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车程里的风景和念想

自在*随笔

今天坐公交，我特意没掏手机，想看看路上的光景。其实也没什么像样的风景，路两边的荒地长满了半人多高的灌木，真要钻进去，估计整个人都得被吞没。老话讲“田里不种庄稼就长草”，一点儿不假，这就跟“无事生非”是一个理儿——心里空着，杂七杂八的念头自然就冒出来了。

这条路离市区远，路面宽得很，却没什么车和人，清净得有些过分。路过一所大学时，司机喊了句“有人下车吗”，没人应，车就径直往前开了。车上总共八个人，这趟车有时人挤人，今天倒格外空。

到地铁站大概要半小时，就这么看半小时风景，倒也挺好。路两旁的树，比去年蹿高了不少。这让我想起刚去过的西藏——高原上的草原，一眼望去只有草地，连棵树的影子都没有。远处的山和天几乎连在一块儿，云在中间轻轻绕着，像条柔软的哈达。

高原的风景里，好像总得有个人才对。要是群山湖泊间站着一个人，瞬间就有了故事感。这么说可能有点矫情，但高原的美实在太盛，形容词都显得苍白。它就在那儿，不管你去不去看。就像仓央嘉措写的：“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要是能在冰川与湖泊之间，一边是铺天盖地的壮阔，一边有人为你念这首诗，会不会热泪盈眶？

说句煞风景的，大概率不会。毕竟在那儿，眼睛是在天堂，身体却可能在地狱——高反的滋味，谁受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