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后再登徐家山

尕娃

<p class="ql-block">上个月儿子为解决孙子上学,搬到新港城住宅小区,我散步时就过去看看他们,每次路过雁滩黄河大桥时总爱多看几眼徐家山,童年时的徐家山历历在目。前几天我又一次双手扶着栏杆,在晚霞的霞光中观望着徐家山绿油油的山峰,这是几代兰州人在这片黄土高原上的丰功伟绩,更让我感到骄傲的是,这片绿色是我初中时的老排长李春梅的父亲李守经叔叔编织栽培的!摸摸花白稀疏的“头型”(哈哈),感慨万千,多想再上一次徐家山,去寻找少年时的那个梦!</p><p class="ql-block">经过几天的思想斗争和对三连四排的思念!更是对人生只有一次的初中时代的回忆,今天上午我登上了开往徐家山的公交车,在徐家山山下的排洪沟桥下车,眼前的一切让我思绪万千,在我的记忆里,山脚下应该是徐家山林场的家属院,我的同学李春梅的父亲是林场工程师,在院子东南靠山的地方住着三间平房,在往东南的山角有两间窑洞房子,是不是李春梅家的就不知道了?1969年上半学期,学校号召回收废旧钢铁,也不知道是哪个同学给老师说的,徐家山有废旧的铁管,我们十几个同学下午两节课后去徐家山找,我记得是高宪法带头,有王兰生、刘周祥、杨广旭、杨支绿、吕福奎、宋亚宏,家在盐场堡住的基本都去了,看见徐家山林场往山上送水有20公分粗细的铁管,谁也没敢动,因天气炎热,穿梭在树丛山坡寻找铁管,我们满身大汗,不知谁说了句,李春梅家住在这里,去要点水喝,同学们有的坐在李春梅家的台阶上,有的在屋前房边转游,我在窑洞前看了看,李春梅拿出暖瓶和杯子,我们问有没有凉水,我隐隐呼呼记得,好像徐家山有个长年流水的泉,李春梅给我们拿来的凉水是泉水?是自来水?还是黄河水?已无法论证,但她拿出来的浆水深深的吸引着我,我母亲是东北人,不会做浆水,那个年代对我来说,哪可是奢饰品!五十多年前这场喝水的“盛宴”,多年后,每当路过徐家山,脸上都会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和对过往的谢意!在这次回收废旧钢铁的活动中,三连四排的成绩突出,也证实了学校里流传“三连四排的同学关系好”的议论!写到这里,想起一件有趣的事,在学校出的“回收废旧钢铁的战报”中显示,我们排的排名下来了,第二天上午下课时,宋亚虹给我说:“昨天下午放学后,大沙坪冶炼厂的人找到学校说:“你们的学生把我们厂的铁管偷来了,还写上战果辉煌”。我和亚虹到操场去看,近1米高3米多长,厚薄有三公分的铁管,四连的同学怎么把它拉到学校的?当看见铁管上用红墨水写的“战果辉煌”鲜红的四个大字时,我俩都笑了!其实也不能算“偷”,学校拿出市革命委员会的文件,有这么一条,长年搁置在单位门前院后的铁器都算废旧钢铁。</p><p class="ql-block">我站在几栋高层的墙外,望着在阳光照耀下的几棵国槐,向徐家山走去,沿着上山的小路往山上走,山间小路树木成荫,多少年了,也没一个人在干枯的小渠边绕过一棵棵大树,越往山上走,树木越茂密,阴森森的,还真有点怕意,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诵经声,觉得快到山顶了,往有声音的方向爬去,在一个新建的寺庙旁,干活的工人告诉我,中正林和我要找的那个墓碑还远着呢,我才走了一半路,哈哈---!近两个小时才走了这点路,1972年在福州爬到鼓山顶也才1个半小时!在树下的石头上坐下喝了几口茶水,犹豫片刻,还是向山顶走去,看着高大的树木,拨开绊脚的树藤,一鼓作气爬到山顶,望着美丽的兰州,雁滩、黄河都在眼底!中正山的石碑不是徐家山的顶峰,一代帝王到此止步,还是给绿化留下了痕迹。</p><p class="ql-block">中正山的东南山坡上树立着一个墓碑,墓碑被茂密的树木包围着,高大的松树威严的保护着他,长青的松柏在微风中向他鞠躬致敬!墓边的山花颂杨着他一生为这片绿色做出的贡献!我在墓碑前献上松柏鲜花后,深深的向李守经叔叔鞠了三个躬!以表达我对这位绿化老前辈的尊敬和爱戴!我工作四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奔波在篮球场,在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与战友们1974年捧起全国青年篮球联赛冠军杯!全国发行的杂志【守望者】刊登的那篇{那山那人那树}是对我近二十年绿化的肯定,深知在缺水少雨的黄土高原栽活一棵树的艰辛-----!</p><p class="ql-block">在下山的路上碰见两个小伙子,他们问我:“老爷子,多大了”?我告诉他们72岁时,他俩要开车送我下山,我表示感谢后说不用了,以后可能上不来了,走下去,再走走看看,他俩告诉我,向东穿过这片树林,胡耀邦林的大路上,出租车上山送人呢。哈哈----!老了,徐家山多年前已经变成国家森林公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