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又红了！

张贤祺

处暑已过，暑气未收，高温还在继续，然而时序已是孟秋时光。清晨行走在郊野绿地的小溪畔，眼前一片红蓼花正肆意怒放。红蓼又红了！为微微泛黄的草地平添了几分艳红和芬芳。一阵微风吹过，原本娇羞低垂的红蓼花便随风摇曳起来，尽显婀娜动人模样。好美啊！深呼吸一下，空气中弥漫着红蓼花特有的淡淡幽香。此情此景，怎不令人陶醉。拿出手机 “咔嚓”一下，将溪畔红蓼醉清秋的美景收藏。

——题记

01 经常照面，眼熟未必能详

红蓼（俗称辣蓼），在荒地、路旁、河滩、溪畔经常照面，但眼熟未必能详。红蓼是蓼科蓼属的一年生草本植物。株高可达2米；花期6-9月，果期8-10月。红蓼对土壤要求不严，分布很广泛，喜水又耐干旱，适应性很强 。红蓼可药用、可食用、可酿酒、可观赏。可为秋色增光，可为诗词添彩，可让少年立志成材，可为游子承载思念。她的一身一生都有价值。

02 意蕴深厚，诗词经典意象

红蓼在秋日绽放艳丽，又依水成片生长形成壮丽景观。常常成为文人骚客吟咏秋色、寄托离情别绪的经典意象。如 “绿萍合处蜻蜓立，红蓼开时蛱蝶飞。”——欧阳修（宋）； “老作渔翁犹喜事，数枝红蓼醉清秋。” ——陆游（宋）；“红蓼花繁，黄芦叶乱，夜深玉露初零。……金钩细，丝纶慢卷，牵动一潭星。”——秦观（宋）；“十分秋色无人管，半属芦花半蓼花。”——黄庚（元）；“照清溪，明野径。如此秋光，只在无人境。惹个蜻蜓飞不定。红飐波心，闲弄西风影。”——庄盘珠（清）。“人家正在溪桥畔，一路蓼花红到门。”——李超琼（清）

03 药食同源，性味不输芥姜

《本草纲目》中说：“古人种蓼为蔬，收子入药。故《礼记》烹鸡、豚、鱼、鳖，皆实蓼于其腹中，而和羹脍亦须切蓼也。后世饮食不用，人亦不复栽，惟造酒曲者用其汁耳。”。红蓼草的嫩茎叶可食，可于春夏季采摘，洗净，入沸水焯一下捞出，凉拌、炒食均可。红蓼味辛、性平、小毒，可药用，归肝、脾经。具有祛风除湿、清热解毒、活血止痛、消积利尿等功效。她药食同源，性味不输芥姜。只是《千字文》中有 “果珍李柰，菜重芥姜”之说，红蓼只能屈居了。

04 化身大曲，美酒醇厚担当

用红蓼花与其他天然食材（如糯米粉、小麦粉、玉米粉）混合，可制成纯天然酒曲。小时候，父母就是这样自制酒曲：在夏秋之际采集辣蓼草部分茎叶和花穗，清洗、捣碎、拌入糯米粉和曲种（其实就是去年的酒曲），揉和并搓成的杨梅大小的小球，放在垫有干草的竹筐，再在上面盖上干草，放在阴凉干燥处发酵几天，再挑选品质好的晾干保存，过年过节时自酿米酒用。辣蓼草酒曲具有独特的香气和口感，能够为白酒、黄酒等提供醇厚的风味。

05 捣碎入水，鱼虾醉入篓筐

儿时经常到小溪边用特殊方法捉小鱼：取小溪边的辣蓼草用石头捣碎，（一股刺鼻的辣味扑面而来，不禁连续几个喷嚏。千万小心，别让辣蓼汁溅到眼睛里，否则有你好受的！）将这些辣蓼碎渣和汁水一同放入小溪水中，用木棍搅动让其均匀扩散（当然要事先隔绝上、下水流，控制总水量）。一会儿，小鱼、小虾好像喝醉酒似的，纷纷浮出水面，晕乎乎随你抓取装入篓筐。这种方法绿色无毒，把这些小鱼、小虾放入清水中，过一会就活蹦乱跳了，似乎在说：此情可原成追忆，只是当时已喝醉。

06 几度蓼红，几度梦回故乡

“红蓼的花语为立志、思念” 。我深有感受。离开故乡几十载，常年坚守在三尺讲台上，很少再与红蓼花照面。但每每见到红蓼花都会想起小时候与红蓼花的一幕幕过往。小时候，是红蓼花让我立志走出大山，去领略外面世界的精彩。现在又是红蓼花让我陷入深深的思念中。几度蓼红，几度梦回故乡。只是“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感觉有点凉凉。小时候的玩伴今安在？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大家为生计奔忙在天涯海角，难得一聚。在此衷心祝福伙伴们：北上南下有东西，一切皆如意！

最后祝愿有缘读到此文的大大小小们：清秋有清欢、中秋有圆满、深秋享安然，秋日快乐！

张贤祺 2025年8月28日