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读客的美篇海与街的温柔遇合

耕读客

《火炬八街记：海与街的温柔遇合》之三

文/耕读客

那天的海像藏了罐蜜糖，亮晃晃的蓝里裹着暖，我们刚踩上沙滩，就被它勾着往水里去。

沙滩早被日头晒得温软，光脚踩上去时，细沙顺着趾缝簌簌往下漏，带着太阳烘过的暖，痒得人想笑。近处浅滩里，孩子们闹得像群小雀儿——有的举着塑料小铲挖沙坑，沙粒沾在圆乎乎的脸蛋上，混着汗珠亮晶晶的，有泡在水里拍水的，有追着退潮的浪头跑，刚踩进浅水里，就被卷上来的浪花漫过脚踝，裤脚湿了大半，反倒咯咯笑，声音脆得像敲碎了冰棱子。

我们换了泳衣，胳膊上还套着鼓鼓的游泳圈——那圈鲜明的颜色泡在光里，亮得像块刚从太阳上掰下来的碎金。往水里挪时，游泳圈老在胳膊上晃悠，得时不时抬手扶一把，倒像是它急着要先扑进水里似的。刚没过小腿，就觉出海水的凉丝丝——不是扎人的冷，是晒了半晌后撞上的清爽，连带着游泳圈沾了水的边缘，都透着点沁人的凉。

谁先起的头说不清了，刚站稳脚，就有谁伸手往旁边人腿边划了下，水花“啪”地溅在脚踝上，凉得人一缩脚。这下可开了闸，你撩我一把，我泼你一脸，水里顿时闹成一团。同行的朋友举着手机没闲着，镜头跟着我们转，把水里的喜和乐、各种疯闹的姿势都装了进去：有人弓着腰往旁边躲，胳膊肘却不小心撞起浪，反倒溅了自己一脖子水，抹着脸直笑的模样被拍个正着；有人捧着水往同伴后颈送，刚凑过去，自己后腰先挨了下，猛地一缩，手里的水全泼在半空，倒像撒了把碎银，这慌乱又好笑的瞬间也被镜头留住。闹到兴头，索性不管不顾，连游泳的动作都成了嬉闹——你划水时故意往我这边带浪，我仰漂着还伸手去挠你脚心，水花噼里啪啦响，混着我们的笑，比远处孩子们的闹声还热闹。

游到半途，同行的人忽然抬手往斜前方指，顺着看过去，是只水母正慢悠悠浮着：伞盖是半透明的白，边缘泛着点淡粉，像谁把碎钻撒在了薄纱上，顺着水流轻轻一翕一合，连垂下来的触须都软乎乎的，透着股怯生生的漂亮。我们才收了打闹的动作，就那么仰着身子漂着看，谁也没敢伸手碰——怕那层薄纱似的身子禁不起碰，也怕惊扰了这团慢悠悠的光。倒是悄悄举了手机，镜头里框进它们的影子，旁边还有远处的云絮、近处翻涌的浪尖，连我们自己胳膊肘沾着的水珠，都在镜头里闪成了小光点。

后来也不往深水里去，就在浅水区泡着。有人举着手机拍对岸的树影，被浪花轻轻一推，身子晃了晃，镜头里的景也歪了，倒逗得旁边人笑；有人刚抹掉脸上的水珠，头发还湿漉漉贴在额头上，被同伴抓拍时，下意识咧开嘴，笑纹里还沾着点海水的咸。那些照片里的笑脸，都亮堂堂的，比头顶的太阳还暖三分。

从海里出来时，泳衣还滴着水，咸湿的水汽贴在皮肤上，被风一吹，凉津津的。便往不远处的火炬八街晃——那条街是道缓坡，像从海边伸过来的臂弯，早等在那儿了。

刚走到街口，最先撞见的是那一根蓝白相间灯柱，柱身爬着碎碎的光斑，倒成了天然的布景板。我们刚凑过去想拍照留影，才发现这儿早围了不少人——有举着相机调整角度的，有笑着往灯柱边站的，连风里都飘着几句“往这边挪挪，把海框进去”

往里走，两旁的房子矮矮的，墙是奶白或浅黄，像撒了层阳光粉，红瓦屋顶斜斜铺着，檐角垂着几缕爬藤，绿叶子上还沾着午后的光。最妙是路边的树，枝桠往路中间伸，叶子密得像绿伞，阳光透过叶缝漏下来，在地上织出晃悠悠的光斑，我们踩着凉凉的光斑往里走，忍不住举着手机拍。站在坡下往上拍，路牌“火炬八街”四个白字嵌在蓝底上，恰好挡在红瓦屋顶间，再往上，坡顶的缝隙里能瞥见一角海，蓝得透亮，像把海装进了街的画框里。

路边咖啡馆的藤椅也讨喜，格子布垫晒得暖烘烘，旁边摆着个玻璃罐，装着彩色的小石头，想来是店主从海边捡的——我们索性坐在藤椅上，让同伴站在坡下拍，风把头发吹乱了也不管，只望着坡顶那片海笑，觉得这街啊，连风里都带着让人想慢慢拍、慢慢记的温柔。

【作者，主播简介】，原名乔利珍，网名耕读客，生长在美丽的牡丹之乡洛阳，爱好文学，热爱朗诵。喜欢用文字记录生活，用声音给文字插上情感的翅膀，用真诚赢得友谊，钟情自然恬淡的生活方式，学习用文字与声音诠释、感受、传递生活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