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最真实的汉江

长风剑客

　　美篇号：4765934

图文：长风剑客

下午三点过后，阳光还是那么好，它把冬天的美好尽情释放。岂能辜负这好时光，于是决定去汉江走一走，探宝寻源。

在此之前，最后见到汉江，还是2022年夏天。那个时候的汉江像一位威武的壮汉，水漫到两岸的亲水平台，沿途拉满了警戒线。面对涛涛水流，给人一种力量的冲击。

出门后，沿蔡正街，经蝙蝠街与水府巷就到了杨柳堤汉江江滩。站在高高的堤岸上，眼前的汉江已是面目全非，窄窄的航道，只在手指与手指间，满眼的石头，堆满汉江江岸，带给人满目疮痍之感。

　　顺着堤坡，艰难的向汉江江心走。一路上，除枯草便是石头，脚踏上去，每一块石头都是无比坚硬，每一块石头都生发出力量。脚步在石头上跳舞了大约十分钟，就来到了江心。

环望两岸，太阳正以三十五度夹角，向西而行，在裸露的江滩上，好多好多的人，在石头里寻宝，而且，在江心有人坐在石头上钓鱼，如果用一场雪移植眼前如火的阳光，一定胜过——独钓寒江雪了。

站在一块大大的、高高的石头上，本能的向蔡甸的堤岸回望，成片成片的石头，一直从堤脚下延伸到江心，它们摆出各种阵势，像是围困，又像是堵截；像是打坐，又像是安睡，撩得人止不住胡思乱想。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么多这么多的石头，到底想围困什么，堵截什么？此时此刻，江面上已无往来船只，两岸亦无花红柳绿。唯有的，是一群又一群人石头中寻找……

　　然后，又将目光投向东西湖的堤岸，长长的堤岸，犹如刀削一般平整，除了爬满堤岸的枯草，就是堤岸上停满了车辆。将目光放远，难得能寻找到几块石头，而它们在阳光下，睡得那么的安祥。

看完两岸，便依石依水而坐。当人一落坐到石头上，当人一仰望碧蓝碧蓝的天空，当人一面对清澈的汉江水，感觉到无比的舒适、惬意、空灵、美好！人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开始记录此情此景。

坐在平整的石头上，一伸手便能抚摸到汉江水。它平静而清澈，它清澈而浑浊，它浑浊而平静。表面上，是清澈见底，可实际上，在我雪亮的目光里，所看到的是浑浊的汉江水，是看不清的汉江江底。或许在流水泛起波浪时，它是清澈的；或许在流水冲击石头时，它是浑浊的。在迷惑之中，我伸伸手，拈起几滴水，眼前清澈见底的汉江水，瞬时浑浊了，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我的目光里，能容纳的就是石头，石头。

　　坐在石头之上，我却不敢向石头伸出手。我一直认为，汉江里长出来的石头就是它的肋骨，我怕伸手抚摸它时弄疼了它。可是，不伸手抚摸一下石头，心底里总有不舍与牵挂，像种子一样，在血液里咬，在血液里撕，在血液里着床，在血液里破土……

坐在石头之上，任凭两难围困着。不得已，闭上眼睛，借一缕微风，听两岸，听汉江水，听汉江水里长出来的石头。听着听着，我听见石头对我说:回去吧，回去吧！太阳快沉入西山了，既然那么难决择，不如快意归去，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

其实，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只是只有，我知，你知，石头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