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做小学教师的母亲家教很严,与别的小孩相比我和二弟显得规矩、文气,但随着年龄的长大,又生活在光明一弄这个万花筒般的小社会里,母亲已经很难将我们束缚在家里。</p> 经过我们多次要求,母亲同意我们跟随会水的邻居去附近的火神庙湖洗澡,我们很快学会了“狗爬式”游泳。离家一里多的北湖里鱼虾很多,许多少年不读书时都去那里钓虾摸鱼,母亲批准周六下午我们兄弟俩也可以去。我们自制钓杆在湖边用蚯蚓钓虾,每次都有收获,少则七八只多则一二十只,成为晚饭的一道美味佳肴。有一天我们跟邻居下到湖里摸鱼虾,一只脸盆浮在水面上装渔获,我不仅摸到许多虾,还捉了一条重约七、八两的鲫鱼。一场夏季常见的暴雨突然袭来,霎那间狂风呼啸湖面波浪翻滚,我们远在湖中间来不及逃上岸,就干脆漂在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等风雨过后才上岸回家。风雨大作时母亲没见我们回来,特别担心发生什么意外,直至我们到家时她悬着的心才放下,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我们也自知今天让母亲着急了,慑慑地站在门口不敢进门,我把装着鱼虾的脸盆放到地下,似乎想以鱼虾的丰收让她消气。 当时流行养兔,兔子养大出售给供销社收购部,母亲主动要求我们也养,其的原因不光为了收入,还要培养我们爱劳动爱动物的习惯。邻居帮我们制作了兔笼,放在楼下的走廊边上。从此我们每天放学后有了一个固定的任务:上山拔兔草回来后喂养,仔细观察它们是否健康,隔两天还要清理兔糞。看着自己辛勤饲养的兔子一天天长大,我们很有成就感。兔子出售的钱是必须全部上缴母亲,我们兄弟俩的零花钱母亲会在严格审核后另给。 翻过姚舍山就是一个铁路的煤渣场,蒸汽机车停车时一边加水,一边倾泻一大堆已经燃烧过的煤渣,由专人用板车拉到旁边的煤渣场。火车燃料是高热值低硫无烟的优质煤,煤渣中仍有大量未燃烧尽的煤核,是一种很好的燃料,远比出售给居民的煤球好烧。铁路部门组织家属队揀取大块的煤核,卖给单位食堂,煤渣中遗留着大量的小块煤核,引来周围老百姓的捡拾。家属队粗粗完成一车煤渣的揀取后,周围早已虎视眈眈的大人小孩蜂拥而上,争抢好的位置,翻捡剩余的煤核。捡到的煤核多数人家自用,弥补煤球票不够的缺口,也有的人家拿去售卖。因为靠近煤渣场,光明一弄的少年不上学时大多成群结队去捡煤核,身上难免搞得脏兮兮的,但有着很多的自由与快乐,让我们兄弟俩羡慕不已。开始父母认为捡煤核的人都像野孩子,会把我们带坏,坚决不同意我们去。后来他们发现这些人当中许多都是好孩子,捡煤核能够培养吃苦耐劳,还能为家里提供优质燃料,也同意我们去,但为我们定了若干规矩。我们加入捡煤核大军后,每周都有很多时间在煤渣场玩耍、打闹,凭体力和敏捷争抢煤核,让自己的性格增添了不少豪放与勇敢。 母亲要求我们超过十岁就要开始做家务,等我长到十二、三岁时,每当寒暑假家里做饭的事就交给我们兄妹三人了,为防止互相推诿有明确分工:生煤炉三人轮流,烧菜我负责,烧饭二弟负责,烧开水妹妹负责。二弟烧好饭后呼叫我去烧菜,我烧好菜后呼叫妹妹烧开水,决不越界代劳。 (本文图片从百度网下载,谨向拍摄、绘制老师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