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不速之客”，成了最暖的甜（散文）

张志刚

文字/原创|图片/Al

夏日的午后热得发燥，索性带着宇杰去溪边摸鱼。冰凉的溪水溅在腿上，小家伙举着网兜追着小鱼跑，笑声比蝉鸣还响亮。

回到家，他兴冲冲把小鱼倒进乌龟缸，三只乌龟立刻伸长脖子抢食，水花“啪嗒”溅了他一脸，他也不擦，只顾着眯着眼咯咯笑。

忽然他转头问：“爸爸，小猫会吃鱼吗？书上说猫最爱鱼，给它几条试试？”我点头应了，他便小心翼翼捞了两条，蹲在猫窝旁唤：“咪咪，来吃饭啦。”

猫咪闻声凑过来，尾巴竖得笔直，用脑袋蹭宇杰的手背，“喵呜喵呜”地叫着，叼过小鱼就躲到沙发底吃去了。

这只不请自来的小家伙，如今早成了家里的活宝，只是偶尔也犯些小错。

记得有天半夜，我被鱼缸边的响动惊醒，开灯一看，猫咪正蹲在缸沿，爪子伸进水里捞鱼，见我看来，“嗖”地跳下去，转眼没了影。

原来白天它总盯着鱼缸出神，是在打这些小鱼的主意呢。还有一回，它竟跳上宇杰的床拉了粑粑，我气不过，把它按在地上轻轻拍了几下，一松手，它就蹿出门去，一整天没露面。

宇杰急得眼圈发红：“爸爸，你别吓它呀，要是它不回来了可咋办？”

我嘴上哄着“会回来的”，心里也空落落的——这猫在家待久了，蹭饭时的撒娇、晒太阳时的慵懒，早成了日子里的一部分，忽然不见了，倒像少了点什么。

好在深夜我被脚边的动静弄醒，开灯一看，它正蜷在床边，见我睁眼，怯生生地“喵”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像在认错。

我把它抱起来，它顺势往我怀里钻，喉咙里发出“呼噜”声，那一刻，什么气都消了。

宇杰见猫回来，立刻把自己的小饼干分了半块，猫咪也懂事，蜷在他脚边舔毛，一人一猫凑在一块儿，画面暖融融的。

它还总有些稀奇举动：有时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爪子乱蹬像在踩奶；有时从阳台厨房的小洞钻出去，沿着排水管爬到四楼，再从弟弟家开着的窗户钻回来，这条秘密跑道，还是我偶然撞见才发现的。

前些天下暴雨，我去四楼关窗，回来就听见猫叫得急。雨下得跟瓢泼似的，我怕它淋着，赶紧跑回四楼开窗，它“嗖”地冲进来，浑身湿淋淋的，像只落汤鸡。

宇杰也跟着跑上来，急忙翻出自己穿小的旧T恤给它擦水，它乖顺地蹲着，眼睛直勾勾盯着窗户，仿佛在说“谢谢你们，以后这窗户给我留条缝”。

这只不速之客，有时让人哭笑不得，有时又暖得人心头发软。自从它来了，宇杰的笑声多了，连平时话少的妻子，也总念叨着“该给猫做个棉窝了”。

母亲择菜时，它会蜷在竹篮旁打盹；我伏案写东西，它就跳上桌，尾巴轻轻扫过稿纸，留下几缕细毛。

溪畔的小鱼还在乌龟缸里摆尾，宇杰刚给猫咪添了新的猫粮，它正用脑袋蹭着儿子的膝盖撒娇。

窗外的夕阳把影子拉得绵长，乌龟缸里的小鱼仍在摆尾，宇杰正弯腰给猫咪添粮，小家伙用脑袋蹭着他的膝盖，喉咙里的“呼噜”声轻轻浅浅。

原来日子的甜，从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藏在溪畔的水花里、猫咪踩奶的爪尖上，藏在家人与这只小生命的每一次互动里。

它早已不是“不速之客”，而是我们家最暖的一份子，往后的岁岁年年，都要伴着这份热闹与温柔，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