，但弹劾事件本身已构成明代官场互动的典型案例。值得注意的是，文献记载的局限性（如奏疏的选择性记录、地方志的立场倾向）也提示我们，需结合更多出土史料（如郑洛家族墓志、张栋家族文书）进一步还原历史细节。目前来看，弹劾事件仍是两人关系最具说服力的文献证据，其背后折射的明代边防政策、言官制度与地域政治，仍是理解这一互动的关键。

笔者按着豆包的指引，查阅相关文献，试图找到郑洛与同乡同朝为官张栋的关系。

据康熙安肃县志卷一坊第：三朝甲第，郑阳，郑洛，郑材，今毁。

六世中丞，郑通，郑臻，郑阳，郑隆、郑昱、郑洛。

总督三镇，柱国坊，青宫太保，司马尚书。

已上俱郑洛。

监军平播，张栋。

按此来说，郑洛家族的 “柱国坊” 与张栋家族的 “进士坊” 在县城中并立，这一点还是与豆包说法相符。

笔者最近整理了安肃县（今徐水区）明清科举的资料，找到张栋的履历如下：

张栋，还（選，选）樸，礼三房，丁未（嘉靖二十六年，1547年）三月十三日生，安肃人，乡试五十九名，会试二百七十五名，三甲二百十一名，工部.

辛巳（万历九年1581年），授渭南知县，

丁亥（万历十五年，1587年）升南刑部主事终养。

壬辰（万历二十年，1595年）补兵部职方司，管山海关。

乙未（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升员外，本年升陕西佥事。

丙申（万历二十四年，1596年）升副使，

戊戌（万历二十六年，1598年）致仕，

己亥（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补四川监军副使，加升参政佥事，监军道。

辛丑（万历二十九年，1601年）卒。

曾祖忠，祖雨，本生祖云，父昶，赠知县。

安肃县志：

张栋，字士隆，号还朴，进士（万历庚辰）。为人多踔绝之行，由渭南令迁兵曹主事，守山海，时日本内讧，议和，公力争，转兰州兵备使，招抹边外健丁千数，边吏以为神，后录西镇，功晋参知，时万历已亥，黔蜀之界播逆鸱张为患，连岁争之不下，庙议起，公监军，先是制府调集四方官军数万，尽以付公麾下。及公抵重庆，复侦得出师道路，乃请期致讨，六月五日入播地，公探严排，倚冒矢石先登，军士皆殊死战。公奋戟大呼，蹑营寨如飞，军士搏击而从，播人瓦解，次日入逆垒，逆长杨应龙雉经而死，攻占两日，勺水不及入口，复加瘴气相射，公病剧，十七日卧肩与，犹曰，杀贼，杀贼，遂不起。天子闻而悯焉，赠太仆寺卿，荫一子入监，见《郑少参材志文》。

这里“郑少参材”即是郑洛儿子郑材。安肃县志有其传记：郑材，字思成，号诚轩，进士，官至山东少参，公负性有燕赵风，虽嗣太保大司马，而以翰墨爲弓冶，亳无圭组绮纨之习。少受业槜zui李黄公，洪宪得江南宗旨，弱冠登朝，三仕令尹，皆慈良语具，山东博平志及身淹郎署十余年，练习彊敏，时少宰某与吴监生案，众论纷纷，公独抗言，不少逊避，遂调南曹，生平寄情骚雅，监税苏松，与同部李叔元氏，览东南佳丽，倡予和汝，观者谓一时有两玉人，久之，选少参，治兵怀隆，名扬远塞，终以肮脏不偶弃之而归，吟哦于易水郎山间，略无威愤气，于是有先后诸刻，尝谓大司马李公化龙，曰，余方以拂众合理，居山，兄亦当以拂众合理，立朝司马，叹公良友，祀乡贤。

《郑少参材志文》没有找到，但从其中郑材文集为张栋作志来说，郑张两家看来不是冤家。

保定府志：

张栋，字士隆，安肃人。万历庚辰进士，任渭南知县，迁兵曹主事。司饷榆关时，日本日内讧，有主和议者，栋力争不可，转兰州兵备副使。招徕叛丁，吏以为神，录功晋参藩。万历己亥，播逆鸱张，黔、蜀大用兵不能平，特命栋监其军，凡制府戏下兵，悉以付栋。栋抵重庆，侦逻精密，于六月五日致讨，探岩翦箐，鍪弧先登，军士皆殊死战，播酋瓦解，歼其魁，露布以闻。栋擐（甲）两日夜，勺水不入口，炎天瘴疠，病剧垂绝，犹呼曰：“杀贼！杀贼！” 遂不起。朝廷震悼，赠太仆寺卿，荫一子。（旧志）

《畿辅人物考》：张栋，字还朴，安肃人。万历甲戌进士，官兰州兵备副使。杨应龙叛，栋监军讨应龙。四川总督李化龙与栋同举进士，相得甚欢；而将军刘綖以各持崖岸，相龃龉。应龙未叛时，綖为副将，尝以事过之，应龙待之厚。及叛，綖围其城久不下，当事者疑其私，将置之法。栋曰：“綖虽不驯，血性人也，必不负国，敢以百口保之。” 议遂寝。卒赖綖攻克其城，人以是服栋之识量。未几，栋卒于军，綖为视含殓。赠太仆寺卿，荫一子。

以上资料可以看出：张栋是死在任上，死在沙场上！

病剧垂绝，犹呼曰：“杀贼！杀贼！” 遂不起。

笔者最近在古籍馆网站买到郑洛诗文集《白贲堂诗草》，其中有一篇郑洛的诗，送张还朴兵备皋兰。

郑洛《白贲堂诗草》送张还朴兵备皋兰

严关已著抗章名，远塞俄烦建节行，天下□□东海计，朝廷特重朔方兵，师中黄石纤□□，□上金城慰圣明，边燧戍烟秋自尽，孤忠不□□张衡。

安肃县志“张栋...由渭南令迁兵曹主事，守山海，时日本内讧，议和，公力争，转兰州兵备使”，这里的兵备皋兰正是此时张栋。

郑洛与同乡同朝的官员互动的诗篇，在《白贲堂诗草》有多篇，其中还有上文提到的邢云路（明朝历法学家）。

送邢泽宇分宪中州

建节中原是旧游，离筵祖道设夷犹。前□嵩山晚故里，初生易水秋黄鸟，几声随驿□□□，□驹三叠跃吴钩，更闻河北歌鸿雁，安辑销□□一筹。

邢泽宇即邢云路。

邢云路诗集《泽宇先生文集》录有贺郑洛甲子寿诞的诗句：邢云路诗
寿太保郑师（太保庚寅生）

一阳御气动先天，五夜南星照绮筵，生自庚寅逄内美，历从甲子阅长年，勋名九塞华夷重，恩宠三朝日月悬，擬效封人称献寿，愿将恒嶽捧尊前。

注：郑洛生于庚寅年，即嘉靖九年，1530年。按此诗中“历从甲子”，当是郑洛六十寿诞，邢云路为之贺寿所做。邢云路称郑洛为“师”。

张栋与郑洛儿子郑材为万历癸酉科同年举人，与邢云路同为万历庚辰科进士，见康熙安肃县志。

康熙安肃县志周以庠传，提到张栋、邢云路及郑材都为周的弟子：公尤爱士，作人孜孜不倦，仍于中拔颖异八人，时尝督教命社曰八愚，取公号太愚之意，而公子同是社中，先是公梦一道士赠一联云，海上道人三献玉，洞中仙子五开花，后社中瓮幼金、张栋、邢云路、郑材及公之子仲士，五登进士，则公之灵不通神明哉。

另在安肃县志人物记隐逸有张荞传，记有郑洛儿子郑材娶的是张荞的女儿，郑张两家有联姻，不知道是不是与张栋同族：张荞，字秀卿，号西峯，礼义不愆，严然有古君子之风，早丧父，茕茕无昆第，族中黠且长者往往以诸瑶役窘苦之，公不与较，后萧然林泉，女适郑襄敏公子进士材，先以襄敏姊夫其兄，少相善，预知襄敏位。公孤尝与论古节侠曰，此辈骄肆无检，明主所必沐者也。汉阴之老畏垒之人，荞始心醉矣。见襄敏公志。

郑襄敏公墓志是尙书冯琦为郑洛撰写的墓志，收录于安肃县志：

郑襄敏公墓志（尙书冯琦，临剧）

余先大夫治兵云中时，襄敏郑公云中鎭抚先大夫，所以目睹公才品甚优，数数于家训向余道后，余以史从诸缙绅游，则又躬亲，公所才品也者。至于倜傥非常。应机合节，左投左重，右投右重，其勛业烂然旗常矣，非予所能私重之也。公讳洛，字禹秀，别号范溪，世安肃之黑山里人。自宋元多显贵，而丰碑封树，具在国初，文政公徙居遂城，生兴，兴公生通赠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通公生臻浙江织染局大使，先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后赠柱国太子太保兵部尙书，臻生隆、阳，隆公赠柱国太子太保兵部尙书，阳公任巡抚陕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阳公贵故赠通公臻公皆都御史，而臻公后所赠宫保尙书，则以公贵，故隆公生昱，昱公中嘉靖辛卯举人，赠柱国太子太保兵部尙书，娶于刘封太孺人，累赠一品夫人，是公父母，公生嘉靖庚寅，六岁而孤，刘夫人鞠教之，八岁就外傅，辄颍异风期日上，任邱边中丞，试以俪句应对甚工，十八补郡诸生，二十廪饩高等公，即以养母地四十亩让于兄滨初，刘太夫人鲜举子赠公业，将从兄之子滨之，后乃始生公，刘夫人孀居与滨析箸而多分地四十亩，名曰母养老，公以其地尽让兄，曰吾廪入足甘毳矣。乙卯举于鄕，丙辰成进士，仕至少保尙书，没赠太保，谥襄敏。荣哀之典，当世罕儱，然中外剔厘之绩甚伟烈焉。当其视政西曹，选额宜大行，而公独不私谒铨郎，铨郎公，世讲嗛公相疏也，谬以登州府，推官授之不内而外，外而且濒海也，明示以劣意，而公自泊如之，任值其地捕治磺盗狱多无辜，公白状直指，直指，俟按部鞫公曰，俟按部则贫民枵腹无幸矣，乃之处以食以待直指按部，后得释者什九，云昌邑有贼徒，执杖娼家，其一人曰，吾莱阳孙华也，有司以是坐孙华大辟，公按覆检，孙华犯盗之（缺二字），曾行县莱阳与之语曰，是夜安能趋三百卑外，（缺一字）盗耶诸平反，类如此，选御史，曾分宜去，而其党三人犹据要路，无何上意追怜，分宜有旨，言及分宜者斩，于是三人煅如旧，而公抗疏弹之，回上意，落三人职，举朝熙然相庆，后侍御林公润发，其未尽之奸世蕃戮则公开之也，巡按四川藩臬，而下畏公风裁如神，墨吏望风多解绶经去，而公谢狱则率以明慈，壁山一邑释三百戍其木商者，以三殿工作壊大木淹禁，及其肇待毙数千人，向来两台无敢疏及者，公请命，一时解散，至今蜀人尸祝之也。其举孝廉得人盛，一方略平，土酉薛兆干辈，善后之议凿凿中，窍事竣出郢中分守，参议郢肃皇汤沐地，以中涓护陵寝多所，洞喝恣（缺一字），然遇公辄诎不能有所加，上常念显陵将勤，工师人情惧不（缺一字），公先以章程请于部使者，期以天下之财力助大工不当取之一省，以全省之财力助供亿不常取之一郡，工作当从雇募母议编泒供亿，当从官办毋累里甲部使者深然之，工四阅月，以肃皇弗豫罢庄皇立适山西石州陷（缺一字），公擢泽潞治兵副使，公至，见郡县皆严城守，小民践更不得田作，悉能归，曰，吾不自兵也。但檄诸贼，曹申明尺籍伍符耳，闾里便之，寻调妫上，妫上外御边，内护陵京，诚重之也。上特谕，台谏举边才以需大受章二十上，公皆首，举寻转晋宪长豫右辖以内，艰归三年需次除越藩寻，晋大中丞巡抚三晋公之晋也，去苛法深交与，民更始庭无滞，牍民大悦，即以其间巾车携文武大吏，遍履三关之险，自偏关至老牛弯，咸筑亭，相距百步许，俾刁斗易传控弦可及晋至今赖焉，比移节云中，则佐制府王公，大筑边长可五百余里，楼橹烽侯相望，兵马无所充斥，而安代藩瞻，宗禄诸所注厝皆合机宜，其以枢贰还朝也。在戊寅明年，而领节总督云中上谷三晋军矣，其以恊理京营还朝也，在已丑明年，而有西征之命矣，公总督，而値俺答顺义王且老，其子黄、从子靑桀惊甚，黄岁要抚赏靑至伤我戍卒，公两詟伏之受约束，顷之顺义物故讹言竞起，谓彼非复我所得响洙，公镇以静以威信，乃求封爵我属国。如故，越六年黄死，其子撘当（缺一字） 公帅百数骑出塞订盟约,扯剽而无礼不欲（缺一字）， 受封故抚他事以尝我，公怒将兵之咋而稽颡以请卒定盟而还。俺答所嬖三娘子者，实有才智，手握精兵，衆情向背，皆决于娘子，不得以少妇轻之，方俺答死，黄相继欲夺娘子兵柄，而独掺之，因此万有龃龉，公前后曲说，使母改俺答之旧，而其衆复尽属娘子，于是娘子一意向我，阴勒王遵约束，公以其贤闻封忠顺夫人，而又奏改其殉葬之旧习，曰，顺义中国号也，即当如中国礼，于是王左右亲信得不死，皆感恩。越十年，公经略西征驱顺义东归，娘子遣使叩首辕门曰，娘子即令王还巢不敢忘太师恩德，盖公之所牢笼者远矣，其西征也，以火落赤住仰华莽捏，攻两川阑入洮河杀副将，声言，犯临巩而顺义西行火挟以重，上忧之，九卿皆言，非公不任，乃特旨拜经略陕西北固延宁及宣大山西十鎭，仍领节三边总督之事，或劝公疾走临洮解围，公笑曰，吾料贼人不能十日居内地也。公从出居庸，报兵退入青海。公由边外耀武行过阳和与制府萧公，会敌共谋议，公恐其迫则转相合，从谕文解散之，曰，火落赤与其相台吉等逆无道，皇帝命出师歼厥，渠魁其余部落，知畏王法，西行弗援者，罔治咸与维新檄布衆情稍安，乌合渐以疑贰乃董选素所拔，用骁将精兵受矢石，而西度榆林历朔，方过河套边境，如前谕，十月抵皋兰，会集诸将吏，询方略知敌与羗合失我藩篱，边吏弗问而复建寺靑海，以处族属，故益肆以有洮河之惨，公敕文武将吏，各严兵备而分遣宿将习羌者，喻意指属参军梁主政万佥，宪分道招徕羌，从河源来者三十万，有奇皆愿用马易茶，効命以报天子仁恩，即火帐下素所亲脑连婚者，亦来款附。公知彼益孤无能也，则明绝其假道，曰，自北南徙者诛，自南北徙者听，无何青抄等率部落南徙松部，犹视故，常闯鎭羌我兵出击斩首八十余级，套中王子卜复拥衆西来，将违命，由水泉扁都入海，公授计甘肃大将捕斩百余级，卤获衣畜万数，其庄凉等鎭市赏复尽，革名王度力不能抗，乃曰，火叛逆我，蹇无与谨罚服，火仍还所掠人口器畜谢过，卜亦愧悔自责，公于是移节湟中，专力诛伐火衆，飞檄羌部，各取道进兵，火眞遂弃莽捏，永衆弃海燸（ruan）名王亦弃仰华寺邀野牛（缺四字）所遗，两川人畜尙衆，公谕河东大将纵击俘斩首五十，卤获衣畜万数，自是火眞不敢南向，牧马各王竟率所部东归，而公犹虑遗种或寓川海间复合，两河兵深入穷搜列炬焚仰华寺，而根株绝矣。于是条上备边十二事，振旅而还，入白登，会名王求贡复市。公犹以火督过，曰，火匿矣，史固在尔帐中，王则击史戏下待罪，公惩而释之，史者以内属居上谷，靖胡四海，冶间最久捍外，颇有力偶，以事逸入漠比导患，是人岁费酒食百金，洎出边防之，岁万金，公一言而生致伏辜伟矣，于是乃稍复名王贡市，其赏赐准诸初封时而止，上念公功，屡诏趋入朝典，禁兵而忌者谣诼三至，公乞骸骨益力章数十，上诏乃许休，休后九年，庚子十二月五日卒于里，距生之日享年七十有一，盖公生平爽直阔，大无所私，曲回护而识见，远达敏捷常超于衆，人思议之，表以故不能献酬羣心，而功大尤易取谗忌焉。公既得请，乃筑垣结卢谈出世，法顔其园曰，惠养取疏传惠养老，臣之意以示不忘君，而于向来筹边勛策则绝口不及，曰，已往矣如浮云矣。

时宁夏朝鲜值倭兴寇或借箸于公，而逆料成败又无不如照也，公扬历中外四十年，未尝以竿牍通要津所至，出纳米盐靡密总督，去任阅视，欲以经费傅罪，而公尺籍具列，彼愧服矣。公性至孝，常甗天以身代，母病，母从未床蓐，梦见之重庶母孙氏守节，送丧于云中，开府之日执礼尽哀，路人感泣，家食以来修禅观于静室，暇则与少日旧交，敦布衣之好，居常对越神明奉祀祖先，惟兢兢而家庙家学祭田之事，罔不贻谋焉，岁饥捐所积粟谷二千石，以赈困乏生活不啻万命矣。公于书无所不窥，搦管文不深思，项刻万言。巡蜀抚晋云总督宣大经略七鎭奏议一一石画而所文，肖迁诗肖杜镌而藏家塾者选富也，属纩之辰神爽如常戒远，妇人其所幸黄姬请侍亦不得顷之，传命关人列议卫曰，吾乘张骞槎去矣，言讫而化，化后鬓发白者复还于鬓，抑又何伟异哉。

内蒙古大学钱萍论文《郑洛研究》，由内蒙古大学薄音湖 教授 指导。，也提到张栋等对郑洛的弹劾。摘录如下：

遗憾的是，仍有官员质疑和否定郑洛，如张栋、徐琰等诬告郑洛“侮报功绩，欺骗朝 廷 ”，李汝华弹劾郑洛“畏敌贻患 ”，要治其误国之罪。郑洛气愤之下，提出自己既经略陕 西甘肃又总督宣府大同，恐怕无法兼顾，请辞其一：“ 臣一人之身，忽然而经略又忽然而总 督，边事日去，国体益轻。 ”3皇帝认为郑洛熟悉边计虏情，驳回了请求。

万历十九年（1591）八月，对郑洛的攻击再次升级，张栋上疏： “今扯酋负固不归，

卜酋骜黠如故，火、真二酋雄据海上，玩寇启衅，经略郑洛实为之，何可使委责以去，而留 祸以遗之后人也？宜将经略之事专责郑洛，必使甘肃之间番自为番、虏自为虏，洛斯有生还之望。” 1于是皇帝让郑洛专注于“经略 ”一职，以集中精力处理陕西青海等地的明蒙关系。 十二月，郑洛上疏“乞归 ”，并对弹劾之事进行辩驳，皇帝让其任事如故。

万历二十年（1592）二月，郑洛再次“ 以病乞罢 ”，最终得到皇帝的批准。

万历二十年（1592）正月，兵科给事中张栋又向郑洛发起了弹劾：“洮河之事，虏以二 十年豢养之犬羊逆天反噬，火、真乱首也，顺义祸阶也。皇上赫然震怒，命郑洛以尚书经略， 欲其除凶雪耻，岂令虚词诱虏实利媚虏，博一顺义东归了事耶？今火、真依海为窟，桀骜出 没如故。 ” 认为郑洛只是促使扯力克东归，一意主和，实为“媚虏 ”，火落赤、真相等并 未受到有效打击。山东道御史涂宗浚也指责郑洛： “厚遗阏氏，则有陈平之计；始终主和， 则有秦桧之谋。交结虏妇，重贿扯酋，要结归巢，权纾边难。 ” 将主和的郑洛比作宋时的 秦桧。给谏徐桓书也攻击郑洛：“今经略悉以属洛，洛昔为扯酋请封，今肯革其封而讨之乎？ 昔为扯酋假道，今肯追其往而逐之乎？ ”弦外之音即郑洛与扯力克乃为一丘之貉，主张严 厉剿杀扯力克。

郑洛处理青海蒙古事宜期间，成为众矢之的，接连遭到朝臣的弹劾和误解。这些反对者 有一个共性，就是脱离实际，急于求成，一味主张剿杀蒙古。

为此，郑洛进行了据理力争和申诉解释，他在给梅友松的信函中，表达过自己在政治上 的孤独苦楚： “方今任事者少，说话人多。成事人少，破事人多。 ”他给好友萧大亨的信 中也表达过相似的心境： “边事艰难已难措手，而群言舛讹更是惊心。 ”他在给皇帝的奏 疏中详细说明了情况：“ 臣初至金城，知河西四郡流虏浸淫，殊失前代断匈奴右臂之意。故 廓清两川，须先堵截流虏，臣与各道公同诘责虏王，认罪之使执称洮州之事，虏王尚在甘州， 河州之事恨火落赤误引入汉地。今惟趋此扯酋归巢，则套虏、 卜酋、松虏、宰酋皆可次第解 散。彼虏王称归不归，套虏言去不去，皆由火、真等挽留虏王迟发。故今日请扁都，明日由 川底，诡词深藏，何怪乎徐琰之纷纷也？今松套二虏部由镇羌出，虏王令部由白石崖出，虽 为便其归路，实已杀其势矣。 ”郑洛以对前线军情的了解为基础，详细阐明了河洮之乱的 罪魁祸首是火落赤和真相，他们才是为害青海的真凶，应予以严厉剿杀。扯力克进入青海后， 是在火落赤和真相的怂恿下作乱青海，并非实意为之。而且，扯力克也确实表达了他的悔意， “其明年正月，扯力克悔为火落赤所诳，迺杀曩时引导者，遂遣夷使武天祥等，送致我河州诸被虏者马崇安、满业等凡三百余人，马凡一百四十六匹，盔甲及衣物亦各如数，曰：‘此 故火落赤所卤者，惟太师幸才察。 ’”1所以，对待青海蒙古，不能简单地一刀切，而应该 区别对待，对于并无反叛之心的扯力克，应采取较为和缓的方式，全力驱使其尽早东归，以 分化、离间青海蒙古，对作乱青海的真凶火落赤、真相等部则应毫不留情、大力打击。

笔者作为郑洛同乡，更关注郑洛与家乡本地的联系。从上述资料来看，郑洛与张栋同朝为官，亦是同乡，政治上存在分歧是国家大局；从个人来说，同乡情或者还有姻亲情。所谓“大义灭亲”还是在存在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