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自驾：逐路冬初，揽尽苍茫与烟火

^冬日^

2014年11月中旬的京北，冬寒初显却未裹银装，我和夫人单车从北京西三旗出发，用4天时间环行“昌赤路-白河堡水库-草原天路-坝上小镇”一线，在无雪的初冬里，把山路的静、水库的幽、草原的阔与小镇的暖，都装进了旅途记忆。第一天：山路探幽，遇湖寻静清晨8点从北京西三旗出发，沿京藏高速转国道昌赤路，刚进入山区便与“冬味”撞个满怀--道路两旁的树早已落尽叶片，光秃秃的枝桠如墨线般勾勒在浅灰的天空下，阳光穿过枝缝，在蜿蜒的路面投下细碎光斑。盘山时放慢车速，偶见山谷里的村落藏在枯黄草木间，几缕炊烟缓缓升起，给萧瑟景致添了几分烟火气。正午时分抵达延庆，作为北京“大水缸”有“燕山天池”之称的白河堡水库呈现在眼前，作为北京海拔最高的水库，此时的湖面平静得像块深色绒布，岸边的芦苇丛早已枯黄，被风拂得沙沙作响。绕着湖岸走了一会，没有游客喧嚣，只听见风声与远处水鸟的轻鸣，远处的山梁线条柔和，无雪的裸露山体反倒更显苍茫厚重。傍晚驱车抵达河北赤诚县，找了家临街的家常菜馆，点了份柴鸡炖蘑菇配贴饼子，热乎的汤汁裹着嫩肉，一口下去驱散了山路的寒意。晚上住县城酒店，性价比高且安静，为第二天的草原行程养足精神。 第二天：穿过桦皮岭，赏坝上冬色清晨7点从赤诚出发，半小时后便驶近桦皮岭——草原天路的东起点，广告牌上自称为“北方小九寨”，个人认为相差十万八千里，水都没见到，纯属误导游客。越往山上走风越烈，车窗被吹得嗡嗡作响，路边的草甸早已褪成深黄色，却依旧铺展得辽阔无垠。登顶桦皮岭观景台，视野瞬间开阔：草原天路像一条黑色丝带，在起伏的草原上延伸至天边，远处的风车慢悠悠转动，叶片在风中划出柔和的弧线，没有雪的遮挡，能清晰望见风车群与草原的层次感。继续向北行驶，一路尽是“无叶之美”：偶尔路过的小片松树林，深绿枝干挺立在枯黄草原上，成了最鲜明的点缀；途经的村落里，土黄色院墙与低矮的房屋相融，村民家的柴垛堆得整整齐齐，几只土鸡在院外踱步，格外鲜活。中午在中途的小镇吃了碗牛肉面，热汤下肚后继续向沽源方向前行。下午3点抵达沽源坝上，草原更显广袤，枯黄的草被风压得贴在地面，偶尔能看见几群牛羊散落在远处，牧民骑着马慢悠悠跟在后面，身影虽小，却成了草原上最灵动的符号，村边不远处的草原上到处是散落的猪，牧猪这在草原上倒是第一次见到，也算开了眼界。傍晚抵达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多伦县，入住多伦大酒店后直奔当地有名的手把肉店，刚出锅的羊肉蘸着韭菜花，鲜嫩不膻，配着温热的咸奶茶，喝口小酒，浑身都暖了起来。 第三天：逛草原小镇，品内蒙风情清晨的多伦县气温降至-10℃以下，车窗上结了层薄霜，开暖风烘了几分钟才化开。出发前往锡林郭勒盟太仆寺旗，沿途的草原草高枯黄没了遮挡，一眼能望到天边，路面平坦却偶有起伏，车开在上面像“轻晃的摇篮”。路边偶尔能看到白色的蒙古包，有的门外堆着过冬的草料，有的挂着风干的肉条，满是草原生活的气息。到太仆寺旗后，绕去了当地的草原景区（虽已闭园），从栅栏外望去，辽阔的草原顺着地势起伏，远处的山隐约裹着浅灰的雾，没有雪的干扰，反倒能更直观地感受草原的“素颜”之美。中午在旗里吃了顿地道内蒙菜，拔丝奶豆腐外脆里嫩，甜而不腻，奶茶熬得醇厚，配着炒米格外香。午后驱车前往锡盟最南端靠近河北省的宝昌镇，沿途路过不少乡村，村民家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孩子们在路边空地上追跑，笑声顺着风飘进车窗。路过宝昌镇后，也就离开了内蒙古重新回到了河北省，不过这次是张家口市的张北县，我们逛了逛当地的农贸市场，买了些奶片和风干牛肉当伴手礼，摊主热情地递来试吃，味道正宗又实惠。晚上住张北县，睡前买了个烤红薯揣在手里，暖手又甜到心里。 第四天：野狐岭收尾，怀来藏惊喜最后一天以“返程赏景”为主，清晨在张北县的一个榨油坊买了一桶现榨的胡麻油，县城随意转转后，直奔县城东南部的野狐岭--草原天路的西起点。野狐岭的风比桦皮岭更劲，站在观景台上，能看到草原天路向东蜿蜒着扎进群山，远处的风车群在风中转动，天地间只剩“辽阔”二字。之后，沿草原天路往东走，行驶中又遇新景致：有的路段能看见山谷里的小河，水还没结冰，清澈地倒映着天空；有的路段两侧是低矮的灌木丛，枯黄枝条在风中摇曳，别有一番野趣，我们下了天路沿着一条公里走了几公里进了一个村，到农户家问了能不能宰羊，庆幸的是问对了家，砍价后1000元宰了两只当年出生的羔羊，还话200元宰了两只大公鸡，我们一直等到太阳西斜他们才收拾好，装车后我们才又返回草原天路继续东行。走完这130公里长的草原天路。从天路东口桦皮岭出来一路前往怀来县，沿途路过不少果园，虽已过采摘季，但整齐的果树枝桠在阳光下也成了一道风景。到怀来后未做停留，直接上八达岭高速返程，天擦黑时回到北京西三旗。四天行程不算赶，却把京北初冬的“静、阔、暖”都尝了个遍——没有雪的打扰，反倒让我们更懂这份“素颜”景致里的苍茫与温柔，这趟自驾，简单却足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