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斋秋怀

诗人·欧阳少卿

玉楼春·夜斋秋怀

文/欧阳少卿

苔深古苑前贤迹，寥落贤宗书里觅。

西墙竹影伴蛩声，露重凉阶陈碧石。

一支颓笔承贤绩，续写诗章躬志激。

墨干凝滞五更风，中有书香堪破寂。

一、《玉楼春·夜斋秋怀》白话译文

古老苑囿的青苔深处，藏着前代贤人的足迹；

贤明先辈的风采，只能在残存的书卷中寻觅。

西墙下，竹影摇曳，伴着蟋蟀的鸣叫；

清凉的石阶上凝结着浓重的露水，还摆放着青绿色的石头。

握着一支用旧的笔，承接贤人的功绩与精神；

续写诗作时，内心的志向与情怀也随之激荡。

五更的寒风中，砚台里的墨汁早已凝固；

但墨香依旧萦绕，足以驱散这秋夜斋中的孤寂。

二、词作赏析

这首《玉楼春》以“夜斋秋怀”为题，将“怀贤”“述志”与“秋景”融于一体，景是秋夜的清寂，心是对先贤的追慕与自身的坚守，字句间满是文人的风骨与对文脉的珍视，读来既有秋夜的静谧，更有精神的厚重。

1. 上阕绘景怀贤：于秋寂中觅先贤痕迹

上阕以秋夜斋外之景起笔，却处处藏着“怀贤”的心意。“苔深古苑前贤迹”，开篇便将目光投向“古苑”“苔深”，青苔覆盖的旧地，藏着前代贤人的足迹，“深”字既写青苔厚，也写岁月久，先贤的痕迹虽淡，却仍能寻觅；“寥落贤宗书里觅”，转向斋内书卷——贤人的精神与风采，只能在零散的典籍中追寻，“寥落”二字藏着对文脉渐稀的惋惜，也显露出诗人“从书中寻贤”的执着。

接着写秋夜之景：“西墙竹影伴蛩声”，竹影清雅、蛩声细碎，以“静”（竹影）与“动”（蛩声）衬出夜的宁静；“露重凉阶陈碧石”，露水浓重、石阶生凉，阶上的“碧石”更添清幽——秋夜的凉、景的寂，都为“怀贤”的心境铺垫，让对先贤的追思更显深沉。

2. 下阕述志守心：以颓笔续文脉破孤寂

下阕从“怀贤”转向“自身”，写诗人以笔墨承接先贤精神的坚守。“一支颓笔承贤绩”，“颓笔”是笔的陈旧，却藏着“承贤绩”的决心——不用华美的笔，只用陪伴日久的旧笔，更显承接先贤精神的赤诚；“续写诗章躬志激”，续写诗作时，内心的志向与情怀被深深触动，“躬志激”三字，把诗人对学问、对文脉的热忱写得真切，仿佛能看见他灯下执笔、情动于中的模样。

结尾“墨干凝滞五更风，中有书香堪破寂”，以细节收束：五更寒风中，墨已凝固，秋夜的孤寂更甚；但砚间、卷间的书香却能“破寂”——这份“破寂”的力量，不是外界的热闹，而是先贤精神的滋养、笔墨书香的慰藉。此时的“孤寂”已不再是凄凉，而是“与先贤精神相伴”的淡然，让整首词的意境从“秋夜之寂”升华为“精神之暖”。

整首词对仗自然（如“苔深古苑”对“寥落贤宗”、“竹影伴蛩声”对“凉阶陈碧石”），语言清雅却不晦涩。没有刻意抒情，只以“古苑苔痕”“旧笔残墨”“秋夜书香”等寻常意象，串联起“怀贤—述志—破寂”的心境，既见秋夜斋中的清寂，更见文人“以笔墨续文脉、以书香守本心”的风骨，恰如诗人自身的写照——于清冷中坚守，于孤寂中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