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山的美篇

竹山

海参崴印象

图：文：/杜玉魁

从小就听老人讲到“闯崴子”。崴子在哪里？为什么祖辈都热衷往那里闯并不知晓。但在幼小的心灵却种下一颗好奇的种子。长大后知道了，原来那是中国的固有领土，一块被沙皇俄国割走的风水宝地。

今年8月下旬，在女儿陪同下，我们老两口报团参加了俄罗斯海参崴4日游，终于实现了多年夙愿。

此行时间虽短，感慨颇多。由于双耳失聪，既看不懂俄文，也听不到导游的解说。所以只能凭自己走马观花所见，谈点印象和感受。

　　海参崴，是百年前的中国名字。俄罗斯人称为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俄罗斯滨海边疆州首府，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远东地区第一大城市，现有人口60多万。三面临海，拥有世界上最大的不冻港。由货运、军港、渔港组成。其地理位置优越。曾经是中国重要的出海口。正是这些得天独厚的优势，让沙皇俄国垂涎三尺，于1860年逼迫满清政府签了《中俄北京条约》，硬是把海参崴给抢走了。

　　绥芬河到海参崴近在咫尺，仅有230公里。就这点路程，我们竞然走了整整一天。早中两顿饭都是在车上啃面包，唱矿泉水。先是在绥芬河出关，乘国际列车出境。这个所谓的国际列车，差点儿惊掉下巴，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就那么几节绿皮车箱。自始至终，只见到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乘务员坐在那里，无所事事。火车以每小时20多公里的速度，慢慢悠悠地晃荡在广袤的大地上。感觉像坐牛车一样。这倒有一个好处，可以仔细浏览窗外风景。大约晃悠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达俄罗斯口岸-格罗捷科沃，在这里办理入关，然后再转乘旅游巴士，经过3个多小时颠跛，终于到达目的地海参崴。看看手表，已是北京时间晚上5点半了，真是让人无语。出游多次，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好在晚餐还算丰富，一顿海鲜大餐，狼吞虎咽，算是慰籍了一天的郁闷和疲惫。

海参崴是一座山城，少有宽阔平整的大街。至今还保留着一段升降式电车，导游特意带我们去体验了一把。这恐怕在当今世界绝无仅有。城市虽无豪华高层建筑，却也差落有致，尽現欧式风情。尤其晚上，霓虹闪耀，万家灯火，更显山城的独特魅力。

海参崴美在蓝天碧海，景色怡人。乘船游览金角湾，山城建筑尽收眼底。成群的海鸥伴飞左右，别有一番情趣。

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话不无道理。

之前常在网上看到一些介绍海参崴的文章。把海参崴描写得如何美丽，誉为远东大地上的一颗璀璨明珠。我也算是被文章忽悠来的。这些文章像催化剂一样，激活了心中那颗种子，很想亲眼目睹一下它的风采。走了一遭，也不过如此，与想象有很大落差。感觉最明显的，是城市基础建设方面欠帐太多。有些地方甚至有破败之感，无法与国内城市相比。俄乌战争，遭受美西全面制裁造成的资金紧張，投入不足，可见一斑。

漫步街上，心中暗想，白瞎这么好的地方了，要是还在祖国怀抱，很可能会与青岛㜙美。

在俄罗斯的两天里，游览了海参崴旧火车站、陆港码头、西伯利亚大铁路终点 9288 纪念碑、假日海滩， 十月革命英雄纪念碑、远东最大教堂等。

在自己的故土上，看别人的名胜古迹，怎么也提不起兴趣。加上时间紧张，都是一走而过，谈不上什么印象深刻。

感到悲摧的是，海参崴已经完全抹去了中国底色。古老的中国建筑，被穹顶造型，金碧辉煌所代替。满大街都是俄文广告，行走的人群里，尽是碧眼金发，人高马大的白人，少有华人面孔。偶尔碰到，也大多是前来旅游的游客。

据史料记载：海参崴原有30多万中国居民。被沙皇俄国割去后，为了加强统治，他们采取了驱逐屠杀政策。连城市取名符拉迪沃斯托克，都是统治东方的意思。到了苏联时期，斯大林比沙皇更加凶狠，开展大清洗运动，除了少数人逃回国内，大部分人遭到屠杀和流放，最后所剩无几。所以现在的海参崴，已经找不到一点中国的影子。好像这里从来都不曾是中国的领土。

本来还想寻找一点遗落的中国痕迹，满足一下旧国主人的爱国情怀。没想到清除得如此干净。最后只在一个被遗忘的角落，发现了一块光绪年间立的石碑，碑文早已经模糊不清。像一个走失的孤独老人，见证坚守着最后的一点东方文明。我站在碑前，沉默良久，真是五味杂陈，不可名状。

联 想到最近几年，看到有人网上撰文，鼓吹海参崴有望回归，我也曾为此激动，希望成真。此次海参崴之行，彻底浇灭了心中的幻想。海参崴自从被割让早已改头换面，再也没有回到过祖国怀抱，感觉以后也不太可能。

海参崴步行街与海滨公园相连。街的尽头就是海滩。这里是海参崴市民及各地游客重要的休闲度假之处，尽显异国风情。

尽管几千公里外的西方，俄乌战争炮火连天，而这里却闻不到一点火药味，一派安逸悠闲。年轻夫妇带着孩子漫步街头，老人在街边品着咖啡，情侣们旁若无人地谈情说爱。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前来海边吹海风、听音乐，游泳的人，更是络绎不绝。人们尽情地享受着平静悠闲的生活。

俄罗斯人讲究浪漫，生活节奏慢，工作效率低。每星期5天、每天五到六个小时工作制。人家是到点就下班，哪怕是工作没有干完。老板不敢轻易让员工加班，加班就得加薪。这是法律规定。不像国内，加班成为家常便饭。

入乡就得随俗。在这里，你必须耐着性子，适应这种慢节奏的生活。否则一定会把你的嘴急出泡来。

在离海滩不远处，就是一家当地网红餐厅，叫Supra，主打格鲁吉亚菜。女儿要带我们去吃俄餐，我们一致赞同，毅然前往。这几天净在中国餐馆就餐，饭菜极为简单，质量低劣。既然来了，何不借机品尝一下正宗的异国美食呢？

　　从外难观上看，这只是一栋二层低矮小楼，非常普通。进到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楼上楼下，人满为患，座无虚席。我们被告知，需要排队等候。我们只好跟随服务小姐到楼上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有座。女儿不懂俄文，只见她用英语连说带比划地与服务生点了莱和啤酒。

点完菜，又开始了漫长等待。在等待过程中，我近踞离地审视着周围。酒店灯光明媚，音乐悠扬，人来人往。漂亮的小姐，端着盘子在酒桌间穿梭。构成网红酒店一道靓丽风景。

现在的俄罗斯人对中国人很友好。无论在酒店还是坐出租车，对我们都很友善，会主动用绕嘴的汉语“朋友、你好”等与我们打招呼。临桌就有两个俄罗斯老太太，（实际年龄似乎不是很大，）不断举起酒杯冲我们微笑。似乎有“干杯”的意思。民间的这种态度，也折射出目前中俄的睦邻友好关系。

　　俄罗斯人嗜酒，男女都能喝，酒后就闹事。尤其是男人，很多是酒鬼。戈尔巴乔夫等几任领导人，都采取过严厉措施，企图改变这种状况，最后都无果而终。现在俄罗斯产的伏特加白酒，少有度数很高的烈性酒，都控制在40度以下。这算是禁酒成果之一吧。

我们临桌那两个老太太 ，一人一大杯啤酒，边吃边唠，悠闲自得。从我们进屋就在，一直吃到我们离开。其间，服务生送来了祝福，邀请两个老人载歌载舞。瞬间餐厅变成了舞厅，很多人都跟着跳起来，好不热闹，一派歌舞升平。

我们在桌前又是等了半个多小时菜才上来。女儿点的菜我全都叫不上名，只感觉奶油味很重，酸甜可口。印象最深的是一盘煎牛肉，肉块很大很嫩，香味扑鼻。需要用刀切、叉子叉才能吃到口中。尽管动作有点笨拙，却也展现了一把伸士风度。我问多少钱？女儿说1300卢布，合人民币120多元。尽管好吃，和国内比，价格并不便宜。

　　说起物价，由于受制裁影响，俄罗斯的物价上涨厉害。我们到超市转了一圈，想买点俄罗斯特产带回来，感觉東西都很贵，多数游客都空手而归。

在俄罗斯期间，最不适应的是上厕所。每人每次需要30—50卢布。（合人民币3—5元）很多人因为没有卢布，只好硬憋着等回酒店。在国内哪有这种事？

　　物价上涨，看不出对他们的生活有多大影响。人家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那种优雅平静的生活态度令人羡慕。为什么会这样？据导游说，俄罗斯人不像中国人那么勤俭，拼命挣钱。他们地大物博，人口又少，福利待遇很好，生活没有后顾之忧，舒服惯了。人家是全民义务教育，全民医保。孩子不愁上学，年轻人不愁工作，老了不愁养老。为了增加人口，政府鼓励多生孩子，生孩子就有奖励。如果有5个孩子，家长基本不用上班，政府给的钱足可以养活一家。所以，他们没有拼命挣钱的欲望，也不怎么存钱，有钱就消费。这一点，有两件事让我体会深刻。一是有天晚上从超市回来晚了点，结果打出租车就成了问题。很多出租车司机早早就收车了。人家是宁可少挣，也不能影响休息。二是在我们吃住的酒店餐馆里。一些苦脏累的活，都是中国人在干。俄罗斯人只干一些坐台收款之类的轻松工作。

　　还有一点印象比较深刻，现在的俄罗斯人不喜欢盲目崇拜某一个人。列宁大街早就被改成了光明大街。在海参崴博物馆里，人们不喜欢赫鲁晓夫，他的画像也被摘下来了。愚忠和过度崇拜是一种陈腐，不值得提倡。

这就是此行亲眼所见，心心念念的海参崴。

　　结束游览，起早返程，慢慢腾腾又是一天。

别了，海参崴！

要问此行感受，可用“三个真”来表达。俄罗斯人是真幸福！我是没去真想去，去了真后悔！

注：图片由作者手机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