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爸呵护的老妈

KLRS

美篇号：104047171

图 / 文：KLRS

上世纪五十年代中期，在那场为最可爱的人解决婚姻大事的甜蜜事业中，我的老妈幸运地与老爸走到了一起，开启了她婚后几十年的幸福生活。

就像电视剧《父母爱情》所表现的那样，那时的姑娘家能找到一位部队军官是件非常自豪、让人羡慕、嫉妒的事儿。而老妈这样有“缺陷”的老姑娘，竟找到了老爸这样英俊的军官，这在别人眼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思议。

不但老妈学校的同事和认识她的人在背后议论，就连老爸、老妈一同走在大街上，都经常会引来路人诧异、疑惑的目光。

但他们看到的还只是表面现象。在实际生活中，老妈在老爸的呵护、包容下，所享的福是一般家庭主妇在家里根本享受不到的。

我的老爸是位一九三八年参加革命的老兵。多年枪林弹雨、出生入死的戎马生涯，让他对有个自己的家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所以对他在组织的帮助下，年已不惑才建立起来的家格外珍惜；又出于老实忠厚的优良品质，他对已而立之年、死里逃生的老妈，自然而然流露出怜悯和爱惜之情。

而从小就被姥姥、姥爷、舅舅和姨妈们宠着、惯着的老妈，染上天花病毒死里逃生后，更是被家人含在嘴里，捧在手上，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她上学住校多年，衣服从来都是从学校背回家让舅妈洗。从小到大，她几乎就没干过家务活儿。结婚后，她遇到了老爸这个知冷知热的人，让她又幸运地掉进了另一个福窝。

我出生后，老爸心疼每天既要上班又要照顾我的老妈，在我出生的第一时间就把河南老家的奶奶接到我家帮助料理家务。怕奶奶不适应城市生活，老爸又雇了个保姆来协助奶奶料理家务，照顾老妈。

在家人长期的呵护下，老妈被宠得比较任性。一九五七年老爸从部队转业，被分配到辽宁省本溪市工作。当老妈听说老爸被转业到这个城市后，可把她气坏了。

原来老妈国高毕业求职时，曾参加过一次会计招聘考试，还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但她听说分配方向是本溪钢铁公司时，便毅然放弃了这个工作。

那时本溪虽然是个直辖市，是国家重要的煤铁之城，但环境污染的也相当严重。一本书上写道，那时从飞机上看，有两个冒烟的地方，一个是沈阳，再一个就是本溪。沈阳当时虽然也是污染严重的城市，但毕竟是个省会城市，而且老妈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工作和生活环境。

所以当老妈听说老爸被分到她最讨厌的城市后，强烈抵触的情绪让她一百个坚决不去！老爸耐心、反复做老妈思想工作无果后，只好带着我和奶奶先行去本溪报到了。

我们走后，是姥爷这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扁担扛着走”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忠实追随者，对老妈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才做通了老妈的思想工作。

姥爷说，人都有各自的命管着，既然你嫁给了人家，他上天入地你都得跟着。何况他只是转业到一个条件比沈阳稍差一些儿的城市。如果他们部队集体转业到北大荒种地（这是当时真实的情况），你还要跟他离婚吗？人家当初不嫌弃你，对你就是天大的恩赐！如今他转业到哪儿，你都必须无条件地跟着走！姥爷的几句话让任性的老妈幡然醒悟了。

平日里老妈在老爸的照顾呵护下已经清闲惯了，这时她一人又上班又带着我大妹妹，确实感到力不从心，于是在我们到本溪两个月后，老妈带着妹妹终于姗姗而来，和我们团聚了（老妈的这次任性给我家带来了严重的后果，而我又在这后果的影响下，竟到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这在写老爸的小文中有过介绍）。

从我稍懂事起，就觉得老爸对老妈的关照胜过我们姊妹仨，长大后这种感觉愈发强烈（后来才懂得，这里也有老爸逼着我们成长的因素）。

很多年里我就没见老妈洗过衣服。小时候，我经常看见老爸坐在一个装满衣服的大铁盆前，用洗搓板洗衣服，一洗就是大半天。我们姐妹稍大些后，一些小件的衣服老妈就经常“花钱”让小妹去洗，小妹为了能赚到零花钱，对此也乐此不疲。

我下乡时，是我的大妹妹在洗全家人的衣服。我回城后，这个重任自然就落在我身上。一到星期天，我就从早上洗到下午一、两点钟，经常累得筋疲力尽。一直到我结婚怀孕后，老爸才买了台洗衣机来替代我。

我们小时候是物资匮乏的年代，每次买菜都得排长队，而且经常排着排着，队伍就被挤乱了，想买到菜得全凭力气去挤，每买一次菜都像上一次战场。印象中老妈从来没买过菜，这个艰巨的任务都是由我和大妹来完成的。

每年秋冬时节，成宿隔夜、挨冷受累地买秋菜；冬天凌晨顶着刺骨寒风排队买豆腐等苦差事老爸更是从来没让老妈染指过。

小时候我家比别人家的条件要好一些。有几年，一到星期天，我们姐仨早早地就被老爸唤醒，睡眼朦胧地提着暖瓶，随老爸到一家饭店门前排队买油条。因每人只卖五根油条，所以每次买油条我们姐仨谁都跑不掉，都得起早去排队，而老妈却从来没去过一次。买来油条吃完一顿后，剩下的老爸就都给老妈留着。

小时候的冬天可比现在的冬天冷多了，那时人们都穿着自己缝制的棉衣来御寒，因为商店里根本就没有现成的棉衣可卖。

奶奶在我家时，我们的棉衣都由奶奶做。奶奶回河南后，我们姐仨就都得自己做棉衣了，因为老妈只负责给老爸、弟弟和她自己做棉衣。而她做的棉衣几乎就没有合身过。

记得我结婚前因不会做结婚时穿的棉衣，急得直掉眼泪。但没人可依靠，哭完还得硬着头皮自己做，结果大针小线缝出的棉袄驴唇不对马嘴，肥的能装下一个半的自己。

多年来，老妈只做早上一顿饭一一煮大米粥。每次包饺子，老妈的主要任务是调馅。而且调的那个慢呀，每次都得小半天。

每天晚上，撂下碗筷，老妈就拿起书和报纸，洗碗、拾掇饭后残局的活儿都由老爸和我们姐仨负责。

看着老妈被老爸照顾的滋润享福的样子，我总是在想，以后找另一半时，一定要找老爸这样的。

……

多年来，在老妈对家务事大撒把和老爸严厉的督促下，我们姐仨被锻炼的都很自立，在家务事上基本不用老爸、老妈操心。

别看老爸对老妈时时事事都呵护备至，而实际上老爸是个脾气很犟、个性很强的人，我们经常看见老爸和老妈会因为一些事情闹别扭，但最后都是老爸出于对老妈的忍让而谦就她。

几十年来，我的老妈就在别人羡慕的目光里，在老爸悉心呵护包容下，过着如此这般养尊处优的幸福生活。

对于女人来说，找对男人比找对工作还重要。能真正给女人幸福的是一个疼爱她、呵护她的男人。可以说遇见老爸，是老妈一生最大的荣幸；嫁给老爸，是老妈人生最大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