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报情缘

文子

<p class="ql-block">  “文革”中期,读得最多的是“大字报”,走到大街小巷,抬眼望去,便可见贴得满墙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大批判文章,读罢常能令我们这些少年楞头青,像打了鸡血一样,意气风发。</p><p class="ql-block"> 那时正读初中,赶上“批林批孔”, 学校也要求学生写批判文章,<span style="font-size:18px;">分不清孰是孰非的我们,只能是勉为其难地去抄袭报纸,东拼西凑出一篇篇似曾相识的“讨伐檄文”,</span>那狗爬字也斗胆抄起了“大字报”,参加街头“书展”。</p> <p class="ql-block">​ 那年头的报业比较沉寂,不像后来那样大报小报导报晚报文摘报,铺天盖地,叫人目不暇接,但也不至于萧条到无报可看。</p><p class="ql-block"> 党报天天能看到,但不是在图书馆,也不是在阅览室,倒是在母亲单位的食堂的一个角落,报栏为框架式,报纸往上一夹,两面都可以看,既便捷又不占多少位置,算是最简陋的阅报栏吧?那时常去食堂蒸饭买菜,我就会利用开饭前的间隙,到阅报栏前浏览一阵,报纸副刊上会登些我爱看的诗歌、散文、小说,然而多是囫囵吞枣,猎奇而已。</p><p class="ql-block"> 高中是在离家较远的子弟学校就读,中午在学校食堂就餐,饭后无所事事,很想用这段寂寞难耐的时间读报消遣,但不能,学校没有阅报栏,班级也从未订过报纸,只好无聊地等待下午上课。</p> <p class="ql-block">  插队那会儿,穷山僻壤,难得见到报纸的影儿,偶尔从工作队处搜寻出一张半张旧报,便是如获至宝一般,令人惊喜。那时还常上队部的供销社买廉价的香烟抽,顺便也会捎上一点红糖、盐巴,包装纸大都用的是旧报纸,回到房间,把红糖、盐巴倒进瓶罐子里,再小心翼翼地把那小半张旧报铺展开来,然后开始寻找有无可读的东西,总还读到过篇把有滋有味的文章。在那文化生活比贫瘠的荒野更贫瘠的年代,能读到一篇好文章,一本好书,就十分知足了。</p> <p class="ql-block">​ 考上师专后,忙于学习,对于读报确实荒疏了。直到毕业分配,在繁忙的教书之余,读报就成了我的一种休闲方式。一张报纸,它从国家的大政方针到世界的风云变幻,从生动活泼的社会新闻到五彩缤纷的科技文化信息,可谓包罗万象。可以这么说,一份报纸在手,不啻拥有一部小型的百科全书。虽然那时的教师,工资偏低,但我还是订了几份属于自己的报纸,学校阅报室也成了我经常光顾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我似乎有了读报瘾,每天都要翻阅几张报纸,一天不读张把报纸,心里就好像有一种失落感。后来开始剪报,剪报其实是读报的延续和拓展。读报通常只是匆匆浏览,要深度阅读,就应该把读到的好文章剪下来,收藏起来,反复阅读,那是有一种常读常新的阅读体验的。若是当作废纸收购了,岂不可惜?后来我坚持剪报,做了几十本剪报辑,时不时会拿出来翻阅一番。从读报到剪报,从报纸浓浓的墨香中,我体味到了:经常读报,不仅可以开阔视野,丰富知识,还可以滋养精神,充实人生。</p> <p class="ql-block">  如今,随着互联网的迅猛发展,尤其是网络社交媒体的兴起,人们的阅读习惯也发生了巨大改变,以微信,微博,抖音,美篇等为代表的社交媒体平台成为了人们获取新闻、时事和知识的重要途径。然而,纸质报刋书籍并没有被完全取代,许多城市的公园,街道仍然设有阅报栏,图书馆,阅览室也仍有读报的一席之地,我也依然喜欢传统的纸质报刋书籍的触摸感和味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