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抗日英雄汤卜生致敬！

不忘初心

今年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80周年，特推出向抗日英雄致敬系列专辑与读者共享，铭记历史、缅怀先烈，弘扬伟大爱国主义精神、伟大抗战精神，激励大家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不懈奋斗！ 曾有这样一群年轻人，每一次起飞都可能是永别，每一次落地都要感谢上苍。他们的生命大多定格在二十多岁，甚至曾流传过一段话：“如果一名空军，能作战超过六个月，他就是长寿的。” 他们凭艺高和胆大庇护了战时百姓的安全与未来，他们用鲜血和生命捍卫了中华民族的领空和尊严。然而他们渐渐湮没在历史长河里，如一片飞机残骸，后来的人们往往想不起他们来。 汤卜生（1912—1938）汉族，湖北黄梅人，中央航校第三期毕业，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后，汤卜生从飞行教官成为前线战士。曾任空军第3大队25队队长，曾参加著名的“八一四空战”。1938年5月7日单机飞临已沦陷的国都南京晋谒孙中山陵墓。8月18日，衡阳空战中七架日机将汤卜生战机围住疯狂扫射，汤卜生终因寡不敌众，飞机中弹起火，坠落于江西莲花附近，壮烈殉国。被追赠少校军衔。 汤卜生，湖北黄梅人，生于1912年5月25日。出世仅三个月，他的母亲就去世了，自陆军军医学校三期毕业后长期在山西任军医的父亲，只能将尚在襁褓中的他托付给同姓的远亲领养。 对于幼年成长的艰苦，汤卜生自有独到的见解。在《我的自传》中他这样描述：“正像一切其他的事情一样，利弊常是相对的，谢谢命运，夺去了我的母爱，却赐我一个最好磨练的机会，一个最适于练习博斗的环境，使我能在现在，对于任何一项事件，认为非做不可，即无人助，亦得勇往直前。能有支配自己的能力，和肯做一些吃力的公众事件的勇气。”这样的想法也就决定了，成为一名战士的他会在战场上拼着命地与敌人厮杀。 六岁起，汤卜生就在武昌省立模范小学读书。 十二岁的汤卜生考入湖北省立第一中学。由于他的哥哥汤璞逊、姐姐汤伟华都是在少年时就离开家乡独自求学、生活，因此他也一直想尽早的独立生活。 高中毕业当了一年学生义勇军后，在准备投考平汉铁路做局务员时，恰逢中央航空学校招生，他经过严格的考试和体检，终于得以录取。 在航校，他特别喜欢钻研技术，以优异的成绩通过了飞行、驱逐、侦察及轰炸等课程的学习。 在飞行训练中，曾因两次飞行事故而遭受暂时停飞的处罚，这对于酷爱飞行的他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因此，在停飞处罚期结束后，他就格外珍惜上天飞行的机会，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毕业时，他以十分优良的飞行技术留在中央航校任飞行教官，后又调入中央航校广州分校担任飞行组组长、学生队队长等。 汤卜生，毕业于中央航校，航炸班一期，飞行班三期，初任空军第2大队14中队飞行员，后任第5大队25队中队副队长、队长，有着丰富的空中作战经验，立下战功无数。 汤卜生出生在湖北省黄梅县孔垄镇，当地民风朴实刚强，这对他的成长影响很大。他在所写的文章中提到：我喜爱寂寞，性刚强，遇到任何足以刺痛我心的事，将去拚命力争，为着人们无理的欺负弱者，也会不顾一切地给予帮助。以这样的性格，在1937年日军侵华后，走出学校走向战场、从飞行教官转变为前线战士是他必然的选择。 全面抗战爆发前一直在航校当教官，抗战爆发后前线吃紧，汤卜生主动要求从飞行教官成为前线战士。 汤卜生座机图 1937年8月14日至20日，作为空军第二大队第十四队的一名飞行员，汤卜生每天都飞往上海作战三四次，轰炸杨树浦、吴淞口外汇山码头、大公纱厂等处的日军驻地以及虹口的日军兵营。 1937年9月18日，“九一八事变”六周年之际，中国空军组织了对上海日军目标的彻夜轰炸。汤卜生也参加了此次轰炸行动，击中了位于四川北路的日军仓库，使日军遭到了重大损失。 1938年新年，国民党在武汉湖北省政府礼堂召开了新年茶话会，蒋介石做了发言。参会的国民政府行政院参议员曾克文回家后心情很复杂，遂在当天的日记中写下: “蒋委员长为主席，登坛致训词。开端便说，去年元旦我们在总理陵前举行庆祝，现在却离开南京，望总理陵而不见了，想大家必有无限感想，言下神情极为严肃。我听了这样，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1938年3月12日是孙中山逝世十三周年纪念日，《大公报》在当天的头版发表了一篇悲痛的社论：“北而碧云寺，南而紫金山，年年此日，大家给中山先生上祭，现在此两地，乃俱沦于敌手，我们中国国民，今天并谒墓追怀而不可得，这是怎样可痛，怎样可耻！” 国人读之无不落泪哀叹。 1938年3月，为了纪念孙中山先生逝世十三周年，同时也为了表明中国的军队绝不会屈服绝不会放弃抵抗。时任中国空军第三大队第二十五分队队长的汤卜生，接受了一项特殊的任务：单机飞临已沦陷的国都南京晋谒孙中山陵墓。 1938年5月7日当天下午汤卜生在武汉将一架侦察机加满油，全身携带了大量弹药，以防自己被击落后无法突围。为掩人耳目，没有欢送仪式和豪言壮语，汤卜生一人秘密从汉口向南京出发，一路上飞机时而在高空巡航时而低空掠过，汤卜生以丰富的作战经验和飞行技巧躲避日军的观测。 1938年5月7日的午后，汤卜生神情肃穆地登上一架霍克75战斗机，从汉口机场起飞，沉稳地钻出云层，沿长江向着南京的方向飞，不一会儿相继飞越九江、安庆、芜湖等城市上空。 汤卜生只觉得满目疮痍，心中升起无限悲愤，曾经繁华的金陵城如今已是充满了血与火。30万军民刚刚遭受到了惨绝人寰的大屠杀，一切都还处在生灵涂炭中。 汤卜生终于看到了紫金山，飞越第三峰，神圣庄严的中山陵已经跃然眼前，闪闪发着蓝光的琉璃瓦的陵顶、庄严的祭堂、白色的三百多级台阶，瞬即，就看到了那座“民族民权民生”的牌坊。 苍松翠柏满山麓，一片肃穆，但可惜，一切都已经沦丧在日寇的铁蹄之下。南京人民用木头和竹子，筑起了一道屏障，防止日军进犯。 他彻骨之痛袭上心头，尽管是沦陷区，汤卜生还是缓缓地绕着中山陵上空飞行三周，默默地向着中山陵敬了一个军礼，并虔诚地将一束束白玉兰从空中抛下，每一枝花都像是一句誓言，它们在向孙中山先生诉说着中国人民不畏强暴、逐尽倭寇光复河山的拳拳决心。 这次谒陵，也是宣告：中国军民不会低头，一定会收复沦陷的国土！一定会将日寇驱逐出去！一定会用胜利的号角告慰中山先生的在天之灵！ 日军发现汤卜生的飞机后立即追赶，并在安庆进行拦截，都被他用高超的飞行技巧，左突右冲，予以摆脱，化险为夷，安然无恙地飞回武汉基地，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受到武汉军民的热烈欢迎。 受苦受难的南京人民闻讯就像是受难的孤儿重逢了亲人，滴血的心得到了极大的抚慰，绝望中见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此举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中国必胜。 执行完任务的汤卜生，发表了一篇《五七飞京谒陵记》，详尽描述了他所见所感，他在文中写道：这兴奋叫我那天一整晚没睡着。其实，不仅仅是他，全国军民尤其是被践踏在日军铁蹄下的南京人民，更是兴奋不已。 完成南京飞行任务后不久，汤卜生又于1938年5月11日率队从广东纵化起飞，前往南海轰炸万山群岛附近的日军军舰，炸沉一艘巡洋舰、重伤两艘驱逐舰。返航途中遭遇日军轻型轰炸机二十余架，在燃油和弹药不足的情况下，他还是率队投入了空战，在击落两架日机后胜利返回驻地。 1938年6月15日12时40分，第25队汤卜生率2架霍克75，各携带500磅炸弹1枚，自汉口经蕲水、广济、黄梅，前往轰炸安庆附近敌舰。14时05分见安庆上游敌舰4艘，向江南岸炮击中，其后尚有五六艘及大小帆船若干。汤卜生即以7000米高度俯冲投弹，“命中敌大小型舰之间，敌之损伤未详”，轰炸后盘旋北站上空，视察僚机投弹，因敌炮猛烈，且天气恶劣，视线模糊，转眼与僚机曾培复失联，单机向九江返航。 至彭泽附近遭遇敌单翼水上机6架，似系在我城市投弹归来，忽见中国飞机即向左下俯冲脱离，汤卜生向下俯冲至相距200米处，对其领队机前上方攻击，但12.7毫米机枪卡壳，遂以7.62毫米机枪攻击，“命中多发，当见一敌机落江北湖中，结果不明，此时我已超过敌领机20米，该机以后座枪向我射击，我向右俯冲脱离，敌机复以大包围形势向我追击，我避入雨阵中归还九江”。此文摘自张青松著《中国上空的鹰：苏联援华航空队战史》 汤卜生任空军三大队二十五队队长。抗战空军英雄汤卜生曾说：“对于我们来说，如果有可称为计划的东西的话，那大概就是为国牺牲吧。代表我们的诺言的，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存有一张遗嘱。” 衡阳空战是1938年8月18日中国空军在湖南省衡阳地区空域抗击日军飞机空袭的空中战斗。1938年8月18日，日军出动27架飞机空袭衡阳。中国空军第3大队大队长吴汝鎏率N-16型驱逐机7架，第25队队长汤卜生率霍克式驱逐机3架起飞迎击，双方展开激烈空战。此战中击落日机4架，汤卜生座机被日机击落坠地。 日军为了尽快攻下武汉，不断轰炸宜昌、衡阳。1938年8月18日上午8时许，日军又派出二十七架重型轰炸机从安庆起飞，以时速二百公里沿鄱阳湖南浔路线飞越萍乡、莲花上空，进攻衡阳。第三队大队长吴汝鎏率机七架、汤卜生率机三架（一架为副队长刘依均驾驶，一架为分队长张慕飞驾驶）起飞迎敌。 第一次的进攻，汤卜生和刘依均、张慕飞各击中日机一架。日机见我方有所防备，就掉头向衡阳郊外飞去。汤卜生当即率领另外两架飞机追赶日机。日军仗着飞机数量多，组成密集队形，构成交叉火力网。 汤卜生率队发动了二次进攻，刘依均、张慕飞各自击中敌机。 第三次进攻，英勇地冲入日机V字队形中，向领队日机猛烈射击。日军集中七架飞机的火力向他的飞机进行扫射。汤卜生终因寡不敌众，飞机中弹起火，坠落于衡山附近，壮烈殉国。 自从汤卜生从军后，家里人便在兵荒马乱的岁月中与他失去了联系。直到1938年汤卜生阵亡，他的妻子仍未能与他见最后一面。 这批照片，属于参加淞沪空战的汤卜生所有，他的孙女汤伟华在2018年前将这仅存的6张珍贵照片捐赠。 由于随后的几十年国内时局动荡，政治气氛紧张，汤卜生的安葬地一变再变，最终湮没在了历史长河中，再无人知晓烈士的安葬地到底在哪，烈士的英雄事迹也逐渐被人淡忘。 南京航空烈士公墓（共178位）：西区山坡63位，第33位是，上尉队长汤卜生烈士，湖北黄梅人，中央航校三期毕业，任空军三大队二十五队队长，一九三八年八月十八日衡阳空战阵亡，时年二十六岁，追赠少校。 汤卜生虽然是一名军人，但爱好广泛。从现在能找到的资料中可以看出：他很喜欢摄影和写作，还被当时的空军杂志———《中国的空军》聘为特约撰稿人，即使在作战之余，他也笔耕不辍。在1938年出版的《中国的空军》杂志上，他陆续撰写了一些如《航空生活的感想》、《五七飞京谒陵记》、《一日三轰南海记》、《我的自传》等介绍航空生活、作战经过和自己生平的文章，还翻译过《各种不规则情形中之着陆法》等飞行专业文章。 汤卜生便在衡阳上空壮烈殉国了。于是在1938年第15期《中国的空军》杂志上便刊登出了著名记者丁布夫所撰写的悼念汤卜生的纪实报告——《血战衡阳上空》，文章描写了汤卜生在衡阳空战中的殉国经过，其文章的副标题后还特意写有“湘水，衡峰，汤卜生英灵”的字样，以示对汤卜生烈士的哀悼之情。 曾兼任空军司令官副官的汤卜生与刘粹刚同为航校2期同学兼战友，两人情同手足，感情很好。当得知好友殉国的消息后，汤卜生特意去看许希麟说：“希麟，司令官派我来关照你——粹刚已死的消息请千万保密，以免影响民心士气。”话虽这样说，但汤卜生在悲痛之下，仍然作了一篇悼念刘粹刚的短文，并投稿《中国的空军》杂志。然而就在稿件刚寄出不久后，汤卜生便在衡阳上空壮烈殉国了。汤卜生为刘粹刚殉国而所作的那篇悼念短文——《敌人永远没有击中他》则被刊登在了随后的第16期《中国的空军》杂志上。 汤卜生：《航空生活的感想：一个飞行员的自述》发表在《中国的空军》杂志，1938年第10期；《五七飞京谒陵记》发表在《中国的空军》1938年第11期；《一日三轰南海记》发表在《中国的空军》1938年第12期；《敌人永远没有击中他》发表在1938年第16期《中国的空军》杂志《我的自传》发表在《中国的空军》1939年第26期； 第三期：1934年12月毕业，飞行科：61人。姓名汤卜生，年龄 23 ，籍贯湖北黄梅，通信地址湖北黄梅孔垅。他与沈崇诲、郑少愚、乐以琴、罗英德、顾兆祥、吕基淳、张锡祜、祝鸿信等是同学。 1944年铁风社出版《我的自传》记载了阎海文、汤卜生、沈崇诲、段文郁、乐以琴等六位抗日空军烈士的自传。 其中汤卜生写过一篇《一个飞行员的自述》“我们也有计划，但是却是不可预期的，是随时有可改变性的，因此我们只有现实。这个时间内，这个空间和这个环境，就是我们支配行动的对象。因此，我们是敏捷的。因为不愿放弃了现实。因此，我们是乐观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如果有可以称为计划的东西的话，那大概就是为国牺牲吧。代表我们诺言的，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存有一张遗嘱。 发表在《航空生活》空军杂志上。 等我们安全回到了机场，和人们谈到了一个几乎失去了生命的经过，是没人可体验到当时的情形的。因为生命是这样的东西，已经失去了，没有人能知道它。没有失去，没有人能感到它。回到人群中的时候，我们仍只能静静的，像并没有过什么一样，这不近人情的容忍啊。” 《民族抗战英雄传》是历史学家傅振伦于1945年抗日战争末期在重庆青年出版社出版的传记作品。全书分为陆军、海军、空军三部分，收录佟麟阁、赵登禹、张自忠等200余位抗日将士的独立或合传，涵盖高级将领与普通士兵在不同战线的抗战事迹。内容：汤卜生传 178 梁又铭（1906-1984），广东顺德人，与兄梁鼎铭，弟梁中铭均为著名的军中画家。1938年，梁又铭先生担任航空委员会《中国的空军》杂志艺术主编。 创作了《空军抗战史画》二十余幅，这批原画稿由空军军史馆珍藏，1947年也曾由正气出版社出版，但存世极少，现如今万元也难求得一册。 南京八一五空战，1937年，水彩画，42厘米×30厘。1937年8月15日，淞沪会战的第三天，日本海军航空精锐木更津队，虽然头一天，在杭州上空损机折将，但他们仍不相信中国空军真的胜过他们。所以在这一天，他们再整残伍凑成27架的编队群，飞临南京上空，大肆轰炸我国无辜民众。中国空军翱翔于南京上空，以最猛烈的弹火来欢迎这群不速之客。顷刻间，木更津队便有4架战机连人带机，全部坠落于南京城外的荒野之中。 《夜袭上海》，这是我国空军勇士，在淞沪会战中轰炸日军登陆处和军舰的场景。 南海鹰扬，1938年，水彩画，42厘米×30厘米。1938年5月10日，在汉口、南昌的中国空军组成几个飞行队入驻广东。11日，中国空军挟带炸弹，一日之内三次远征南海，在万山群岛附近炸沉日舰2艘，重创2艘，击落日机3架，击伤3架，中国空军从此威震南海。 《衡阳八一八空战》，1938年8月18日，日军20余架空袭衡阳，敌我双方兵力悬殊。第25中队中队长汤卜生奋勇当先，单枪匹马杀入重围与敌机7架血战，不幸壮烈牺牲。汤卜生烈士（1912-1938），湖北黄梅人，毕业于中央航空学校第三期飞行科，在牺牲前三个月，曾奉命单独架机前往南京中山陵谒陵。 1998年，汤卜生在南京农大上学的孙女汤伟华无意间在南京紫金山北麓的抗日航空烈士纪念碑上发现了爷爷的的名字，汤卜生单人单机千里拜谒中山陵的事迹才被世人熟知。 2011年《国殇：正面战场空军抗战纪实第三部》是王晓华、徐霞梅撰写的中外战争纪实文学作品，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内容：17．汤卜生空中谒陵 2017年4月1日，抗日航空烈士汤卜生的孙女汤伟华在南京抗日航空烈士纪念碑广场上刻有汤卜生名字的纪念碑上粘贴菊花。新华社记者孙参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