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浇热土耀千秋,火炼赤山凝古韵,

娜仁花

<p></p> <p class="ql-block">  站在坎儿井的暗渠口,空气里带着戈壁晒不透的凉意。手掌贴着被绳索磨出深槽的井壁,仿佛还能听见四百年前镐头与沙砾的撞击声——那是一代代坎儿井人接力“挖”出来的脉搏。我们更加明白奋斗的含义,幸福是干出来的,他们没有坐等一场天赐的暴雨,而是用背篓、辘轳和骨血,在火焰山下凿出了一条地下“河”。每掘进一尺,便把“等靠要”的惰性凿碎一分;每砌好一节暗渠,就把“幸福”二字往现实拉近一寸。于是,荒滩长出葡萄沟,绿洲点亮古城,坎儿井也把自己写进了与长城、大运河并列的“三大工程”。</p> <p class="ql-block">离开坎儿井前往火焰山,车窗外风像被烧红的刀子,割得人脸生疼。远远便见一条赭红巨龙横卧戈壁,脊背发出铁锈般的暗光——那便是火焰山。到了山脚下立着的铁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温度计,指向摄氏四十度,像给来者一个下马威。</p> <p class="ql-block">当地热心的导游建议外面看看行了,我俩还是买票进山,入口出遇到一个被子女搀扶着的老人可能是太热中暑了吧,我看了一眼爱人,他坚定的脚步毫不犹豫。火焰山下并非想象中的焦土,而是被岁月磨得发亮的红砂岩,踩上去微微发烫。岩层一道道褶皱,像被天火焚烧后凝固的浪。越往深处走,热浪越重,鞋底似乎要被烤软,汗水刚冒出毛孔就被蒸干,只剩盐霜在衣襟上开花。举目四望,寸草不生,唯有风卷细沙,发出轻爆的噼啪声,仿佛余烬未熄。</p> <p class="ql-block">匆匆看过,上车逃离车门“砰”地一声关上,空调的冷风瞬间把火焰山的热浪挡在玻璃外。车子启动,我把额头贴在车窗上,像逃难似的吐出一口长气,路径好多晒葡萄的房子,这地热还是能给当地人带来福利的。</p> <p class="ql-block">我忽然明白,我们匆忙逃离的炽热,在他们眼里却是祖祖辈辈的“金饭碗”。火焰山没有熄灭,它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燃烧——把酷热熬成甘甜。车子拐过最后一个弯,晾房的影子在戈壁滩上拉得老长,像一行行无声的注脚:“别怕热,热也能种出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