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编委</p><p class="ql-block">总编:董倜</p><p class="ql-block">主编兼制作:刘铁良</p><p class="ql-block">编辑:吴德安、张永秀</p><p class="ql-block"> 段云富、王利凤</p><p class="ql-block">艺术顾问:吴建华</p><p class="ql-block">文学顾问:李铁良</p><p class="ql-block">艺术总监:邓义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刊头书法作者:孙绍宗</b></p> <p class="ql-block">血战芳华<span style="font-size:18px;">——十位</span>抗日女英烈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80年前,当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践踏中华大地,从城市到乡村,从平原到山地,亿万中华儿女奋起反抗,用血肉之躯筑起抵御外侮的长城。在这场波澜壮阔的抗日斗争中,有一群女性,她们正值芳华,却毅然告别平凡生活,投身烽火战场——她们或冲锋陷阵、或潜伏敌营、或救死扶伤,用青春与热血在“血战”中绽放出最耀眼的“芳华”。</p><p class="ql-block"> 今天,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80周年的特殊时刻,我们在线上相聚,共同开启这场“血战芳华——十位抗日女英烈故事会”。接下来,就让我们一同走近这十位了不起的女性,去看她们在抗日烽火中留下的壮歌,去铭记那些用生命守护家国的青春身影。</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本期撰稿人:吴建华)</b></p> <p class="ql-block">十位抗日女英烈的名单</p><p class="ql-block">一、杨岭梅</p><p class="ql-block">二、王光</p><p class="ql-block">三、刘耀梅</p><p class="ql-block">四、林心平</p><p class="ql-block">五、许如梅</p><p class="ql-block">六、陈康荣</p><p class="ql-block">七、黄美英</p><p class="ql-block">八、杨美婷</p><p class="ql-block">九、程本华</p><p class="ql-block">十、张金霖</p> <p class="ql-block">一、杨岭梅</p><p class="ql-block"> 1940年的冀中平原,春寒还裹着硝烟味。19岁的杨岭梅扎着粗布头巾,正蹲在晋县东寺吕村的碾盘旁,和三十多个妇女连夜赶制军衣。她们指尖磨出的血泡混着棉线,在灰布上洇出暗红的点——这些衣服要送往前线给那些“保咱家乡的娃”。</p><p class="ql-block"> 三天前,她刚把被日军打伤的弟弟藏进地窖。此刻,村口突然响起机枪扫射,日军的“扫荡队”像饿狼般扑来。“妇救会的李大姐还在里屋!”杨岭梅猛地推开正在发抖的邻家妹子,抓起墙角的柴火棍就往家跑。她把李大姐塞进炕洞,又抱来几捆玉米秸堵住入口,转身想转移桌上的抗日宣传册,却被踹开的门板撞得一个趔趄。</p><p class="ql-block"> 刺刀抵住喉咙时,她看见日军正把哭嚎的乡亲们往打谷场赶。“人是我藏的,册子是我印的,”她突然挺直腰杆,肩膀绷得像块石头,“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被押到城墙下时,她瞥见人群里母亲哭得直不起腰,却故意昂起头喊:“娘,别给俺丢人!”</p><p class="ql-block"> 赤身被钉在城砖上的那一刻,她望着远处八路军的方向,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后来乡亲们说,那天风里飘着血腥味,也飘着她最后一句话:“俺们冀中妇女,不是好欺负的!”三天后,吕正操率部收复晋县,他摸着城墙上未干的血迹,红着眼圈写下“冀中刘胡兰式女英雄”——那砖缝里的血痕,后来长出了第一丛迎春花。</p> <p class="ql-block">二、王光</p><p class="ql-block"> 1943年秋的太行山区,野菊开得正烈。23岁的冀氏县四区区长王光扶着孕肚,在玉米地里指挥群众转移。她的蓝布旗袍下摆已经磨破,怀里揣着块红布肚兜,上面绣着的胖娃娃,是给未出世孩子的礼物。</p><p class="ql-block"> 日军的“清剿队”离得越来越近,机枪声在山谷里撞出回声。“往断崖那边走,钻灌木丛!”她扯着嗓子喊,突然一阵剧痛从左腿传来——子弹击穿了小腿。她跌在地上,却把肚兜往贴身处塞了塞,对着冲过来的警卫员吼:“别管我,带乡亲们走!”</p><p class="ql-block"> 被俘后,日军把她绑在磨盘上。翻译官劝降时,她啐了一口血沫:“你们这群畜生,懂啥叫中国人?”割耳时她没哼,挖鼻时她瞪着眼,直到日军剖开她的胸膛,那枚带着体温的肚兜掉了出来。后来群众收尸时,发现肚兜边角被牙齿咬出了血印——这位还有三个月就要临盆的母亲,用最后一丝力气护着的,不仅是未出世的孩子,更是千万个家庭的明天。</p><p class="ql-block"> 如今冀氏县的纪念馆里,复制的红布肚兜旁总放着一束野菊,像极了她牺牲那天漫山遍野的颜色。</p> <p class="ql-block">三、刘耀梅</p><p class="ql-block"> 1941年的冬天来得早,易水河畔的芦苇荡结着薄冰。22岁的刘耀梅踩着霜花,把最后一份情报塞进竹筒,塞进羊粪堆——这是她这个月传递的第17份情报。作为徐水县妇救会主任,她的布鞋磨穿了底,却把省下的布料给伤员做了绷带。</p><p class="ql-block"> “扫荡”开始那天,她本可以跟大部队转移,却回头冲进着火的农舍,把吓傻的孩子搂在怀里。日军抓住她时,她怀里还揣着半张没烧完的党员名单。在审讯室的七天七夜,她被吊在房梁上,日军用刺刀一片片割她的肉,扔进旁边的狗笼。“共产党员的骨头,比你们的狗牙硬!”她的声音从血沫里挤出来,带着笑。</p><p class="ql-block"> 村民偷偷收尸时,只找到几块碎骨和半只被打断的手腕。他们把骨头裹进棉被,埋在狼牙山的向阳坡,坟前种了棵桃树。第二年春天,桃树居然发了芽,老乡们说:“这是耀梅妹子化成的,要看着咱们把鬼子赶出去呢!”如今那片桃林已亭亭如盖,每到花期,粉白的花瓣落满山坡,像极了她未说尽的话。</p> <p class="ql-block">四、林心平</p><p class="ql-block"> 1942年的江南水乡,乌篷船划过的水面荡着杀机。23岁的林心平撑着油纸伞,走进德清县的茶馆——她刚从上海运来一批西药,藏在船底的夹层里。作为中共武德县委妇女部长,她的旗袍里总藏着两把枪,一把防身,一把留给“走不掉时”。</p><p class="ql-block"> 叛徒的告密像毒蛇钻进茶馆。她本可以跳河逃生,却转身打翻了药箱——不能让药品落入日军手里。被捕后,日军用烧红的铁丝穿她的锁骨,把她的头发拴在马尾巴上拖行,三十多种酷刑没能撬开她的嘴。</p><p class="ql-block"> 最后那天,她被拖到硫酸池边,敌人问她还有什么话说。她猛地挣脱看守,咬破舌尖,在墙上写下“抗日到底”四个血字。当身体被投入池中的瞬间,有人听见她喊了声“娘”——那个在她十岁时送她去读书的母亲,或许永远不知道,女儿成了照亮江南黑夜的一盏灯。如今德清县的纪念馆里,那面墙的复制品前,总有人放上一束白菊,花瓣上的水珠,像极了未干的血。</p> <p class="ql-block">五、许如梅</p><p class="ql-block"> 1941年的海南岛,台风刚过,椰树叶上还挂着雨水。26岁的许如梅蹲在椰林里,给伤员喂药——她刚从日军眼皮底下抢回这批药品,裤腿被刺刀划开了道口子,血混着雨水往下滴。作为琼崖抗日独立总队的宣传员,她的斗笠下总藏着一面巴掌大的党旗,那是用染布剩下的边角料缝的。</p><p class="ql-block"> 日军的“围剿”来得突然,她把伤员藏进溶洞,自己引开敌人。被捕后,日军把她吊在椰树上,用皮鞭抽得她血肉模糊,又对她施以兽行。但当敌人想夺走她怀里的党旗时,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抱紧:“这是中国人的魂,你们抢不走!”</p><p class="ql-block"> 最后她被钉在椰树上,鲜血流进泥土,染红了周围的野菠萝。村民深夜偷偷收尸时,发现那面党旗还紧紧贴在她胸口,血把布染成了深褐色。如今那片椰林里,每到清明都有人挂起小红旗,风吹过时,旗子哗啦啦地响,像极了她当年在椰林里教唱的抗日歌谣。</p> <p class="ql-block">六、陈康荣</p><p class="ql-block"> 1942年的闽西山区,山茶花在硝烟里开得倔强。25岁的陈康荣坐在灶台前,把情报写在草纸背面,混进柴火堆——三年前,她从缅甸仰光回到家乡,放弃了华侨富商女儿的优渥生活,只为“把鬼子赶出中国去”。</p><p class="ql-block"> 她的父亲是缅甸华侨领袖,曾给她寄来金条让她避险,却被她换成了枪支弹药。被捕那天,日军把她剥光衣服吊在榕树上,用烧红的烙铁往她身上按,滋滋的白烟里,她突然唱起了《国际歌》。“头可断,血可流,共产党员的信仰烧不掉!”烙铁烫到喉咙时,她的歌声才断了。</p><p class="ql-block"> 村民把她的遗体从土里挖出来时,发现她的手心还攥着半粒华侨带回的咖啡豆——那是她刚回国时,母亲塞给她的,说“想家了就闻闻”。如今闽西的纪念馆里,那粒咖啡豆的复制品旁,总放着张老照片,年轻的她站在仰光港,身后是开往中国的船,眼神亮得像星星。</p> <p class="ql-block">七、黄美英</p><p class="ql-block"> 1945年1月的浙东平原,冷雾裹着年味。26岁的黄美英被绑在刑场的柱子上,棉袍被扯破,露出背上的鞭痕——她刚组织完一次反“清乡”斗争,烧掉了日军的粮仓。刽子手把毛巾塞进她嘴里,她却用牙齿咬碎了布。</p><p class="ql-block"> “还有什么遗言?”日军军官举着军刀问。她深吸一口气,声音穿过围观群众的抽泣:“抗日必胜!中华民族解放万岁!”那声音太响,连刽子手的手都抖了,军刀落下时,她的眼睛还望着太阳升起的方向。</p><p class="ql-block"> 群众冲上去抢她的遗体时,发现她怀里揣着块红绸,上面是她用胭脂写的“青春”二字——那是她入党时,用自己攒的第一笔党费买的胭脂。如今浙东的烈士陵园里,她的雕像前总有人放上红绸,风过时,绸子飘得像团火,映着远处稻田里忙碌的身影——那是她用生命守护的人间烟火。</p> <p class="ql-block">八、杨美婷</p><p class="ql-block"> 1942年的淮北平原,麦子刚泛黄。18岁的杨美婷背着药箱,在弹坑里匍匐——她要把最后一颗手榴弹送给被围的战友。三天前,她还是个在识字班教孩子唱《松花江上》的姑娘,此刻却成了掩护伤员的“敢死队”。</p><p class="ql-block"> 日军抓住她时,她把药箱往身后藏,那里面有战友的救命药。剖腹的剧痛传来时,她看见远处的战友冲了出来,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怀里的手榴弹扔过去:“替我多杀鬼子!”硝烟散去后,战友们在她的血衣里找到半块识字课本,上面写着“中国”两个字,笔画被血浸透,却格外清晰。</p><p class="ql-block"> 如今那片平原上,有所小学叫“美婷小学”,孩子们每天都会唱那首她教过的歌,歌声里,十八岁的她永远年轻。</p> <p class="ql-block">九、程本华</p><p class="ql-block"> 1938年的安徽和县,护城河的水泛着冷光。24岁的程本华整理着旗袍的领口,面对日军的镜头,她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恐惧,只有平静。三天前,她还是个在女子中学教英语的先生此刻却成了拒绝写“亲日标语”的囚徒。</p><p class="ql-block"> 电刑让她的头发竖了起来,辣椒水呛得她满脸是泪,但当敌人逼她拍照“示众”时,她却对着镜头理了理头发。“中国人是杀不完的。”她轻声说,声音不大,却让举相机的日军手一抖。这张照片后来被带到南京,在<font class="meipian-red">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font>里,成了“中国人永不屈服”的见证。</p><p class="ql-block"> 收尸那天,乡亲们发现她的旗袍口袋里,还揣着学生送的书签,上面写着“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如今和县的女子中学里,每个教室都挂着她的照片,姑娘们说:“程先生的微笑,比任何语言都有力量。”</p> <p class="ql-block">十、张金霖 </p><p class="ql-block"> 1941年的山东荣成,海浪拍打着礁石。15岁的张晶麟被绑在电线杆上,十指被钉进木杆,血顺着指尖滴进沙滩——她刚给八路军送完信,信里说日军要偷袭渔港。</p><p class="ql-block"> 日军用搓衣板搓她的胸膛,问她“还有没有同党”,她却盯着远处的渔船:“你们杀不完中国人,就像这海浪,打不退!”头颅被挂在村口时,海风吹得她的头发飘向大海,像一面小小的黑旗。深夜,渔民们划着小舢板偷偷取下头颅,用红布裹着埋在海边的礁石下——他们说,这样她就能永远看着渔船平安归港。</p><p class="ql-block"> 如今那片礁石上,刻着她的名字,潮水涨落时,浪花拍打着石头,像极了十五岁的她,永远在歌唱家乡的海。</p> <p class="ql-block">这十位女性,是抗战烽火中千万女性的缩影。她们中,有华侨、有教师、有农妇、有少女,本可以是母亲、是妻子、是女儿,却在国难当头时,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了民族的脊梁。</p><p class="ql-block"> 她们的英勇,不在于对酷刑的耐受,而在于面对兽行时的人性光辉,杨岭梅护乡亲时的决绝,王光藏肚兜时的温柔,刘耀梅骂敌时的刚烈,林心平写血字时的忠贞……她们让侵略者明白:征服一个民族的土地易,征服一个民族的精神难。</p><p class="ql-block"> 她们的故事里,藏着中国女性最深沉的力量,以血肉之躯对抗钢枪铁炮,以坚定信仰抵御野蛮暴行,以生命为炬,照亮了民族救亡的暗夜。今天,当我们回望那段历史,看见的不仅是苦难,更是这些女性用生命写就的答案——什么是家国?什么是信仰?什么是真正的尊严?</p><p class="ql-block"> 江河奔流,日月昭昭。她们的名字,不该只停留在纪念馆的墙上;她们的精神,早已融入民族的血脉。正如太行山上的桃树年年开花,正如海南椰林的红旗代代相传,这些血绽芳华的生命,永远是照亮民族复兴之路的灯塔——告诉我们:唯有铭记英雄,才能成为英雄;唯有守住精神,才能守住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