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无字碑一一乾陵

龚江南

乾陵的启示

西安怀古（之三）

“江南的才子山东的将，陕西的黄土埋皇上”。

在西安附近地方，除了秦始皇外，汉朝、唐朝的皇帝大多埋于此，中华民族的老祖宗轩辕黄帝也葬在离西安不远的黄陵县境内。

在帝陵中，地面上保存古迹较多，价值较大的，要数唐高宗李治和武则天的合葬墓——乾陵。

汽车出西安城，在平坦的秦川上像西北方向奔驰80公里，来到一片起伏不大的丘陵地带，乾陵就在群山中的最高峰：梁山上。梁山海拔1000多米，可在这片山谷中，看上去只是一个硕大的平缓的黄土包。植被稀少，黄土裸露，山谷里满目荒凉。

梁山南面有一条“御道”通向正北面，道两侧成行的人、兽、禽的石刻像相对无言，更为这荒凉的山谷增添了几许阴郁。衣着艳丽的游人在遗址前瞠目结舌：这就是1200多年前号称“郁郁佳城”的乾陵吗？

据《长安图志》记载，乾陵是仿当时的长安城的格局修建的，有内外两重城墙，南北东西有朱雀、玄武、青龙、白虎4门，当时园内有各式房屋300余间，且有古木参天，仿佛是一座小皇城。其后，朝代更迭，兵灾时起，房屋毁坏，乾陵已非昔日图景，现在的梁山是一座光秃秃的荒山。我们看到的只是南面墓前两列经历了历史风云变化的石刻。这些石刻，排列在一条长长的满是碎石的大道上，这是当年这座陵园的御道，朝拜的人们由这里走向陵园。

两座高8米的土阙自然形成了陵园的第一道门祉，往北行，我们依次看到成对的石人、翼马、鸵鸟等石刻像，其中那些石人叫“翁仲”，他们戴冠握剑，俨然皇帝的伺卫。这些经过夸张的人、禽、兽以其高大沉重的身躯，奇形怪状的造型使这座陵园威严慑人。

再王北行，来到朱雀门遗址前，有两道6米多高的巨碑，西面一块为高宗李治歌功颂德的述圣碑，东面一道是为武则天立的无字碑。无字碑上现在已经千字万字，1000多年了，多少人在此刻下了对中国唯一女皇的敬仰和谴责。

无字碑是中宗李显为母亲立的。武则天登基后，为了巩固政权，曾先后杀了300余名皇亲国戚，身为李门孝子，李显有何言辞为她“述圣”，但对自己的母亲，李显又骂不出来。立下无字碑表面一字不着，他却说尽了难言之隐。

在李治的述圣碑后面，有几排被削掉脑袋的石人，共61尊。据说李治驾崩时，当时唐朝帝国的友好邻邦有61国派来使臣参加他的葬礼。为了纪念这事，就刻下着61个石像，叫“王宾石人”。到明朝时有一年大旱，当地老百姓认为是这些没有灵魂的外国佬在作祟，就愤而砸掉了他们的脑袋（后经考证，是地震造成的——后注）。他们拱手肃立在乾陵一侧，虽然没有了面目，但依然反映出当时列国对中华民族的崇敬之情。

历史之火烧毁了昔日的繁荣，人们啊，不要固步自封，去创造新的文明吧！岁月的尘土埋葬了封建强人，在我们这英才辈出的时代，一代新的强人正脱颖而出。听，朱雀门遗址边那对石狮好像在吼叫······

（《南昌晚报》1985年1月5日）

百年前的乾陵

1984年11月底，我第一次差赴西安，参观了乾陵。回去后写下一组《西安怀古》，其中《乾陵的启示》是第三篇。

2025年再游西安，又写了一组小作文，在《美篇》发表，配以旅游中所拍的照片，同时把当年的小散文也附上了。

这次因时间关系没能亲临乾陵，但还是想把当年写的《乾陵的启示》贡献出来与美友分享。因为当年游览乾陵时没有留下照片，光发文字显得枯燥，所以在网上扒拉一组乾陵的照片附后，为文章增色。在此向拍摄者表示道歉和感谢。

特别再强调一下，我这篇文章写的是1984年的乾陵，那时的情景与现在完全不同。从相关资料得知，乾陵现在已经建成了花园式景区，而我当年去游览时看到的的确是一个荒凉所在，就像我在网上找到的那张记录100多年前的乾陵的状况的照片相差无几。

作者骑骆驼的照片是1984年冬参观乾陵时，在永泰公主陵墓前拍的。1984年，永泰公主的墓已经开放参观，我有幸得以进入预览，欣赏墓道里美轮美奂的壁画。

永泰公主墓道壁画，中间端着大杯子的青衣少女被中外专家称为“唐朝第一美女〞。

以下图片是在高铁上拍的，陕西乾县一带基本就是这种地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