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与李斯特共同塑造的音乐与爱情交织的传奇---《献词》

李敏

　　这首乐曲是罗伯特·舒曼与弗朗茨·李斯特共同塑造的音乐与爱情交织的传奇。《献词》，这首承载着深情与承诺的作品，不仅是舒曼献给爱人克拉拉·维克的结婚礼物，更在李斯特的巧妙改编下，成为了一首绝妙的钢琴独奏曲。

1840年，对于舒曼而言，是一个充满挑战与希望的年份。经历了与克拉拉父亲的长期抗争，这对恋人终于在9月迎来了他们的婚礼。《献词》作为舒曼献给克拉拉的结婚礼物，选自他的歌曲集《桃金娘》op. 25，承载着舒曼对克拉拉无尽的爱意与坚定的承诺。歌词由德国诗人弗里德里希·吕克特撰写，诗句中“你是我的灵魂，我的心脏；你是我的喜悦，我的痛苦；你是我的世界，我的天堂；你是我的坟墓，我将永远的悲伤埋葬其中”——这些深情的告白，不仅是对克拉拉的赞美，更是对爱情的深刻理解与体验。舒曼与克拉拉的爱情故事充满了浪漫与坚韧。克拉拉的父亲，即舒曼的钢琴老师，极力反对这段恋情。然而，舒曼与克拉拉的感情却愈发深厚，最终在法律的帮助下赢得了婚姻的自由。《献词》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它不仅是舒曼对克拉拉爱情的宣誓，更是他对未来生活充满信心的宣言。

《献词》的音乐以一种流动的脉动感开篇，舒曼通过细腻的旋律线条，描绘出对克拉拉的深情告白。歌曲的第一句“Du meine Seele, du mein Herz”（你是我的灵魂，我的心脏），旋律温柔而深情，伴随着和声的微妙变化，传达出舒曼内心的激动与喜悦。然而，在这温暖的旋律中，也隐藏着一丝不安与恐惧。舒曼与克拉拉曾因外界的阻挠而分离，这种分离的痛苦与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在音乐中以微妙的转调与节奏的微妙变化体现出来。这种复杂的情感交织，使得《献词》不仅仅是一首简单的爱情歌曲，更是一幅真实而立体的情感画卷。李斯特在改编中，对这一部分进行了巧妙的处理。他延长了第一主题的呈现，并将旋律线主要置于左手，伴奏则移至高音区。这种安排不仅丰富了音乐的层次感，也使得旋律在低音区的呈现更具深沉与内省的特质，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舒曼对克拉拉的深情与内心的挣扎。

音乐在经过短暂的过渡后，进入E大调的和弦部分。这一转调带来了明亮与温暖的色彩，象征着爱情的升华与永恒。歌词在此处与死亡和超越时空的爱相关联，如“Du bist die Ruh, du bist der Frieden”（你是宁静，你是和平），以及“Dass du mich liebst, macht mich mir wert”（你对我的爱赋予我价值）。舒曼通过重复的和弦与柔和的旋律，营造出一种宁静而深邃的氛围，仿佛在诉说着爱情的永恒与不朽。李斯特在这一部分的改编中，保留了原曲的和声结构与情感基调，通过钢琴的音色与技巧，赋予了音乐更加丰富的表现力。钢琴的和弦连奏，如同管弦乐中的弦乐合奏，营造出温暖而宽广的音响，令人感受到爱情的包容与永恒。

在短暂的交叉手部段落后，音乐进入技术上最为辉煌和激动人心的部分。右手演奏快速的琶音，左手则以和弦突出旋律线，这一设计不仅展现了钢琴演奏的高超技巧，更象征着舒曼内心情感的爆发与升华。此刻的音乐，如同火山喷发般，充满了激情与力量，表达了舒曼对克拉拉的爱达到了顶峰，超越了理智与束缚，成为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与渴望。李斯特在这一部分加入了丰富的管弦乐色彩，如竖琴般的琶音与准铜管乐的呼唤，使得音乐在钢琴上呈现出交响乐般的宏大与壮丽。这种处理不仅增强了音乐的戏剧性，也使得舒曼的情感表达更加立体与生动。

在延长的尾声中，音乐以一系列标记为fff的胜利和弦达到高潮。这些和弦如同爱的宣言，响亮而坚定，宣告着舒曼对克拉拉的爱将永恒不变。尾声中的音乐虽然激情依旧，但却呈现出一种喜悦与安宁的情绪，仿佛舒曼在经历了一番情感的波澜后，终于找到了内心的平静与满足。他决心与克拉拉共度余生，无论未来如何，都将坚守这份爱，因为克拉拉是他生命中不可言喻的奇迹。

《献词》不仅仅是一首爱情歌曲，更是一首关于人性、情感与艺术的深刻探索。舒曼通过音乐，表达了对爱情的理解与体验：爱情不仅是喜悦与幸福，更是痛苦与牺牲；爱情不仅是当下的情感，更是永恒的承诺与超越时空的存在。这种对爱情的深刻洞察，使得《献词》超越了个人情感的范畴，成为一部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文作品。同时，《献词》也体现了舒曼与李斯特在音乐创作上的默契与互补。舒曼的原曲以其细腻的情感与深刻的内涵打动人心，而李斯特的改编则以其高超的技巧与丰富的想象力，将原曲的情感推向了新的高度。两者的结合，使得《献词》成为一部既具有深刻内涵又极具艺术魅力的作品。

　　这首曲子自第一次听到就非常喜爱，许多钢琴家都演绎过这首曲子，唯独对顾圣婴的演奏特别钟情。

顾圣婴1960年演奏李斯特根据舒曼歌曲《奉献》改编的钢琴曲。

　　狄安娜·达姆娆演唱 《献词》Wilmington 舒曼曲。

听德语艺术歌曲，还是听本土歌唱家唱的，语言和处理更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