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历史名城纽伦堡》(上)

外路人

在赴德探亲期间，观光了位于巴伐利亚州的历史名城纽伦堡（Nürnberg)，一个处处散发着艺术气息的古老城市，使我感受颇丰。 　　2025年元月，我们乘坐三个多小时列车抵达纽伦堡，开启了探索古城休闲度假之旅。 　　纽伦堡火车站一派繁忙景象，旅游胜地不言而喻。 　　从火车站出口放眼望去，纽伦堡古城近在咫尺。 　　古城的标志性角楼出现在眼前。 　　我们预定的酒店就在这火车站的附近。 　　步行约5分钟路程便来到了诺富特(Novotel)酒店。 大堂内阿尔布雷特·丢勒(Albrecht Dürer)名作《犀牛》木板画映入眼帘，这里不愧为著名画家丢勒的故乡。 　　午餐后，我们从圣母(Frauentor)‌城门进入古城。 　　整个古城以城墙为界，四个角落各有一防御塔楼。 　　第一次见到筑有顶棚的城墙。原约5公里的城墙现存约4公里。 　　这里的建筑立面很奇特。 　　墙角上竖立着古老的雕像。 　　每一幢楼都彰显着各自的亮点。 　　一路上精彩无限，目不暇接。 　　独特的屋顶艺术。 　　楼房瑰丽绝伦，让人心醉神迷。 　　墙角圣母玛利亚雕像栩栩如生。 16世纪，这里盛行在家中祈祷，于是就有了如雕像旁这些外墙凸出似小阳台的房间，内设小型圣龛，以成为他们安静祈祷的地方。所以现在可以看到许多建筑物上都有类式凸出的封闭小阳台，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 　　硕大的屋顶，老虎窗都有五层。 　　雕像四处可见，想必都有其背后的故事。 　　来到第一必看景点——圣洛伦茨教堂(St. Lorenzkirche)，是纽伦堡三大教堂之一。它兴建于13世纪，为纪念罗马的圣洛伦茨。 圣洛伦茨是3世纪罗马教会的七执事之首，以管理教会财产、周济穷人和殉道事迹而闻名‌。 　　其最为精湛的是两塔楼之间的9米直径圆形花窗，以无数的三角形门和破碎的玫瑰花为装饰。 　　在教堂内往外看圆形玫瑰花窗，彩色玻璃镶嵌得金莹剔透。 　　教堂中悬空的《天使报喜》贴金彩绘木雕，是德国著名木制雕刻家法伊特·施托斯(Veit Stoß)的杰作，而他的另一件杰作是高坛上的耶稣受难像。 　　在《天使报喜》作品中，施托斯巧妙地将天使和圣母的形象融入由玫瑰花组成的圆环之中。天使直视圣母，右手指向天空，传递着圣母已受孕的喜讯。圣母则右手抿发，左手轻抚腹部，姿态微妙。圆环的顶端，上帝端坐，左右两侧的圆形镜状木雕，分别表现了玛利亚加冕及之死的场面。而圆环上的五个圆形木雕，则分别描绘了耶稣诞生、圣灵降临等神圣场景。 　　礼拜堂其中的一石柱很不一般，原来是出生于纽伦堡的德国雕塑巨匠亚当·克拉夫特(Adam Kraft)创作的珍品——圣体龛（即圣体安置塔）。圣体是指耶稣基督在圣餐仪式中所用的面包（圣饼），它被视为基督的真实临在。 　　这座教堂礼拜堂也是克拉夫特设计的，他以此为傲，并在圣体龛的基座上塑造了自己和助手的形像。 　　花窗玻璃多以圣经故事为内容，透着光线，营造出神秘庄严的宗教氛围。 　　一弹奏手正在准备管风琴演奏，交谈中得知高耸的管风琴是在教堂底层弹奏的，如此操作让人惊讶。 　　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圣洛伦茨教堂的双子塔尖顶并不相同。该教堂由于在二战期间遭受过严重损坏，之后进行了重建。估计因为修复时期不同，所用材料与技术都有变化，从而导致尖塔的外观不一样。 　　这里的市集场面活跃。 　　墙面艺术层出不穷。 　　一条贯穿纽伦堡老城区的佩格尼茨(Pegnitz)河把老城分成南北两地。而这座标志性的博物馆桥(Museumsbrücke)则是连通南北最主要的桥梁。 　　在博物馆桥上所看到的建筑，可追溯至1339年由富商所捐建的、当时为最大的圣灵医院(Heilig-Geist-Spital)及疗养院，现为集养老院、教堂和餐厅于一体的综合设施。 ‌ 　　路中央的《愚人船》雕塑，源于德国诗人塞巴斯蒂安·勃兰特(Sebastian Brant)1494年的诗画文学巨著《愚人船》(Das Narrenschiff)。其以讽刺的手法，描述了船上111 个愚人，性格各异，各自代表愚蠢的一种，其中有守财奴、诽谤者、酒鬼、通奸者、放荡不羁者、曲解圣经者等。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各种弊端和人性的弱点。 而现实中 “愚人船”确实存在过，15世纪上半叶在德国尤为常见。城镇将那些神经错乱的疯癫者驱逐到船上，通过水路流放。 　　接着来到纽伦堡市中心的主集市广场(Hauptmarkt)，这里是德国最古老、最著名的圣诞集市举办地。每当圣诞节期间，会引来数以万计的游客前来体验节日气氛，被誉为世界最魔幻的圣诞集市之一。 　　广场上著名的圣母教堂。 　　圣母教堂其惊艳之处在于午时12点的鸣钟，此刻并不是观赏时辰，打算另作安排。 　　第二必看景点——美泉(Schöner Brunnen‌)，就是位于此广场上这座约19米高的哥特式尖顶建筑，建于14世纪，是神圣罗马帝国时期城市繁荣的象征。 美泉最初是一口水井，因为当时城内水源污染严重，为解决纽伦堡的饮水，从城外引水入城供市民接水饮用。 　　美泉上有40尊雕像，展示着神圣罗马帝国的文化，他们是教父、选帝侯和先知等主题人物。 选帝侯即指德意志诸侯中那些有权选举神圣罗马皇帝的诸侯；先知是负责传达神的旨意的人。 　　1587年，美泉周边增建了护栏；1902年又在栏栅上增加了两个黄铜环。话说有一位工匠爱上守泉人的女儿，却未得到守泉人的认可，伤心之余打造了两个黄铜戒子镶嵌其中，之后远走高飞，再也没有回来。 虽然民间传说是一种虑构，结局并不完美，但它却成为了如今的许愿环，传说向同一方向转三下愿望就会实现。 现场只发现一个闪亮的铜环，另一个也许被人们遗漏而暗淡失色隐藏了。 　　于1954年落成的新市政厅(Neues Rathaus)在广场另一角不足50米，以至在这里举办结婚仪式的新人，大多会顺便来转美泉的金色铜环，以达成美好的心愿。 　　纽伦堡有诸多的半木架结构房屋，展现了中世纪的建筑特色与德国传统民居的独特风格。 眼前的是号称德国同类建筑中最长的一幢房子，建于1446-1448年，最初是作为麻风病人的收容所。约1571年，该建筑转变为葡萄酒仓库，因此被称为老酒窖(Weinstadel)。20世纪50年代，曾经作为纽伦堡埃尔朗根大学的学生宿舍。如今，它已成为纽伦堡重要的历史遗迹和旅游景点。 　　此时夜幕降临，老酒窖在泛蓝天空下格外耀眼，一旁的水塔(Wasserturm)、刽子手桥(Henkerbrücke)和刽子手塔(Henkerturm)也参与其中。 1320年作为城防工事建造在河心小岛西端的塔（刽子手塔），后成为刽子手们行邢和居住的场所。2007年起作为刽子手之家博物馆(Henkerhaus Museum)对外开放。 同样为了防御，在1457年塔的北端连接建造了通向河北岸的桥梁（刽子手桥）。后来成为刽子手们进入城市的隐蔽通道。 　　这座古朴的木制廊桥(Henkersteg)是1595年因洪水冲毁刽子手桥之后重建时廷伸出来的，从小岛上的刽子手塔通向河南岸。二战受损后，于1954年得以按原貌重建。 　　在刽子手廊桥上观望刚走过的马克斯桥(Maxbrücke)。 　　穿过刽子手廊桥便进入到了河心小岛，19世纪起称之为跳蚤市场岛(Trödelmarktinsel)。这里灯火通明，商业气氛浓郁。要知道在欧洲，夜晚一般商铺都歇业的。 　　一家食品模具店的橱窗让人驻足。 　　岛屿非常小，一下就走到了另一座接壤的桥 ——卡尔斯桥(Karlsbücke)。 卡尔斯桥是后来为纪念当时的查理六世（拉丁语Carolus VI，德语Karl VI，译音为卡尔六世）皇帝，于1728年兴建的。 　　此桥两侧各有一纪念碑，顶上的飞禽各显英姿。 　　之后在日式料理店享用了晚餐。 虽然品味一般，但还是人满为患，需要等桌。 　　此刻城门防御塔又是一番景象。 　　第二天清晨，酒店窗前的列车在朝霞下频繁地飞驰，谱写着流动画卷。 　　今天我们要去第三个必看景点——皇帝堡，又称凯撒堡(Kaiserburg)。 从纽伦堡国王门(Königstor)进入，向南沿着国王大街(königstraße)径直往北，远处山丘上的红顶房就是具有千年历史的皇帝堡了。 　　继续沿着布尔格大街(Burgstraße)缓缓的上坡一路拾景。 　　这是建于14世纪的纽伦堡老市政厅(Altes Rathaus)。德国著名童话作家霍夫曼(E.T.A. Hoffmann)创作于1816年的童话故事《胡桃夹子和老鼠国王》(Nußknacker und Mausekönig)，其背景就设定在纽伦堡老市政厅的圣诞夜。 　　与老市政厅相对的是始建于13世纪的圣塞巴都斯教堂(St.Sebaldus Kirche)。两尖顶也是互不相同。 　　回眸老市政厅，设想着童话里的故事。 　　这幢躲过二战袭击的商人住宅，现在是纽伦堡市立博物馆(stadtmuseum)。 　　如此出众的雕塑自然不肯落下。 　　来到纽伦堡古城的北端，皇帝城堡屹立在小山丘上。 　　通过古老的城门进入古堡。 　　纽伦堡城堡始建于11世纪，至16世纪期间不断扩建，成为神圣罗马帝国中最重要的皇家宫殿之一。几乎每一位帝王都曾在此居住过，并召开帝国会议。 　　首先来到观景台鸟瞰纽伦堡。 　　纽伦堡古城尽收眼底，一览无遗。 　　接着去参观城堡。 　　城堡在二战期间被盟军轰炸严重损毁，战后按原貌重建，保留了中世纪风貌。 　　城堡内部需要购票进入，包括辛威尔塔和深井。 　　穿过宫殿大厅。 ‌ 从绘有色彩宗教壁画的木制拱门进入。 　　进门便是皇家礼拜堂，分上下层。帝王和贵族在上层祈祷，平民和佣人以及随从只能在下层祈祷。说是在上层看到的耶稣是微笑的，而在下层看到的却是耶稣发怒的表情。雕像出自于德国著名雕刻家施托斯之手（与创作《天使报喜》为同一人）。 　　接下来是帝王博物馆展厅。 最为醒目的是查理四世(Karl IV)皇帝（1355年加冕，至1378年去世）的雕像，其身后注明了历代皇帝及国王到此居住的年代。 　　另一面墙上，七位选帝侯威风凛凛。他们是《黄金诏书》的产物。 1356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四世颁布了《黄金诏书》，其核心法律文件确立了选举皇帝的七大选帝侯制度；承认选帝侯在领地内的司法、行政、征税等独立权力。 　　皇帝的信物王权宝球和权杖。 　　议事厅里气派的壁炉。 　　寝宫里典雅的木柜。 　　也有装饰精致的壁炉。 　　天花板绘有帝国标志的双头鹰。 　　这尊由金银锻造的餐桌装饰品，更是精美无比。 　　我们来到城堡中央的一个小屋，值得一探的深井(‌Tiefbrunnen‌)就在其中。 此井在14世纪首次被提及，推测很可能是在其最早的建造时期为城堡提供独立水源而开凿的。现基本上保持着原始的状态，只是在1563年建造了这个小屋，保护着水源免受污染；并且拥有一个由人类驱动的大型供水设施。上层的木结构在二战期间被摧毁，于1951年进行了翻新。 　　在讲解员的介绍中我们体验着水的深度。一支蜡光由上而下，变得越来越小。 　　之后讲解员往深井里倒入一壶水，整个屋内沉浸在寂静之中，过了好一阵子，当我还在纳闷会有什么反映时，一声落水巨响打破了凝固的气氛，顿时惊叹声一片: 哇哦，这井也太深了吧！原来井筒向下深入城堡岩层有49.9米，深度远远超过古堡高度。每天可以用桶提取约200升水。 　　辛威尔塔(Sinwellturm)建于13世纪末，曾是用于防御和彰显地位的要塞，虽然经历了二战大空袭，但它却成为城堡中唯一幸存下来最完好的部分，至今依然巍然耸立。而此刻看到的是16世纪中期在原本只有一层的基础上加建了一层，把原来带有四个凸窗的锥形屋顶换成了一个仿文艺复兴头盔风格的伸展炮台平台。 　　从介绍图片中，清晰地看到辛威尔塔原本的模样。塔顶有四个凸窗的尖顶屋，塔身外围设有高耸的楼梯塔，以木质楼梯作为进入通道。 　　我们沿着塔内旋转木制阶梯登顶，但最上层没有开放。 　　在塔顶上放眼四周。 南向古老城区。 　　西向城堡宫殿。 　　北向城堡防御台及古城外。 　　东向古城一角。 中间的红顶房曾是城堡的皇家马厩，上层为谷仓。视线中有六层窗户的屋顶，其良好的通风与采光功能，为经常翻晒谷物、防止发霉起了重要作用。楼层总共九层，现改建为青年旅舍。 　　午餐后沿着一条小巷下山。 　　没走几步路就来到热闹非凡的蒂尔加特纳门广场(Tiergärtnertorplatz)。 　　这里有一个通往城外的蒂尔加特纳城门(Tiergärtnertor)。 　　广场上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以丢勒1502年创作的水彩画《野兔》为蓝本的雕塑。 《野兔》作为丢勒绘画史上的经典之作，却在1984年被一位现代艺术家以丑陋的兔子展示出来。这只兔子似乎从木箱中挣脱，身下露出一只鹰爪按压着人形的脚趾，非常诡异。当时问世后受到众人反对和抨击，被称之为魔鬼兔，而创作雕像的艺术家却因此名声大噪，“黑”得出名。无奈的丢勒金质造像小兔在一旁呆着，与巨型魔鬼兔形成了广场上颇有魅力的一隅。 　　魔鬼兔身后的是皮拉图斯之家(Pilatushaus)，1489年由盔甲铁匠汉斯·格吕内瓦尔德(Hans Grünewald)建造，因他制作骑士盔甲和装备，故该建筑也被称为“盔甲之家”。 　　皮拉图斯之家是一座哥特式晚期风格的半木架结构建筑，其外墙装饰引人注目，顶部有一个八角形的凸窗，以及墙角的屠龙英雄圣乔治雕像。 自1931年以来，该建筑归纽伦堡市所有，如今作为一个历史景点对外开放，时而举办一些展览。 　　另一旁座落着画家丢勒的故居，建于1420年，是丢勒从1509年购置到1528年去世期间的住所与画室。 非常幸运的是二战的炮火只毁掉了该所侧墙的一角，大部分都保留了下来，依然保持着建造初期的模样。 　　不远处的丢勒纪念碑是纽伦堡政府于1840年建立的，它是德国首座为艺术家设立的公共纪念碑。 ‌ 丢勒(1471年-1528年)生于纽伦堡。其最具影响力的为版画，是世界上最早创作水彩画的画家之一。 　　接下来前往玩具博物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