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洞堡机场到黄果树

凤凰车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出了机场,我们按豆包制定的旅行计划,直奔国内到达口的公共交通售票站。豆包给出方案是让我们等乘三点半去黄果树景区的旅游专车。但在售票处,我们得到了新消息:一点半就有去黄果树“国宾馆”的过路车。售票员还略带歉意地说,下车点到景区门口还有两公里。我连忙说:“可以可以!”心里想着,这多好啊!不仅不用等两个多小时,而且票价比豆包提示的还便宜二十块钱。我们俩买完票,拖着行李,就去机场客运中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贵阳国际机场客运中心略显破旧。下午一点左右,飞机抵达贵阳,转乘公交车的人寥寥无几,就连去黄果树的,也只有我们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时间差不多时,一位中年汉子招呼我们上了一辆约四十座的大巴。车子发动后,在客运站停车场转了一圈,到门口经门卫清点人数,才不紧不慢地驶离客运站,此时已到一点四十分。我心想:能为两个人发车,贵阳的公共交通还是不错的。司机有点无奈也正常,或许会慢些,不会像豆包说的那样两小时到达,但应该也慢不到哪里去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没想到,他先在三个航站楼间兜了一圈,期间电话不停,还接了七八位本地人,之后才离开机场,在市里穿行。贵阳是一座山城,路窄坡大,本就难行;大巴车身大,驾驶起来更不容易,再加上司机还在不停打电话,我真为能否顺利走出市区提心吊胆。终于,在一个三路汇合的道口,堵车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道口挪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看到了警察。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而司机的电话仍旧响个不停。车子从南明穿云岩,过清镇,再到安顺,一路都在接客。在安顺东上高速前,又有一位妇女上车清点人数。并把司机收到的车费转到她的手机,二话不说便下车。司机也没搭理她,头也没回便向着黄果树方向一路疾驰而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看时间,已经下午四点左右了。司机忍不住自言自语:“不堵的话,这个点已经到了。”我在心里默默想着,算了吧,只要平安就好。原本计划当天下午就进景区,看来只能推到明天了。刚上车时的高兴劲儿,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不禁感叹,之前查询的出行信息或许只是官方情况,实际上也只能参考参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没想到,开了不到四五十分钟车在一个叫“镇宁”的岔口下了高速,停在“镇宁县”的牌子下,我有些不耐烦地问:“我们是去黄果树,怎么到了镇宁县?”司机和气地答道:“马上接个人就走,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到。黄果树就在镇宁县境内!”话音刚落,那位要接的客人便上了车。司机连忙在电话里向人汇报情况,随后掉头上了高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此时已经过了四点半,斜阳下,路两边的景色渐渐好看起来。一座座小山包间,一块块水稻田被树丛环绕着。这里的农民不像其他山区那样开垦“梯田”,连珍贵的平地都没有全部利用起来。虽然风景很美,但我这个在农耕文化环境里长大的人,心里还是有点不舍。</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到半小时,车就抵达了“国宾馆”。司机苦笑着示意我们说黄果树到了,还特意解释让我们不要介意,说他是给老板打工的,只能按这样的流程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其实二三十年前的苏州郊区通勤公交车也是这种样子。那时一辆车就是一个独立的经营主体,司机就是老板,公交公司通过收费来管理司机,无法弄清承包人具体收入情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大不一样。公司借助车内摄像头、司机手机地理信息查询等工具,开车人一言一行几乎都被“机器”监控;而“领导”就能同时管理整个区域的公共交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站在马路边看着大巴缓缓离去,心想:这就是科技改变的生活,司机每天像在钢丝上行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办理入住时已经快五点了,我们问酒店老板能否帮忙预约明天的黄果树门票。老板笑着说:“不用了,现在每天只有一两千人,还不到假期的十分之一。出门走十分钟就是游客中心,明天直接去买票进去就行。”</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一会儿,我们收拾好东西,就朝游客中心溜达过去,果然不远!一路走过去全是饭店和宾馆,那些建筑看着都有十几二十年的历史了。我们按照之前豆包推荐的“口碑”美食找过去,没想到店已经关门了。隔壁邻居说,暑假一过,店家就回城里了。看来豆包的信息也有疏忽的时候。我们就在旁边另找了一家坐下,老板娘拿着菜单向我们推荐:“我们这里主打野菜,一份野菌菇炒肉65元,一份竹叶菜35元,一份狗地草炒蛋45元。”我们面露难色,有些犹豫,老板娘主动说:“给你们打个折吧!一天也没几个生意,这是自家的店,还撑得起。村里好多店都关了呢!”最后我们谈好价格:包米饭、茶水和餐具,一共115元,算是体验了一回布依族特色野菜饭。</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等菜上桌后,我们才觉得这个价格不算贵,两个人根本吃不完。老板坐在一旁,一边喝茶一边和我们聊天。我们得知,现在的游客中心原来是村委会所在地。两千零几年前后,黄果树瀑布上游开始拆迁,为了保护环境,不允许再截水种田,黄果树瀑布才慢慢恢复原貌,重新担当起“亚洲最大瀑布”应有的形象。游客中心附近的商业房,就是那时村民用土地置换来的。老板说,过去二十多年经营也不容易,淡旺季特别明显:暑假游客多到接待不过来,可一到十月进入枯水季,就几乎没人了。不过现在随着环境整治,冬天的瀑布水变得清澈透明,反而更好看了。只是疫情过后就没恢复过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饭后,我们去了一公里外的黄果树瀑布上游,到白水河湿地公园看看。在喀斯特地貌这种本就“水不留存”的地方,居然能形成湿地,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夕阳时分,远处山包的剪影,配上水流撞击的声音,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原来黄果树瀑布上游有这么大一片水域。</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公园的开发显然有些年头了,不少设施已经损坏。围绕着公园的,像是一个停工多年的大工地:各种度假村项目,有的刚炸了山,有的还立着吊塔,有的甚至没进入外墙装修阶段。它们在暮色中静静矗立,仿佛在讲述过去十多年这里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天色渐晚,峡谷里吹来的风让我感到阵阵凉意。我心想,这么美的自然风景,在过去二十年经济高速发展的时候都没“卖”成功,恐怕要再等三十年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公园的广场上,我看到一位年轻妈妈带着三个小孩在玩耍,场面温馨又动人。我拍下了这个暖心的画面,心里也开始期待起明天的黄果树瀑布。</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