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 老提琴</p><p class="ql-block">写于上世纪八十年代。</p> <p class="ql-block"> 正是下班高峰时间,我和老公终于挤上了公共汽车。等到我们摞到车子中间站定后,人与人之间只有头顶和脚下稍有空间,而身上的棉衣被挤压缩紧后就简直是天衣无缝了。同时,车厢里的烟味,酒味,臭味,香水味,汽油味,加上放学的小学生们手里拿的各种小吃发出的厨房味蜂拥而上,立马扑鼻而来,令人窒息。有人受不了,在喊:“司机,咋个还在上人啊,又不是上货!” “你上来了就不想人家上了?”司机不高兴地回嘴道。手里拿有吃的孩子才不管你们是牛打死马,还是马打死牛,他们只管吃。真替这些小孩子捏把汗:他们竟敢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想方设法滕出空间来拿一根细竹签挑着烧烤吃…难道就不怕突然的一个急刹车把喉舌刺穿?也许还有可能伤到旁人。每次看到身边有这样的孩子,我就会对她{大部分是女孩子,难道女生真的比较贪吃?}说:“你最好下车再吃,这里既不卫生又不安全…”爱听不听。如果碰上那些我行我素的新一代,我就只好随时惕防那尖尖的竹签了伤自己。幸好,今天身边没有这种代刺的祖国的花朵。</p><p class="ql-block"> 这辆像塞满了沙丁鱼罐筒的车子终于起动了。一路上车里的乘客随着车厢的颠簸一致地撞来撞去。 “哎呀!好挤噢,你的背篓挂着我的脚好痛!”一个年青的女声叫起来,“车子上是挤哦!操场坝上就宽松嘛。”背篓的主人,一个中年女人立马讥讽回去。受了伤的人无可奈何不再说话,车内暂时一路无声。突然,老公在我左侧低沉而威严地说:“小伙子,要学好哦”。他在和谁说话?我转过头往身后看:两个比老公稍矮的年青人站在我左后侧,紧挨着他们旁边的是个中年妇女。老公说完话就把盯着他俩的眼睛转到车窗外,而他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我老公是在自言自语。一时间我俩附近的人都警惕地把头转来转去察看一番,没看出啥名堂。车厢里又恢复了原状。下一个站到了,两个年青人急忙地挤下车去。这时,老公才又说:“我看见那年青人往她身边靠,手都已经伸到包包的口子了,另外那个就看着我。”“我还不知道呢,幸好你喊住了他们,不然今天我就遭殃了”中年妇女感激地说。下车后,我问老公:“当时你就不怕他们两个打你一个吗?”“他们敢!车上那么多人都是木头吗?!那些小偷扒手始终是心虚的,你看他们不是被吓跑了吗…”回到家里,奖励老公先上网,我自觉地去准备晚饭,还特别烧了下酒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