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十六，无事生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其达拉着载阳到镇上酒厂里去与负责人交涉，商谈挂靠在他们酒厂销售队里酿的酒的问题。经人指点，在酒厂办公室里见到了厂长程明清，其达上前说：“程厂长您好！我是潘坝七队的苗其达，这位是在我们那里驻队的县工作队的周载阳同志，我们来找您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p><p class="ql-block">听说是县工作队的，程厂长倒很客气，伸出手来与载阳握了一下，说：“喝点热水吧？”</p><p class="ql-block">载阳说：“程厂长不用客气，我们的苗队长来有一件事想和您商量。”</p><p class="ql-block">程厂长回头问其达：“什么事啊？”</p><p class="ql-block">其达说：“我们队里办了一个酒厂，请了一名老师傅，他有自己独门的酿酒技艺，我们的酒在仙桃有关饮食服务单位去试销了一下，他们评价都很好，要和我们保持长期的供货联系。我和我们的老周同志来和您商量一下，想把我们的酒厂挂靠在你们厂的名下，使用你们的包装，我们按协议向你们缴纳管理费，不知道程厂长意下如何？”</p><p class="ql-block">程厂长不相信地说：“你是说你们酿的酒打开了仙桃城区的市场？这个怎么可能呢？这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可一点进展都没有。仙桃的那个销售门槛不是那么好进的，你们是怎么做到的？”</p><p class="ql-block">载阳说：“程厂长是这样的，我呢在饮食服务单位认识几个人，请他们帮忙，他们接受了。但要求我们要有包装，我们这一时又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就想挂靠在您的镇酒厂，使用你们的包装，向你们缴纳一定的管理费。这样既有利于我们酒的销售，贵厂也可以坐收一笔费用。”</p><p class="ql-block">程厂长想了一下，说：“老周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这牵扯到方方面面很多问题。譬如说你们用了我们的包装，要不要使用我们的发票，如用了我们的发票，完税怎么办？税务部门只会找我们纳税，我们代你们纳税也没有问题，你们还给我们就行了。但我们的税率应该是比农村生产队里的产品税率要高，这个你们就不划算了！”</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一想，觉得程厂长说的是有道理，是自己把问题想的简单了。说道：“这个问题我们确实还没有考虑到，挂靠一个单位也可能还有法律上的一些程序问题。那程厂长能不能把你们厂里的酒瓶子暂时卖点我们呢？”</p><p class="ql-block">程厂长说：“这个事本来问题不大，但我们酒瓶子上都已经贴上了我们的商标，你们得要换上你们的商标才好。”</p><p class="ql-block">载阳一想换商标得要有商标呀！我们哪来的商标呢？看来在这里这条路是走不通的了。就说：“程厂长这事既然有点麻烦，那我们只好去想其他办法解决包装的问题了。实在是抱歉，冒昧打搅你了。”</p><p class="ql-block">程厂长笑着说：“其实我们两家是可以联营的，我们有设备、物资和销售渠道方面的优势。据我初步分析，你们生产的酒应该是很不错的，你们有技术方面的优势，如果我们两家联营的话是一件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这样我们通海口酒厂与你们强强联手，就大有发展前途了，你们就可以从中获得很大的利益。我的意见你们觉得怎么样？”</p><p class="ql-block">载阳笑着说：“程厂长的意见很好，您一个镇办企业瞧得起我们一个生产队里的小糟房，您这样高抬我们，使我们有点受宠若惊。这个事我们得回去商量一下，还得报大队党支部批准。我们两个这时候还不能答复你。”</p><p class="ql-block">程厂长说：“我只是一个提议，如果你们有联营意向的话，我们也得召开厂里的领导们商量，报镇企业管理办公室批准。”</p><p class="ql-block">其达说：“我们先把前期方面的一些问题疏通了再说，程厂长我们俩就先告辞了。”</p><p class="ql-block">程厂长客气地说：“二位就在我们厂里吃个便饭吧，你们是稀客，难得来我们厂里一回，说不定我们今后还要合作共事呢！”</p><p class="ql-block">载阳说：“谢谢程厂长，今天我们就不在您这里吃饭了，说不定以后我们在一起吃饭的机会还多得很。”</p><p class="ql-block">二人出了酒厂，其达说：“程厂长的这个提议可以呀，如果这样，我们酒厂就会小船傍上了大船，肯定会有好处的。”</p><p class="ql-block">载阳冷笑了一声，说：“他和我们联营，他有很多有利条件，唯一不足是他们生产的酒的质量没有我们的好。而你有一个么东西与他联营？你酒的质量好是因为你侥幸请到了一个好师傅，可这师傅又不是你队里的，如果师傅到通海口工作去了，你只会鸡飞蛋打，两头落空，什么东西都没有了！”</p><p class="ql-block">其达一想是这么回事啊！原来程厂长是挖了一个坑想让自己住里面跳呀！他还以为以他一个镇办企业降格与你一个生产队里的糟房联营，是小船靠了大船的边，这个事的诱惑可大了。但如果自己贸然钻了进去，就可能会是一条死路，这糟房不说是赚钱，恐怕迟早有一天被镇酒厂吞并了，自己了不起分得一点残羹剩汤而已。想明白了，说道：“这程厂长阴险得很，他说的是和我们联营，师傅一到他那里去，我们就掉了毫须什么都没有了！”</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既然现在我们只是需要酒瓶子和商标的包装，我们何不自己去弄呢？把这些基础的问题解决了，我们酒厂今后就可以一帆风顺的开下去了。我有一个姐夫哥在仙桃玻璃厂当车间主任，我去找他帮忙生产酒瓶子，并且生产出我们独特的瓶子式样来；再找一个印刷厂把商标印出来，这样我们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p><p class="ql-block">其达说：“光有酒瓶子还不行啊！我们还得要把酒用纸箱子装起来呀，我们通海口没有纸箱厂，这只怕还得你在仙桃去办。”</p><p class="ql-block">载阳说：“行，这两样我包了，我在仙桃一起办，你把商标印出来就行了。”</p><p class="ql-block">其达说：“晓得是这样的，我们今天何必去找镇酒厂呢？”</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是我把问题想简单了，这样，我今天就回仙桃去，把酒瓶子的事落实好。通海口镇里应该有印商标的单位，你就在街上把这个事落实。”</p><p class="ql-block">其达说：“印商标还要有图案和商标名字，我们得要规规矩矩起个牌子的名字出来。”</p><p class="ql-block">载阳说：“图案厂里他们应该有专门的设计人员，就委托别人设计，商标名嘛，我们就叫酹江月，借用苏东坡的名句，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这个商标名很有诗意，与酒也有关联，是高大上的。今后我们的酒卖好了，说不定酹江月就是一个著名的商标了。至于厂名嘛，如果叫潘坝酒厂就太低俗了，不如就叫通海口天星洲酒厂。这样与通海口镇里的酒厂区别开来，而且这个名字也还是很有意境的，你看行不行？”</p><p class="ql-block">其达说：“叫天星洲酒厂我看不是蛮好吧？我们只是天星洲公社下面的潘坝大队呀。”</p><p class="ql-block">载阳说：“酒厂只是一个名字，天星洲与我们也不是没有联系，我们种的田有很多都在天星洲。即使公社认为打了他们的牌子，对他们又没有什么坏处，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增加了一个酒厂，有什么划不来的，今后说不定他们收归到公社管了也找不到？但生产地、主权都是我们的，公社他不可能把我们厂搬到天星洲去？”</p><p class="ql-block">“你这想得好啊，那就叫通海口镇天星洲酒厂了。”其达高兴地说。</p><p class="ql-block">“天星洲酒厂和酹江月商标名字也有了，那这事你今天就在通海口街上找一家印刷厂做出来，我就到在通海口搭车到仙桃去办酒瓶子的事，要不了几天，我们的事情就成了，争取年前把酒送到仙桃去。”</p><p class="ql-block">其达说：“我们找个地方把中饭吃了再说吧，然后我们两个分头行动。”</p><p class="ql-block">在街上一家饮食店两个叫了两菜一汤，二人吃了，载阳与其达分了手，到汽车站准备搭车到仙桃去。因为他心里赶忙，也来不及给洪主任打招呼请示，也觉得这是因公出差，也没有把它当回事，就回仙桃玻璃厂定制酒瓶子去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载阳到仙桃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他急忙忙从车站出来往西走，这玻璃厂在仙下河大洪桥附近，离车站还有一里多路。载阳赶忙急火往玻璃厂去，怕厂里下班了找不到他姐夫哥的人。</p><p class="ql-block">赶到了玻璃厂，正是厂里下班的时候，载阳不知道他姐夫哥下班走了没有？就在这大门口等。万一等不到他，就只好找到他屋里去，他家在爱民路大众饭店的后面，离大院并不远。</p><p class="ql-block">等了一会，看见他姐夫哥和几个人一起出来，载阳忙迎了上去，喊道：“方成哥，下班了！”</p><p class="ql-block">他姐夫哥也姓周，他和他的一个姐姐是在支援丹江口水利工程时认识的。方成哥看见了，问道：“载阳你怎么在这里？”</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我有点事找你。”</p><p class="ql-block">方成哥说：“你和我到屋里吃饭去，有事到屋里吃饭时再说。”</p><p class="ql-block">他去厂门口的车棚里去推自行车，出来以后，载阳就坐上了他车子的衣架上，两人很快就到了他家里。</p><p class="ql-block">载阳的姐姐琼英看到兄弟来了，客气地说：“今天怎么和方成哥一起来了？”</p><p class="ql-block">一边说一边用茶碗给他倒了半碗热水，说：“饭马上就熟了，你和方成哥稍微还坐一会。”</p><p class="ql-block">屋里还有三个外甥，都低着头做作业，看见舅爷来了，忙打招呼问好。</p><p class="ql-block">方成哥问道：“你今天怎么还有事找我呀？”</p><p class="ql-block">载阳就把驻队的地方办了一个酒厂，现在需要酒瓶子包装的事说了。</p><p class="ql-block">方成哥问道：“你们要好多呀？”</p><p class="ql-block">载阳说：“你们先为我们做两千个了再说。”</p><p class="ql-block">方成说：“沔阳酒厂也是我们跟他们做的，就把他们那瓶子给的你们不就行了吗？”</p><p class="ql-block">载阳问道：“你们有现成的呀？”</p><p class="ql-block">方成说：“有啊！现在酒厂里的销路不是蛮好，我们跟他们做了很多瓶子放在我们厂里在，我们正愁没有地方放呢？”</p><p class="ql-block">载阳问：“瓶子上面有盖子吗？”</p><p class="ql-block">方成说：“有啊，这都是配套的。”</p><p class="ql-block">载阳又问：“他们的瓶子是不是就这样散放在的？”</p><p class="ql-block">方成说：“对，一层层堆放在的。”</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我明天了到箱包厂去定纸箱子，把纸箱子弄好了，你们厂里可不可以帮我把瓶子送到通海口去呀？”</p><p class="ql-block">方成说：“这个也没有什么问题，厂里可以送货上门的。”</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高兴，没有想到这件事就这么容易地解决了。</p><p class="ql-block">在姐夫哥家里吃了饭，载阳回到机关宿舍里休息，那时候没有什么娱乐消闲的节目，他们最好地消闲是到大礼堂去看电影，大礼堂属行政科管，以前载阳和杨长鞭、左右强三个人经常的在一起到大礼堂溜电影，守门的看到是自己的主管单位的干部来了，就放他们进去。那大礼堂后面的几排基本上票都没有卖完，他们就坐在后面看一下。今天载阳奔波了一天，也不想去哪里玩，加上他们原来的三驾马车都已经散了。杨长鞭调到了信访办公室，自己虽说是没有到革委会办公室去上班，但也基本上离开了行政科，他一个人也就懒得出去玩了。</p><p class="ql-block">载阳唯一的爱好是读书，随手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本《西游记》出来看，四大名著中，他最喜欢看的是《西游记》，书里面的那些神仙妖怪，个个的性格各有特色，可真是写活了。他觉得这《西游记》虽说是神话小说，但他却深刻地反映了现实社会中的一些问题。以前看时是追求的故事情节，再后来看时就会把故事情节和现实生活中的一些问题联想起来，越看越觉得有点意思。</p><p class="ql-block">他不喜欢串门，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来他这里串门。再说他的隔壁左右人家都是有家有室，一家几口人在一起，自己单身一人去串什么门呢？看书看到十点钟，瞌睡来了，他就上床睡觉。</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在机关食堂过早后，载阳骑着自行车到箱包厂去联系定制包装箱的问题。这箱包厂在油榨湾，不一会就到了。</p><p class="ql-block">厂里的人听说他要装酒的箱子，负责人很高兴地答应了。载阳提了自己的要求，要把“酹江月”品牌的酒的标签印上去，还要印上生产单位沔阳县通海口镇天星洲酒厂。负责人说：“这都简单，你先付押金，交三十块钱吧！”</p><p class="ql-block">载阳听说要押金，自己手里没有钱，这得要回去想办法弄饯。就说：“我手里没有带钱，我马上回去想办法给你们拿来。但这箱子我们要的很急，你们可不可以帮忙尽快弄出来。”</p><p class="ql-block">负责人说：“五天之内交货行吗？”</p><p class="ql-block">载阳说：“可不可以还快点？”</p><p class="ql-block">负责人说：“这已经够快的了，最多了不起还提前天把。”</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一想，四天时间也行，觉得自己把这两样事情办妥了，还得要回潘坝去一次，由队里派人来具体办这事，自己不可能包本唱。想好后，回机关到行政科找林科长，要求借三十块钱作押金。林科长听说是为驻队的地方办事，也很快就答应了。载阳借到了钱，到箱包厂办好了定货手续，又到玻璃厂找方成哥，说是过几天了以后队里会派人来找他买酒瓶子的事，他可能就不再来了。</p><p class="ql-block">把这里的事办好以后，他骑车子到汽车站买了一张下午两点钟去通海口的车票，准备回潘坝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载阳在仙桃忙得屁火烟起，可他没有想到在潘坝大队的洪主任，也正为找不着他的人而毛焦火燎。</p><p class="ql-block">昨天载阳和其达去通海口街上的时候，洪主任原本打算叫柳叶青去喊载阳到大队部里开会，研究安排春节前驻队的有关工作。后来觉得自己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带着柳叶青亲自到七队载阳的住户家里来，想看看载阳是怎么在搞事？这老钟说了元旦节前来上班的，可是元旦节过了他还没有来，不晓得现在的病情怎么样？这周载阳一个人不知道是怎么在搞？他对载阳还是不放心的，他知道载阳的底细，一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学历又不高，参加工作也只是在招待所厨房里搞，调到了行政科也只搞了两年多的出纳，这行政工作以及驻队方面的事他一点经验都没有，让他一个人驻在七队里也实在是有点为他担心。</p><p class="ql-block">洪主任和小柳来到了永发家，永发和他的两个妹妹都出去做事去了，只有他们的妈妈在家里。他妈妈不认识洪主任，问道：“你们找哪个？”</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说：“我们是潘坝大队工作队的，我们来找周载阳。”</p><p class="ql-block">“你们找载阳呀？他不在，他和队长到通海口街上有事去了。”这大娘看到来人像是载阳的领导，忙客气的打招呼说，“他刚走一会，他的一个妹妹来找他都没有会到人。”</p><p class="ql-block">“他妹妹？他妹妹怎么到这里来了？”</p><p class="ql-block">“说是来看他的。”</p><p class="ql-block">“他妹妹走了？”</p><p class="ql-block">“在他房里准备为他拆洗被子。”</p><p class="ql-block">洪主任好生怀疑，从前没有听说他有妹妹，怎么突然间有一个妹妹了？并且遥途路远跑来看他，还帮他做事！这现在哪还有这好的妹妹专程来看哥哥的？他想弄清楚这个事，莫非周载阳恶习未改，又和哪个女人扯上了关系？他推开了载阳的房门，只见里面一个非常年轻漂亮的女人正在房间里拆被褥。</p><p class="ql-block">这房里的人正是玉芬，早上从武垴赶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几天没有看到载阳，她心里觉得有点想得慌，就准备来看他一下。跟家里扯了一个谎，说是有点事到通海口街上去一趟，就来到了潘坝。她不知道载阳住在哪家？问了几个人才找到永发家里来。没有想到来了扑了一个空，这大娘说他到通海口去了，心想到通海口去了，总不是要不了好长时间就要回来的，就想在这里等他，见他一面。但像这干等也不是一回事，眼看就到春节了，跟他把被褥洗干净了好过年。就叫大娘为她烧了一锅热水，在房里拆载阳的被褥袱子，准备把床上的一套东西全都跟他洗了它，没有想到洪主任推开门进来了。</p><p class="ql-block">洪主任问道：“你是载阳的妹妹呀？”</p><p class="ql-block">玉芬在房里就听到外面来了人，是来找载阳的，心里正忐忑不安，猛然看到洪主任推开门看见了自己，未免有点心慌意乱，见洪主任问她，就说：“我是他的表妹。”</p><p class="ql-block">“表妹？你是从哪里来的？”洪主任看到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更加增添了几分疑惑，忙想把这个事问清楚。</p><p class="ql-block">玉芬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支支吾吾地说：“我和他是姨老表，从武垴大队来的。”</p><p class="ql-block">看她说话吞吞吐吐，面色也不正常，洪主任更加怀疑这里面有问题了。又问道：“从来没有听说是载阳在武垴有亲戚呀？怎么突然间冒出一个表妹来了？”</p><p class="ql-block">这时候玉芬倒也冷静下来，她是一个高中毕业生，毕竟是有知识的人，知道这个人在怀疑自己和载阳的关系，她绝对不能允许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带来麻烦。看来这个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像是一个当官的，说话的口气很不友善，像在审问她一样。她笑着说：“您郎对载阳屋里的事都晓得呀？他有几个舅妈、姑妈、姨妈您都清楚吗？”</p><p class="ql-block">这一下子倒把洪主任问倒了，笑着说：“我只是好奇，载阳的老屋在沔阳的东边长埫口，你又在沔阳的西边通海口，你们两个相距一百多里，怎么会有这么远的一个亲戚呢？”</p><p class="ql-block">玉芬说：“您说的蛮有意思，谁规定的相距远了就不能有亲戚呢？您要是不相信，你就去调查一下就是啦！”</p><p class="ql-block">洪主任意味深长地笑着说：“我这一次派他到武垴大队搞宣传，没有想到还宣传出来一个亲戚来了呀！并且还是这么漂亮的一个表妹？”</p><p class="ql-block">玉芬不急不恼地说：“是您派他去的呀？那我一定要感谢您一下！我们两家亲戚确实是很少走动，以前我们两个还根本上没有见过面，这次载阳哥去武垴，正好我们两老表见到了，这是天意，更是您的美意，我非常高兴地感谢您！”</p><p class="ql-block">洪主任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不仅长得漂亮，而且说话还很有水平，简直就是滴水不漏。但无论怎么说的天花乱坠，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周载阳在武垴有这么一个漂亮的表妹！</p><p class="ql-block">玉芬也不敢恋战，怕的是言多有失，就说道：“我来跟我表哥洗被褥的，免得他过年还把这龌龊东西拿回去要我嫂子洗，两头拿的吃亏。再说这包被洗了又没有人给他缝起来，我特地来给他洗被褥的。你们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再问的话，我就给他洗被子了！”</p><p class="ql-block">这明显的是下逐客令，洪主任带着满腹的狐疑和一肚子的不快离开了永发的家。他问了队里的几个人队长在哪里？队里的人告诉他，说队长和工作队的老周到通海口街上有事去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洪主任知道七队办了一个糟房，他想顺便去看看，这生产队里办小型企业是一个好项目，是人民公社六十条所支持鼓励的方向。不知道他们酿的酒质量怎么样？效益好不好？经人指点，他们过了灌溉河的桥，来到了对岸七队的队屋，糟房就在那队屋里。</p><p class="ql-block">从队屋里的大门进去，紧靠墙西边打了一口大柴火灶，一口大锅上面有一个约一米多口径的大木甑。灶边正有两个人在做事。一个年纪大点的人在往灶里作火，另外一个人年轻人拿着一把铁锨正在抄大木甑里酿酒的高粱料子，锅里热气腾腾的升腾起一股蒸汽，满屋子里弥漫着薄薄的白雾。做事的两个人都穿着很单薄，虽说是隆冬腊月，但他们的脸上还淌着汗水。</p><p class="ql-block">看见有人进来，烧火的那位年长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要买酒啊？”</p><p class="ql-block">柳叶青忙介绍说：“这位是驻潘坝大队工作队的洪主任，他来这里看一看。”</p><p class="ql-block">听说不是来买酒的，老头子说：“一个糟房放酒的地方有一个么好看的？”</p><p class="ql-block">洪主任知道这个老头子一定是掌作的老师傅，就笑着说：“你们糟房的酒销路怎么样？”</p><p class="ql-block">老师傅不大热潮地说：“还可以吧！”</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说：“你们酒的质量怎么样？，只要好喝，销路一定还可以的。”</p><p class="ql-block">那个年轻的接口道：“我们放的酒质量好得很，我们队长昨天送了几斤酒工作队的老周，人们都说这酒好，比原来你们仙桃的‘沔阳小曲'都要好喝些！”</p><p class="ql-block">洪主任没有关心酒好喝不好喝的事，听说是队长送了几斤酒给周载阳了，就问道：“你们队长为什么要送酒那个小周喝啊？”</p><p class="ql-block">年轻人说：“我们这个糟房是老钟和老周两人主张搞起来的，大家认为糟房办的好，工作队的人功不可没，就送点酒他们喝，感谢他们一下呗！”</p><p class="ql-block">洪主任问：“送酒给他，他给钱了没有的呢？”</p><p class="ql-block">这老师傅说：“我们只负责放酒，收钱不收钱是队里的事，你们要问就问队里的人去！”</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见这老师傅不喜欢别人妨碍他做事，知道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说：“那两位师傅你们慢点忙，我们走了。”和柳叶青过桥回他们住的六队去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载阳在通海口下了客车，就直接往潘坝大队而去，也不指望有什么便车搭，一个劲地往前走。这时候一辆手扶拖拉机从后面开了过来，从载阳的身边开了过去，突然在他前面十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载阳也不以为意，以为是他的车子出了故障。没有想到走到车子跟前，司机说：“老周，上车吧，我来带你一截。”</p><p class="ql-block">载阳对司机看了半天，觉得并不认识，问道：“你是潘坝大队的？”</p><p class="ql-block">司机是一个二三十岁的青年人，笑着说：“我是九队的，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呀，上车吧。”</p><p class="ql-block">载阳就在司机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问道：“今天到街上去了的？”</p><p class="ql-block">司机说：“我去街上买了柴油的，到了年底，渔池、藕塘抽水干坑要用的。”</p><p class="ql-block">载阳说：“你不喊我，我还不认识你呢！”</p><p class="ql-block">司机笑着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的叔子在县革委会机关里当行政科的科长。”</p><p class="ql-block">载阳猛然间记起来了，行政科长陈正金是潘坝的人，忙说：“你是陈科长的侄儿子呀？”</p><p class="ql-block">他说：“我有一次到仙桃去，我叔子招呼我吃饭，就坐在你办公桌对面的桌子上吃的，我还和你说了话的，你不记得了？”</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觉得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说：“这真巧啊！你记性真好，我都不是蛮记得了。”</p><p class="ql-block">小陈一直把载阳送到了七队里的路口，载阳忙说：“谢谢你啊，搭车子到底快多了。”</p><p class="ql-block">小陈倒车调头，和载阳摇了摇手，说：“走了啊。”</p><p class="ql-block">载阳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永发和他妹妹做事还没有回来，伯娘说：“小周回来了，昨天你们工作队的主任来找了你的。”</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洪主任他怎么来了？”</p><p class="ql-block">伯娘说：“昨天不仅洪主任他来了，还有你武恼大队的表妹也来了的，跟你把床上的被褥床单都洗干净了，下午又来帮你把被子缝起来了。”</p><p class="ql-block">载阳进房里一看，果然床上的被褥床单洗得干净了，并且叠放得整整齐齐。载阳心里猛然一惊，这玉芬怎么来了的？忙出来问道：“伯娘，我们洪主任他是不是看到我表妹了的？”</p><p class="ql-block">伯娘说：“他们会到了的，还在你房里说了半天话。”</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忐忑不安起来，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自己和玉芬这说不清白的关系，被洪主任知道了他是那么好下地的？他本来就对自己几百个不满意，总想在自己身上找出点毛病出来，这不是又把手指头伸到他口里咬啊！这回又算是给了他一个整自己的借口了。</p><p class="ql-block">幸喜玉芬灵活，说是自己的表妹，不然说渣巴了更是不好收场。但这话洪主任他会相信吗？他可是政坛上的一个老手，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一两句话就能把哄过去了，那他还是革委会办公室的洪主任吗？周载阳哪里来的老表？怎么会有这么远的亲戚？这本身就是无法说得清白的事情。自己该如何向他解释清楚呢？心里又犯难起来。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善于撒谎的人，但这事不说谎话是绝对不行的！必须要编造一个谎话能把这个事圆过去，考虑不周就会说不圆泛，就会漏洞百出，被洪主任抠住腮窝子，这叫周载阳着急得半天了都没法冷静下来！</p><p class="ql-block">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出来，心里十分的烦躁！既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那干脆不想了，暂时到明天了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p><p class="ql-block">靠在玉芬为自己洗干净了的被子上，一股清新的香息沁入心脾，这被子床单洗后还用米汤浆洗了的，摸在手里干爽挺刮，格外的舒服，心里又涌出对玉芬十分的感激之情。</p><p class="ql-block">玉芬说和自己是表兄妹，这是她临时起意说的，为她的灵活机动而感慨。那她跟洪主任说我们是什么表兄妹呢？是姑舅老表还是姨老表？这个事明天在洪主任面前是无法回避的问题！这必须得要想清楚。如果和玉芬说的不一致，那穿帮了更是不好搞了。</p><p class="ql-block">如果说是舅老表的话这个按道理上说是不大可能的，自己的舅爷屋里怎么会在这里呢？那如果是姑老表的话，那就是自己的姑妈远嫁到通海口了。好像这个也不大可能，自己的姑妈为何嫁的这么远呢？如是那样，自己就必须要编造一个远嫁到通海口的缘由出来，这个缘由难找也无法叫人信服。那既是这样只能就是姨老表了。那自己的姨妈又怎么会远嫁呢？不过这亲戚里头，姨妈和姑妈、舅妈毕竟稍微疏远一点，这姨妈里面也可以有嫡亲的和叔伯的存在，只能说是玉芬的妈妈是自己叔伯的一个姨妈，这关系就不是哪么紧密的了，说话的余地可就宽松一点了。可以说是姨妈原来是嫁到下查埠，因她爸老家是苏滩，后来搬家就迁回到了苏滩。一想到这个情节，载阳心里就觉得这个说法靠谱，这样基本上可以圆得过来了。</p><p class="ql-block">自己想好了但又不知道和玉芬跟洪主任说的对不对得上号？如果她说的不是姨老表呢？那就彻底露馅不好收拾了。洪主任他抓住了把柄借此机会就会乘胜追击了，勒令自己要老实交代问题！那自己怎么交代？这是千口莫辩，无法说清白的事。到时候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可惜自己没有说相声的那些人的口才，把死的都能说活，把癞蛤蟆都能说得飞到天上去找天鹅！即使没有说相声解包袱的本事，就是一个写小说的作家，他们的思维也会机灵百巧，也可想出一个好办法来。</p><p class="ql-block">苦无良策，载阳心里觉得十分沮丧，这可真是自己这一生里遇到的一件最为叫人头疼的事！他对洪主任太了解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自己在招待所时每天都要工作十几个小时，累得精疲力竭，可他却听信邹所长的诬告，把一些莫须有的事情，公然拿到大礼堂机关干部上千人的大会上，无中生有地对自己进行“揭露”和批判！何况今日自己有了疼脚被他捏在手里了，这可怕的后果简直是不敢想象。想到这里心一横，是祸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何况自己和玉芬到底是清白的，最大的了不起被冤枉受个处分吧！心里唯求老天爷保佑，但愿自己和玉芬心灵相通想法默契，能把这个事情圆过去。</p><p class="ql-block">他心里又埋怨起玉芬来，无事找事你来潘坝干什么呢？自己和她虽说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两个人心里那份互相爱慕的感情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是那种非常炽热、强烈的情感！如果不是当时自己理智控制得住，这拐早就错下了地。但这种纯粹的爱慕之情也是见不得光的呀？自己虽说是和她没有做那事，但在一个床上睡了半夜，各种亲密的举动都曾有过，这也是不能为人所容的啊！何况这说出来叫任何人也不会相信，你们在一起抱着睡了半夜却没有做那事，说出来鬼都不会相信唦！这玉芬啦真是不怕惹事，生怕人家不知道自己和她这份私密的感情，偏还寻到潘坝来让人们都晓得她和自己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p><p class="ql-block">但一想玉芬这又是为了么起呢？自己和她抱在一起睡了半夜最终都没有突破那层底线，她还指望和自己会有什么亲密举动吗？既然不可能满足生理上的快感和愉悦，那她又是所为何求呢？难道只是为了在自己身上得到一种精神上和心理上的满足和慰藉！那这是一种高情操、最纯真的爱恋情感，是俗世凡尘中极为少见难得的精神恋侣的至高境界。一个农村里的年轻女人，一个只有高中学历的小知识女性，她能会有这种纯精神层面的高雅的品性吗？如不是的那又是什么呢？</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好生惭愧，自己何德何能，有何修炼造化，怎么能够得到了这个女人对自己至贞不渝的情感呢？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红颜知己吗？想到这里，为有了一个对自己至真至爱至纯的红颜知己而欣慰高兴！有女至此，夫复何求？天下能有几人有此艳福？我为她的这份真情受点处分又有何妨呢？！</p><p class="ql-block">正斜靠在床上胡思乱想，队长其达进来了，说：“我听说你回来了，急忙来问一下，酒瓶子的事都办好了吗？”</p><p class="ql-block">载阳从苦思冥想中清醒过来，就把在仙桃办的事情结果跟其达说了，最后说：“你安排人四天以后到仙桃去把这事办了它，先到纸箱厂把箱子送到玻璃厂，再到玻璃厂找车间主任周方成，我初步定了两千个酒瓶子，他们厂里可以送货上门。你记得把货款带的去结账，我在纸箱厂交了三十块钱的押金的。”</p><p class="ql-block">说后在袋子里把押金的收条交给了其达，其达高兴地说：“这三十块钱等以后结账了我给你。这下子我们的酒就可以销到仙桃了，老周你帮我们办了一件大好事！”</p><p class="ql-block">载阳苦笑着说：“但愿好事能成吧！”</p><p class="ql-block">其达发现载阳情绪不是蛮好，说道：“你办了这好的一件事，怎么像不高兴的样子。走，到我屋里喝酒去，我来慰劳慰劳你！”</p><p class="ql-block">载阳也就不和他讲客气，吃派饭今天别人家里又没有准备，不到其达屋里去吃饭，又得要在永发家里吃，老麻烦房东也不好。走在路上，记起一件事来，说：“这酒瓶子装酒封口的事，你这几天把他搞清楚，酒瓶子回来后的清洗消毒好后才能灌装，这个操作过程一定要弄明白。搞好以后给招待所和沔阳饭店各送一百斤酒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上起床洗漱后，载阳就去农户家里吃派饭。上次是第一轮把全队挨家挨户吃完了，今天得再从头开始。也实在是叫载阳过意不去，每家都是像招待贵客一样的吃十碗菜，肉、鱼、蛋非常丰盛，无论自己如何劝阻都不起作用。开始老钟劝说大家不必要这样，我们来驻队的，只当是自己屋里的人，不用讲客气的。可是大家都不听，可能一是七队里的人大家都非常好客热情，把工作队的人当客待；二来也可能是面子上的事，头天别人家里有肉有鱼好酒好菜，难道到自己家里就做不到了？大家互相之间不愿被人瞧不起。载阳和老钟天天好吃好喝，不过没有喝酒，这个原则还是很坚持的，加上老钟有肝炎，是滴酒不能沾的。</p><p class="ql-block">后来老钟不在这里了，大家为他一个人还是这热情客气，载阳心里觉得在这队里的人情自己欠的太大太多了。为这事洪主任对载阳进行了严肃地批评，载阳回到队里对大家说了，大家的热情招待是纪律不允许的，自己为这事已经受了批评的！感谢大家，以后就简单弄点家常菜吃就行了。那知道大家还是听不进去，依然故我，照样十碗不误，终于把全队挨家派饭吃完了，估计以后大家重新开始了就不会再搞的那么丰盛隆重了。</p><p class="ql-block">今天是第二轮开始的头一家是技术队长苗永沛的。载阳心里想到，村尾的那家前几天就吃了，自己到仙桃去了两三天，再回来从头开始，也没有人通知永沛家里，说不定他家里还不知道自己今天来吃饭，估计不会有什么准备了，简单一点吃自己心里踏实些，欠人情太多了确实有思想负担！</p><p class="ql-block">走进永沛家里，载阳进来看堂屋里没人，就直接下后到厨房里去，他两口子正在厨房里忙乎。永沛看到载阳来了，忙迎上前去说：“今天烧火迟了还没有熟，不然我都去永发家里接你去了。”</p><p class="ql-block">载阳说：“要你接么事呢？我自己不晓得来呀？又来给你们添麻烦了！”</p><p class="ql-block">载阳一看，锅里又垛着木甑，又是上的蒸锅，甑上面热气腾腾的。这一动蒸锅又会是蒸鱼蒸肉，没有想到永沛又开始了一轮搞的这隆重，说道：“苗队长，怎么又上蒸锅了？你也太热情了，搞的我实在是不好意思！”</p><p class="ql-block">永沛的老婆笑着说：“老周啊，不要讲客气，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年上头，借招待你的机会，我们家里都改善一下生活。”</p><p class="ql-block">载阳知道这女人潦浆（醒事），表面上说的是为他们家里，其实这是一个美丽的借口，不是为他，农家小户的谁无事还安蒸锅弄这好的东西吃啊？载阳无法，人家做都做了，自己除了感动，心里觉得亏欠还能说什么呢？自己总不能够像洪主任说的那样只吃素菜不吃荤菜吧，那样会闹的大家都尴尬。</p><p class="ql-block">载阳在永沛家里吃了早饭，就往六队洪主任那里去，永沛家是村头第一家，过了一块空地就是六队了。正沿着灌溉河往西边走，看见柳叶青正从那头迎面走来。小柳说：“我正准备去找你，洪主任找你有事。”</p><p class="ql-block">载阳说：“听说你和洪主任前天到我住户家去了的呀？”</p><p class="ql-block">小柳说：“洪主任说：快过春节了，要把年前的工作安排一下，去你那里没有会到你的人。”</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我去仙桃办了一点事的。”</p><p class="ql-block">小柳笑嘻嘻地说：“我们去你屋里，看到了你表妹，好漂亮了啊！像画纸上的一个姑娘！”</p><p class="ql-block">载阳也笑着说：“你觉得我这表妹长的和我像不像？”</p><p class="ql-block">小柳说：“除了没得你白净以外，比你长得好看多了！”</p><p class="ql-block">载阳笑着说：“你好点搞，以后找一个比我表妹还好看的姑娘。”</p><p class="ql-block">小柳说：“还哪里有比你表妹更好看的姑娘呀？”</p><p class="ql-block">载阳说：“天底下好看的姑娘多的是，你今后混出名堂来了，自然有成堆的漂亮姑娘任你选。”</p><p class="ql-block">小柳迟疑了一下，说：“载阳哥，洪主任他好像有点怀疑你这表妹不是真的！”</p><p class="ql-block">载阳笑着说：“这表妹不是真的难道还是假的不成啊？”</p><p class="ql-block">小柳在载阳的耳边说：“洪主任说这个姑娘是你在武垴打的一个皮绊！”</p><p class="ql-block">载阳说：“胡说八道，他这话你相信吗？”</p><p class="ql-block">小柳说：“我也有点不相信，但你这表妹太漂亮了，是很逗人喜欢的。”</p><p class="ql-block">载阳说：“越是漂亮的姑娘心性越高，你觉得她会看上我吗？她如果不是我表妹还会特地跑来跟我洗被子吗？”</p><p class="ql-block">小柳说：“反正你等一下在洪主任面前说话小心一点。”</p><p class="ql-block">载阳说：“谢谢你啊！我们是真的老表，没有什么事的！”</p><p class="ql-block">两人来到了洪主任住的地方，小柳说：“洪主任，老周来了！”</p><p class="ql-block">洪主任一个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默着个脸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p><p class="ql-block">“昨天下午回来的。”</p><p class="ql-block">“你昨天下午就回来了，明知道我去找了你的，你都不来向我报到！我发现你越来越把我不当回事了！”</p><p class="ql-block">“昨天回来已经很晚了，苗队长看我还没有吃饭，就把我拉到他屋里吃饭去了。”</p><p class="ql-block">“吃了饭就不来了吗？几步路的事，你心目中根本上就没有我这个领导的位置！”</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明白，今天来了洪主任他是不会简单让自己下地的，作好了准备挨他的训，任由他说吧！</p><p class="ql-block">洪主任看他不做声，越发的生气，说道：“没得话说了吧？这多年来，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个领导。”</p><p class="ql-block">“冤枉啊洪主任！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从来都是对您百依百顺，执行您的指示不走样的。”</p><p class="ql-block">“真的吗？还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去年机关里发电影票，全机关里的人都有，你唯独把我的搞掉了，我比一个普通机关干部都不如！”</p><p class="ql-block">载阳心里好笑，饿狗子记得千年食，这点小事都还记的心里在的，这个事起码都说了四五遍了，说：“你的票我在票背面还写上了名字的，人太多了，不知道是怎么搞落了？这个事我已经跟您作了几次检讨了。”</p><p class="ql-block">洪主任冷笑了一声，说：“你作了检讨有一个么用？你不照样把我这个主任不当回事吗？！”</p><p class="ql-block">载阳说：“您怎么能够这样说呢？我是非常尊重您的！”</p><p class="ql-block">“是吗？你既然是尊重我，你擅自离开工作岗位回仙桃去，你跟我请示了的吗？”</p><p class="ql-block">“我当时因为事情急，来不及跟您请示我就回去了，再说我也是因公出差。”</p><p class="ql-block">洪主任说：“你把我当不当回事这是一个小事，但你自身的毛病不改这是一个大事！你在招待所里的时候，我就严肃地批评过你，你公私不分贪图便宜，生活作风上不检点，你看你来潘坝两个多月你的这些毛病又犯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吸取教训啊！”</p><p class="ql-block">洪主任他提起旧事来载阳心里就来火，我在招待所日无日夜无夜地干活，我清清白白的占了公家的什么便宜？我和谁有作风问题？子虚乌有的事在你心目中就成了铁打的事实说不清白了。他就认真地说道：“以前的事我不想多说，无根无据的事有个么说头？你说我又有问题，你有一个么根据？”</p><p class="ql-block">洪主任笑道：“你过去的问题是别人跟我反映的，说不定是有点出入。但这次我可是亲自调查的，我手里可有第一手材料，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p><p class="ql-block">“我有什么问题？你把证据拿出来，问题属实，我甘愿接受处分！”</p><p class="ql-block">“哼！给你处分是迟早的事，我问你，苗其达是不是送了几斤酒你了？”</p><p class="ql-block">“有这回事，但这酒他不是送给我的，是他叫我做宣传广告的。”</p><p class="ql-block">“做宣传广告，你拿回去自己喝了向谁宣传啊？又给谁做广告啊？几斤酒几十块钱啊，比你一个月的工资都要多，你这叫贪污受贿知道吗？”</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周俊春，湖北仙桃人，诗人、书法家。近年来从事长篇小说创作，作品有《外事办公室》、《县府往事》和《人生冷暖》第一部已完稿成书，《人生冷暖》第二部在美篇中再版已近尾声。一部反映昔日物资帝国兴衰史的小说《一抹烟霞》正在积极创作中。近日一部反映民事纠纷案例的系列小说《法行襄江》开始试笔。敬请广大读友关注支持！</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