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第六章：日夜争吵，难以为继</p><p class="ql-block"> 人到晚年，最怕的不是病，不是穷，而是日复一日的冷漠和压抑，像潮湿的墙根，总有一天要长出霉来。</p><p class="ql-block"> 我们开始争吵，起初是压低嗓子的冷战，后来是摔杯子、拍桌子的高声对骂，再后来，是无休止的昼夜折磨。</p><p class="ql-block"> 晚上他写稿，我故意在他耳边关门走动，嘀咕不停；白天他想睡觉，我就开窗、擦地、打电话，动静大得能吵醒整个楼道。</p><p class="ql-block"> 他怒：“你是不是故意的？”</p><p class="ql-block"> 我冷笑：“你夜里不让我睡，我白天也不让你好过。”</p><p class="ql-block"> 那段时间，我们仿佛变成了互相伤害的战友。</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他回家晚了，我开口就问：“又是哪位文学青年约你啊？”</p><p class="ql-block"> 他说：“你能不能别这么低俗？”</p><p class="ql-block"> 我气得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朝墙上一摔，杯子碎了，我的心也碎了。</p><p class="ql-block">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嘴角抽动了一下，冷冷说：“你疯了。”</p><p class="ql-block"> 我尖叫：“对，我疯了，是你逼的！”</p><p class="ql-block"> 那天晚上，他彻夜未归。</p><p class="ql-block">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睛干涩，头疼欲裂。我走到窗前，望着对面楼的灯光，突然觉得这个城市真大，而我好像被困在一口无声的井里，连回音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身上带着酒味，眼神浮肿。他换了鞋子就进书房，门“砰”地一声关上。</p><p class="ql-block"> 我冲过去拍门：“你把这儿当宾馆啊？”</p><p class="ql-block"> 他不开门，也不说话。</p><p class="ql-block"> 我咬着牙坐在门口，一坐就是一个小时。屋里静悄悄的，只有他偶尔咳嗽几声。 </p><p class="ql-block"> 我忽然觉得，这样争吵下去，我们两个都要疯掉。</p><p class="ql-block"> 邻居终于忍不住了。</p><p class="ql-block"> 一天半夜，有人敲我家门。我打开，楼上的老李头穿着睡衣，气得脸色发青：“你们还让不让我们睡觉啊？”</p><p class="ql-block"> 我讪讪站着，说不出话。</p><p class="ql-block"> 他摇摇头，丢下一句：“年纪一把了，不觉得丢人？”</p><p class="ql-block">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尊严碎成一地的声响。</p><p class="ql-block"> 那天早晨，我坐在沙发上发呆。阳光斜斜洒进来，照在茶几上，却照不亮我灰蒙的心。我回想这三十年的婚姻，从激情到忍让，再到今日的针锋相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错？</p><p class="ql-block"> 是他变了，还是我不再甘愿？</p><p class="ql-block"> 闺蜜小庄来看我，看到我瘦了一圈，脸色蜡黄，惊讶地说：“你这是怎么了？脸上一点光都没有。”</p><p class="ql-block"> 我苦笑：“脸上没光，心里也黑。”</p><p class="ql-block"> 她叹了口气：“你们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一次？”</p><p class="ql-block"> 我摇头：“谈不动了。他手机藏着我，耳朵堵着我，眼里看不到我。”</p><p class="ql-block"> “你想离婚？”</p><p class="ql-block"> “我不知道。”我低声说。</p><p class="ql-block"> 闺蜜劝我说：“即使老梭外面真的有相好，他都已近80岁了，还有多少激情，家里的钱也都交给你的，你就放手吧，说不定你不吵不闹，他反而把心回来了呢？！”</p><p class="ql-block"> 但当时的我什么也听不进去，感觉体内天天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得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夜不能寝，真是生不如死，越焦灼不安，越就继续地吵！</p><p class="ql-block"> 都说恋爱中女人最傻，那是傻的可爱；而愤怒中的女人是既傻又硬还被嫌！</p><p class="ql-block"> 我像个寡妇，活着的“丈夫”每天离我一步之遥，却形同陌路。</p><p class="ql-block"> 争吵越来越频繁，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了，拿起椅子就砸向茶几。 他愣了一下，随即怒不可遏地，跑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举在空中晃了晃。</p><p class="ql-block"> 我愣住了，他手在抖，眼神却不带狠意，反而像极了无助。</p><p class="ql-block">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缓缓坐下：“你砍吧，砍了你就清净了。”</p><p class="ql-block"> 他手一松，刀掉在地上，发出沉闷一声。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蹲下身把刀捡起来，放回了厨房。</p><p class="ql-block"> 我与老梭的行为，都已超出了可以让对方承受的底线。</p><p class="ql-block"> 可我心头满腹委屈丝毫不减啊。</p><p class="ql-block"> 这份痛苦刺激了我骨子里固有的屈强。</p><p class="ql-block"> “情绪”在慢慢地把自己推向了“门外”。。。。。。</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