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翻阅相册,我又见到了小五子。</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其实,小五子不小了,我们都已经是年近古稀。彼此六十年前相识,七年前一起留下这张唯一合影。那些当时的情景,此刻又浮现在我眼前。</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二O一八年国庆节期间,我们故地重游,到马牧池北村看望当年房东家的大婶子。我们与独居的大婶子,共同回忆着那过去的故事。在她居住的老年房墙西,是当年公社的邮政局。公社搬迁到牛王庙后,这个大院被小五子的四姐买下。这位四姐听说我们来了后,依然是当年识字班时的脾气,风风火火地赶过来。特别令我惊喜的是,她说小五子正好回来啦,在别人家玩,我马上去叫他来见你。</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在大婶子家门外,近半个世纪未曾谋面的人,偶然间相逢。穿越时空,童年的玩伴,如今都已经是满面沧桑。我们两双大手再次握在了一起,万般滋味顿时涌上心头。轻轻一声小五子,他长叹了一声,说:哥已不再是当年的哥,喊我老五子吧!言罢,俩人哈哈大笑。因为急着回城,我们一起拍了这张合影照片,互留联系方式,匆匆道别,相约后会有期。</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令我感动的是,时过不久,我收到从北京寄来的快递,是小五子用泡沫箱装满的几种时令水果,说是送给我母亲尝尝鲜吧。礼轻人重,他是真心地念着老感情啊。</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我的父母亲城市干部支援农村,从青岛来到沂蒙山区马牧池公社安家落户,住在北村农户的三间小南屋里。小五子家就在对过,他的姓名是隋金福,在兄弟中排第五,老老少少喊他小五子。他长得十分帅气,很受家人宠爱。</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我们每天从南庙放学以后,夏天到王家河里洗澡或捞鱼摸虾;冬天则在北门外滚铁圈,或到我家里打扑克,因为只有我家烧着取暖的炭炉子;秋季到坡里去拾柴禾,或去东山摘松籽。我们年龄相仿,又是邻居,几乎天天泡在一起玩耍。那些美好的童年时光,似流光溢彩的生活画卷,至今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小学毕业以后,因为他家有五男四女九个孩子,他辍学在家里干点农活,肩负起生活的担子来。再以后,他小小年纪竟然学会了炸爆米花,在大街小巷摆起摊子挣钱。据说,他大哥一直在东北做些买卖,头脑十分灵活,给他弟弟出的主意,买的设备。人们出于好奇和好吃,炸爆米花的络绎不绝。干了两年后,小五子有了更大的志向、更远的目标。他告别家乡,远走高飞到了他大哥所在的东北。自此,我们断了联系,渺无音讯。后来,听说他去了北京发展。</b></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岁月如梭,人生无常。我们合影后的第二年冬季,我的母亲油尽灯灭,离开了我们。以后听说,年轻时俊俏活泼,一直快人快语的四姐,于前两年突发疾病,溘然长逝,令人唏嘘。而小五子这几十年天南地北地闯荡,是怎么过来的,当时他没有主动说,我也不便多问。但看上去他的身体依然健壮,心情也不错。现在,他不再漂泊,终于落叶归根,回到村里的东山上,盖了个小院落,孤身居住在那里,颐养天年。</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虽然非亲非故,我一直还想着再去看看他,却至今未成行。天气已经开始秋风凉了,我打算抽空一定去与他叙叙旧情,也顺便再去探望一下我那年逾九旬的大婶子。</b></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 style="font-size:20px;"></b></p> 谢谢您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