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玉米饭

丹桂飘香

美篇号：505155887

图文/编辑：丹桂飘香

音乐：《最好的时光》

晚饭后溜达至门口的广场上，碰到一个骑着三轮车卖玉米棒子的老大爷，吆喝着说是高山上的老白玉米，我走近一看，还真的是我小时候吃的那个叫白马牙的老白玉米，很多年没有吃过了，喜出望外的我，一口气挑选了十几个抱回家，撕开两个放到蒸锅里蒸起来。

咀嚼着软糯香甜的玉米棒子，时光仿佛倒流，又将我带回到了那段温暖的童年岁月。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母亲会用老白玉米做出很多的美食来，有玉米仁粥，玉米面搅糊嘟，玉米面酸面汤，用木甑子蒸玉米面饭，添加面粉蒸馒头，酿玉米面甜糟等，可我还是最爱吃母亲做的白玉米仁米饭。那一粒粒晶莹剔透饱满圆润的玉米仁饭，入口绵柔细腻，醇厚回甘，常常让我念念不忘。

我的老家山高林密，人烟稀少，土地贫瘠又多雨，或许是因为白马牙玉米耐涝抗旱，耐贫瘠的特性，它便成了家家户户耕种玉米的首选。可偏偏它的产量低，远不及种土豆和小麦的产量高，它因稀缺，在当时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稀罕之物。白玉米仁米饭唯有逢年过节，或是我们姊妹仨过生日时，才能享受的美味。这顿美食也就成了我们仨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的期待。

到了日子，母亲就会用一个上大下小，方形的木升子，从大木桶里舀出白玉米倒入竹筛里。用湿毛巾反复揉搓白玉米直至其洁白如玉。随后，将揉搓干净的白玉米缓缓倒入置于门外的石磨碾磨。初遍碾磨的玉米成块状很粗糙，母亲就用筛子筛出玉米皮，然后再把去皮的玉米块，再碾磨一遍，再用面筛筛出玉米面。这一粒粒细腻光滑的白玉米仁，在这石磨绵延不绝的“吱吱”声中，在母亲俯身忙碌的身影中诞生了。

母亲碾磨第二遍玉米粒的时候，就会吩咐我去厨房里生火烧水。待水开时，母亲便将细腻光滑的玉米仁倒入锅中，手持米漏轻轻推捞。煮到四成熟时，捞到竹米篱筐里控去米汤。接着，母亲在锅里添少许水，把一个碗状的竹篦子倒扣在锅底，铺垫一层纱布，再用筷子把沥干米汤的玉米仁扒拉到纱布上，盖上木锅盖，并在木锅盖与锅缘交接处围上一圈儿湿毛巾防漏气，以确保玉米仁蒸得熟透。

我们姊妹仨眼巴巴地望着那口大锅，随着如烟雾缭绕的热气腾起，满屋子渐渐弥漫出白玉米仁的清香。母亲揭开锅盖的刹那，白玉米仁自带的清香味儿，让人垂涎欲滴。母亲给我们每个人盛上满满一碗，笑眯眯地说：“馋猫，快趁热吃，吃了快点长大！”我们仨坐在灶门前，低着头，吃得分外认真。我知道这不仅是一碗玉米仁饭，更是一份母亲给我们的无声的祝福和希望。

几十年了，父母也都去了遥远的地方了。白玉仁米饭的味道也永远无法复制了。那味道，永远珍藏在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