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骆驼草相遇在戈壁

舒明远

我与骆驼草相遇在戈壁

舒明远

阵阵轻风抚平那江上波涛，

微风吹拂平静的江面，

荡起层层涟漪。

迎着那东山坳上初升的朝阳，

我走在那铺满鹅卵石的沙滩上，

随那一江东水向西漂流。

江岸摇曳的柳枝向我挥手告别，

山菊花的芬芳伴我走向远方。

那从未听过的悠扬号角声，

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那一双长满老茧的脚，

仍踩在那铺满鹅卵石的沙滩上，

可那一江秋水却留在了遥远的故乡。

举目望去，

那绿褐色的亦刺亦草，

似那云朵飘浮在茫茫的戈壁滩上。

晨风拂过她的笑脸，

伸出双臂拥抱那远方的来客。

那不曾相识也并不算漂亮的容颜，

给来自山水之乡的远客带来几分迷茫。

似乎唯有与她为伴，

尚能慰籍对那绿水青山的眷恋。

她没有青松的高大挺拨，

也没有繁花茂草的骄柔，

可她是大漠戈壁的勇士。

她的根深深扎入那沙石缝隙间，

没有青山绿水相伴，

孤傲的生长在戈壁滩。

闻不到山野沃土的芳香，

很少得到过甘霖的滋养。

她的枝叶却是那样坚韧与顽强，

似乎“一岁一枯荣”远离了她。

在那个记忆中的九月，

我来到她的身傍，

似乎她从未领略过习习秋风。

大漠戈壁没有过秋的浪漫，

唯有风与黄沙地狂欢。

狂风黄沙对我是那么的陌生，

可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平常，

她会把黄沙留在身下，

让风吹向远方。

似乎我也只好像她一样，

迎着狂风黄沙站立在戈壁滩上，

毫无选择地陪伴在她的身傍，

此生总算领略了“大漠孤烟直”的壮观。

春来见她不与百花争艳，

可也会在那廋枝中探出小朵白色花蕾，

虽不见春花的娇艳，

那朵朵小白花也在这茫茫戈壁养了眼球。

她那摇曳的身姿在骄阳下，

似乎给戈壁带来了凉爽。

我多么羡慕她在这片戈壁滩上，

没有经受过酷署骄阳的炽烤。

我在她身傍也只有劳累的汗珠滴落，

没有像桑拿一样浸泡在汗蒸里。

白雪飘来压在她的技头，

有那“一朝红日起，依旧与天齐”的风骨，

可让我见识了那漫天飞雪，

无奈与她相伴也只好爬冰卧雪。

仰望那天空飘过的云彩，

多少个寒来暑往。

也不知是我陪伴着她，

还是她相伴着我，

总算渡过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也不知她渡过了多少岁月与时光，

似乎自远古以来她就选择了大漠戈壁为家。

她虽然生长在荒凉的大漠戈壁，

可也不是那么孤寂。

她养育着这一方的生炅，

那叮咚的驼铃声总会相伴左右。

那古战场的号角也曾震荡过她的耳膜，

那金戈铁马烽火硝烟，

曾燃烧过她的身躯，

让她见证了历史的沉浮。

似乎我来到她的身边，

她并不感到陌生。

那号角是她熟悉的声音，

八百里连营曾是她的邻居，

见惯了那猎猎旌旗飘扬在戈壁的上空。

也不知是她的坚韧与顽强，

造就了这方天地多少勇士，

还是这古战场勇士的血浇灌了她，

成就了她大漠戈壁勇士的威名。

我在她身傍的岁月里，

曾见证了多少勇士的血汗将她浇灌，

或许是她早以成就的大漠戈壁勇士精神，

激励着一批又一批当今勇士，

为这一方天地流淌血与汗。

我与她虽然相聚的时日不多，

近六十载相聚分离，

总会浮现在记忆里。

或许还有从那沱江河畔，

走到她身傍的人们，

与她的根连结在了一起，

深深的扎在这片戈壁滩上，

将会世世代代与之相随。

今生或许与她再难相见，

欣慰曾与她相遇在戈壁。

只有向天祈愿多洒落点雨水在那方天地，

让她长得更嫩绿。

拜托那飘飞的白云，

给我捎去一缕情思，

何时了却今世缘聚缘散？

我虽不能像她一样的坚韧顽强，

也会常走在那铺满鹅卵石的沙滩上，

欣赏那落日余晖照映在江面。

二0二五年九月于沱江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