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竹仙山 白日做梦

老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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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篇号：1290210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听说福建省的福清市有一座可以“白日做梦”的石竹山，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座仙山“白日做梦”后，还可以实现梦想。如今，这个石竹山的“祈梦”习俗已经被列入了福建省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怀着对梦幻世界的好奇，我们于今年五月中旬，踏上了探寻梦文化的旅程。

到达福清的石竹山景区时，远远就望见了一片橙瓦红墙的寺庙建筑群镶嵌在悬崖峭壁上，犹如空中楼阁，蔚为壮观。山脚下是一泓鲤鱼湖。那湖水时而湛蓝微漾，时而碧绿如染。这山水相依的旖旎风光，确有几分“仙境”气息。

兼具传统韵味与现代设计风格的石竹山山门牌坊，造型典雅、气势雄伟。山门广场前，一块半圆形的巨石上，正面是原福建省委书记项南的八字题词“石竹仙山、白日做梦”。背面篆刻的是明代旅行家徐霞客游览石竹山后写下的游记，“闻宏路驿西十里，有石竹山，岩石最胜，亦为九仙祈梦所，闽有‘春游石竹，秋游九鲤’语，虽未合其时，然不可失之交臂也，乘胜遂行……”。

如果沿着山门进入石竹山，这条蜿蜒曲折的古道虽然奇石林立，翠竹挺拔，但要攀爬1400级石阶。导游安排我们从东边“狮堂岩”大门进入，那里可以乘坐景交车加垂直电梯，直达半山腰的“通天亭”。

走出电梯，一幅湖光山色的秀美画卷扑入眼帘。起伏的山峦环抱一泓碧水，万顷碧波中有一座形如鲤鱼的小岛特别养眼，恰如唐代刘禹锡的诗句，“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遥望洞庭山水翠，白银盘里一青螺。”

我们跟着导游向“石竹山道院”走去。石阶陡峭，一边是碧湖清波的鲤鱼湖、一边是建在山坡上的飞檐翘角的寺庙殿宇。不知为什么，山道的扶栏上挂满了或新或旧的草席，感觉有点影响寺庙的观瞻。

“旅游圣经”编辑部编著的《最美福建》一书记载，石竹寺道院始建于唐大中元年。这座千年古刹的特别之处在于其“三教共存”的格局。寺内既有道教的九仙楼、玉皇阁，也有佛教的观音殿、还有儒家的文昌阁。这种罕见的宗教和谐景象，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包容性。

祈梦之所“九仙楼”是整个道院的主殿。大殿上供奉着九位仙君的宝像。供桌上堆满了各种贡品，殿内香客云集，烛烟袅袅。《最美福建》一书介绍说， 石竹山的祈梦文化源于汉代何氏九仙信仰。相传西汉时期，何任侠的九个儿子在此修道成仙后，常以梦境点化世人，此地遂成祈梦之所。徐霞客在游记中也有“祈梦灵异之所”的明确记载。

跟着指示路牌，我们穿过山洞，来到“九仙楼”二层的祈梦洞。

眼前的景象令我震惊，幽暗的殿内烛光摇曳，香雾缭绕，大殿四周的暗角竟然有很多祈梦信徒或仰躺或侧睡，看上去可能已进入了梦乡。卧席客满了，坐位也是一席难求。靠墙坐着的，有的在闭目养神，有的在低头发愣……。墙上挂了一些还愿谢仙的锦旗，见证着这里祈梦活动的灵验与兴盛。我突然明白，外面栏杆上挂满的草席原来是祈梦者的寝具。

置身这般玄妙之境，不觉也生出几分“庄周梦蝶”的恍惚。我不敢亵渎虔诚者的美梦，只是悄悄地轻按了几下快门，就走到凉风习习的露台上去了。

听一位值殿道人在向咨询者解说，供祈梦者使用的草席和毯子，租一套只需10元钱。高级的“星级”祈梦客房配有独立的卫生间，所需供奉也会相应增加。

他还说，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中，求梦人心无旁骛如入太虚幻境，很容易就进入梦乡与神灵进行交流沟通，所谓心诚则灵，好人才有好梦。《最美福建》一书说道，这种古老的祈梦仪式，实际上是一种心理暗示和道德教化相结合的民俗传统，它传递着慈、善、孝、义、信等道德内涵。

两千多年来，无数人来此寻求梦境指引，其中不乏达官显宦和文化名流。宋代朱熹、明代徐霞客、清代陈宝琛等名人雅士均慕名探访过石竹山，且留下题匾。山壁上一个大大的“福”字就是朱熹的墨宝。

当代著名企业家中也有效法者。在一间类似办公室的房间里挂着几张“玻璃大王”福清人曹德旺的照片。据说，他在人生三次关键抉择前，在石竹山的“九仙楼”抽签求解，均获得奇迹般的启示，从此踏上了玻璃大王之路。成功以后，他又在老道士签文的指引下，最终成了“中国首善”。为此，曹德旺撰写了一本《心若菩提》的书，详细述说了“虎啸凤鸣都不奇，这才是真福气”的深刻含义和心路历程。

拜谒了石竹山道院之后，我似乎理解了为什么省委书记会在山门写下 “石竹仙山，白日做梦”的题词。这既是对石竹山祈梦文化的精炼概括，也体现了其作为“中华梦乡”的独特地位。这里的“白日做梦”并非嘲讽，也不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而是对石竹山千年祈梦传统的浪漫表达，是一种超越现实的精神对话。

“带着梦想生活”也许是老生常谈，但是，如果没有梦想，生活就会变得平板而单调。梦想宛如是世界和生活的滤镜，可以给平淡无奇的人生增加丰富的色彩，也是千百年来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诗意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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