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划过了一道痕

文学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划过了一道痕</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作者:怡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走了,不过他镌刻在我们心间那道永远无法抹去的“痕”,在我的脑海里却始终清晰如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与死神搏斗了无数个日夜,终于在昨日败下阵来,悄然的告别了这个世界,告别了我们。他的离去,使我感觉到了似乎“恐惧”的寂静,也使我陷入了沉思……</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在我们的圈子里,应该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不过,他的性格与他讲义气、意气用事和处事方式简单,构成了他好斗的性格。进入中年,怀才不遇的他,不修边幅,随性散漫,还养成了非酒即烟的不良生活方式,终于将他的身心拖入到摇摇欲坠的境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走了,走得突然,走得可怜,走得还令人不舍。真心地祈愿他彼岸顺遂,归途安然。一路顺风,永无病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五年前,他亲手将两条银质镇纸与四本《资治通鉴》复印本送到我手中。那天,他从两公里外的家中跑步来到我家楼下,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感的庄重。他一边介绍这两样东西的来历,一边认真地告诉我它们并非真迹与真品,只是复制品。他说话时还带着喘息的粗声,却让我心中泛起阵阵感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七年前,我儿子的婚礼宴席散场后,我将他与几位朋友留下,又开了一桌,与家人共进团圆饭。余下的那瓶白酒,我送给了他,他说一定会珍藏起来,作为纪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十三年前,我岳母辞世那晚,他主动请缨,将我十几位朋友请到他的家,包办了晚餐与住宿,替我分担了的操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多年前,他弟弟已故,他的侄儿结婚要用黑色奥迪接亲,托我帮忙安排,我的朋友亲自驾车到场,解决了他的急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有一年,我们几位好友扛着米面油,趟着大雪跋涉到红旗沟,像慰问老兵一样的去探望他。当然,他与他老伴的热情款待,让我们一行人乘兴而去,尽兴而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某日,他突然来到我的单位,说惹了些麻烦,可能被追责,想在我这里“放松”一下。我太了解他的“放松”方式了,于是安排酒店,与他和他的朋友痛饮一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2018年,是戊戌狗年。他以属鸡的同学“身份”,给同学中所有属狗的男女同学每人买了一条红腰带,为这些同学们恭贺六十寿诞,其举动充满了人情味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儿时,我们放学后总爱赖在他家。他家门前房产科的那堆沙料堆,成了我们翻跟头、打把式和练“功夫”的乐园。</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又一年,几个同龄玩伴在他的带领下,徒步来到了望溪公园游玩,不料与几个公园周边的几个小混混发生了口角,当几个混混围上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同去的几个玩伴赶紧“撤” 。然而,他却与那几个人交了手。他三拳两脚打倒了最前面的一个,然后,飞奔的逃离了现场。当他以胜利者姿态与玩伴们汇合的时候,才开始感觉脸上有些发热,一股“红浆”从他的脸上冒了出来。他受伤了,是被对方隐在指缝里当时称为“撑子”的片刀,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道三公分长的口子,流血不止。自此,他的这道疤“陪伴”他和我们近六十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记得我们小学阶段,所在的红旗小学作为全国复课闹革命的典型,常有外阜学校老师前来观摩。每到朗读课,老师总会安排他担任领读。那声音,清亮而坚定,仿佛他天生就该站在讲台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下乡了,工作了,我们各自走进了不同的命运旅程,近二十年,我们疏于往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成家了,立业了,生活趋于稳定了,都开始回味起儿时的玩伴和学时的同窗,从而,接触密度突增,找回了当年的影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退休了,我们各自坚守着自己的家庭和兴趣爱好。他独辟蹊径的开始关注起军事领域,尤其关注国内外军事动态与武器装备发展现状并常有“独到见解”与大家分享。这些年,在岗位上他从事过药师工作,闲余时还搞过经营,做过收藏,从事过写作和文学创作,还有种地养狗,他涉猎广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有较强的文字功底,曾以《本溪湖的传说》为名,诠释了本溪湖的历史渊源,得到好评并在市文联主办的刊物《溪水》上发表。彰显了他的文学素养,令人刮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又是十几年,他由于气量不稳,性情多变,醉梦度日,口无遮拦,许多爱他的朋友因与他无谓的口舌之争离他而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有人说他是一个人物,还有人说他是一个有争议的人物。我要说,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谁也不敢说自己终生无错。特定的年代,特定的环境、时间、场合和人物关系,都会影响意识的判断,左右行为的过激。同时,人际关系的好与不好,应该看这个人在交流交往期间,他曾经对你和对他周围的人的善良一面,这尤为重要。再深入点说,遇见应归于缘分。大的说,在七八十亿的人海中,他是你能相识的有限的人之一。再从小的看,一个普通人一生最多也就能够认识个万八千的人,熟悉的人就更少了。他可能是万分之一,也可能是几千几百分之一,这需要多大的概率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如今,他闭上了眼睛,但不是令人奢望的闭目养神,他已经走入了永远寂静的人生归途。他在我们面前曾经划过的那道疤或者叫“痕”,将会令我们这些同龄人记忆。只是,作为凡人,我们与他和所有人一样,再过若干年,终将都会随风而去,不留分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给他一瓶酒,他说要收藏起来,酒味还没散去,人已归西。令我泪奔!</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他给我几本帖,书香依然满屋,他却不辞而别。在他的帖子学几句话悼念他,平复一下我的心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即使这样,他在我心里的棱角依然锋利。他问我什么叫政治,我告诉他,一位伟人的答案是:“政治就是把支持我们的人搞得多多的,把反对我们的人搞得少少的” 简洁而深刻。他却不在乎身边多几个“丁”,少几个“卯”,依旧那样决绝。他去了,去的如晚秋一样的清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走好,金山!金山,走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